第38章 来自少爷的戒尺：浮光间
白念选的背景音乐是一首叫《浮·光》的纯音乐。
也是当时001在他神识中切换了好几首后，切到这首还没播放完毕时，他就当即确定下的一首。
播的其他首有许多都是燃炸热血，声嘶鼎沸的，但宁寻最终选择了这首。
他代宗门而战，无论过程结局，都没有值得热闹的地方。
比起单纯的燃，他觉得这首歌里还有别的东西，承载了一些重量。
符合他的心境。
音乐声初始，是一声清透笛音。
很平稳，但也没有那么平稳。
宁寻听见了下方的惊呼，还听到了有人说该怎么办，叫工作人员把那个茶壶挪走，或者提醒他一会开始后小心些。
他忽释然笑了。
上辈子站到那高台子上的时候，底下也是那样传出了杂乱，不过都是些轻蔑与嘲笑，还有让他别不自量力的话。
好像没有人让他一会要当心。
他忽然很想赢。
和江肆无关了，和任何人都无关了。
前奏响了二十几秒有余，台上的人还几乎没有动作。
不过也很符合音乐开头非常平淡的节奏。
真正笛声出来时，台上的人转身了。
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剑。
白衣长剑，墨发清影。
那一瞬，似乎有血战高台的死誓。
剑很软，随意一动便能泛起波澜剑影。
使用这种软剑的一般都是以姿势优美取胜，很少有力量大于形式的。
不，不太绝对。
应该是从未。
可台上的动作分明……
从抽出到转动手腕慢速使剑，才过了十秒，台下评委和观众的身体又硬直几分。
——戴了眼镜的甚至扶住了镜框，头向前倾仔细去看。
——连之前几场喜欢转笔点头表示肯定，或互相咬耳朵的几个评委都没有动作。
——眼睛没有眨动。
此刻，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音乐初期笛声缓缓时，宁寻舞的是上辈子每天都需练习的，从抱剑还抱不稳的年幼开始，十年如一日风雪无阻的基本功。
直到音乐的笛声开始有律动，还有极具节奏感与力量感的鼓声掺入。
宁寻开始变换招式，袖摆而起。
侧身转圈，软剑挥出。
又一侧身转圈，又一软剑挥出。
音乐中鼓声响了几次，他便将手中的剑挥出了几遍。
身体动作的沉稳度和软剑的控制力度，都恐怖如斯得不像是凡人；挥出时的剑，也仿若带着隔空慑魄的凛冽杀气，流转于剑身。
这到底是什么招式？
师承何处？
怎么感觉闻所未闻？
也见所未见？
评委台有人激动得轻拍桌面，眼中放光。
他们记得这首歌是不是有个最妙的高潮部分？
高潮部分，会是什么？
……
鼓声越来越激慨，直至一收，天地归于静默，彼时白衣低俯，用软剑挑起那被上一位选手摔落在地的茶壶。
归于寂静无声的音乐以最慷慨的方式重新响起。
——浮光掠影间，将那茶壶向最高空抛去，手中软剑收起又挥出。
——浮光掠影间，被抛向空中的茶壶再次平稳落在软剑的剑端。
一切跟随着副歌空拍又爆发的节奏。
观众：？
评委：？
[叮，好感度+1！]
副歌响后，之后部分都是节奏加快且荡气回肠的，台上的身影也像才开始进入状态，才开始正式表演一样。
行步如踏于虚空之上，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长剑辉洒，似自天劈落而下。
随着手腕力量，软剑时骤时缓。
白蛇吐信，游龙穿梭。
剑端的茶壶随之倒挂，随之悬空。
宁寻忘我。
没注意台下。
而此刻已有许多人站了起来，在刚才副歌，将茶壶用剑抛向天际又接住的时候。
他们以为那刻是全程最佳。
但自那刻开始，一招一式，皆是开大。
连武侠仙侠剧处处用得到的威亚看到之后，也要单扣一个：6
音乐声到了末尾，尾巴也和开头那样，如一缕烟归于平稳，渐隐销匿。
画面映衬末尾音节。
——利落收剑，负剑于背，缓缓向舞台最远处走去。
——像神仙回到了他的归处。
场馆静了许久许久。
许久之后，掌声如潮。
……
最后茶壶的归宿和上一场不一样，上场被摔在地上，这场被宁寻单手拎着。
其实今天这场舞剑只有前半段是之前准备的，后面全部是临场发挥。
一切都因慕泽‘留给’他的那个茶壶。
用剑挑起茶壶那一间隙，他忽然参透了之前不理解的剑法。
像回到了修真比试那天。
“万物为我所用。”
“原来如此。”
转身片刻，宁寻低喃。
……
拎着茶壶的宁寻总感觉手感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下台时又正好碰到蹲守一旁的场务工作人员，就乖乖把东西交给了对方。
场务却如蒙重恩一般，双手捧着接过。
像传递的东西是什么国宝级宝藏的，甚至比这还夸张，因为他看宁寻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凡人。
而像是在看什么小神仙。
搞得宁寻有点不好意思。
也被震撼许久的001才想起他的任务，再一次提醒：[本世界攻略对象好感度已达到100满值，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请问宿主，需要将您立即传送离开本世界吗？]
黑暗中，宁寻眸光微动：
“江肆来了吗？”
[……]
[没有检测人到在场馆里。]
[……]
[好感度提升，有可能是凑巧。]
宁寻静静听完：“好。”
默了一秒，摇头：
“先不传送。”
-
比赛结果当场就出了。
第一名毋庸置疑，没有悬念，无人不服。
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就是整个国风舞界今后的耻辱，是见了鬼。
宁寻回到后台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慕泽，泛着红的眼中，看到他也跟见了鬼。
其次是宁瑶瑶。
最后是其他人。
心态虽不同，但表情出奇一致。
有几台摄影机追着想采访他，宁寻气场落寞，没有任何兴致。
他没和人说话。
就对之前为他提供假发的化妆师姐姐道谢并告了别。
换好衣服。
拎着纸袋离开了。
来时是怎么来的，走时也是怎么走的。
……
三个月后。
白云朵朵，阳光正好。
凛凛巍峨的气派校园内，正值上午课程结束，一座座教学楼里，涌现出打扮各异，青春靓丽的学生。
“宁宁，一会我们去二食堂吃午饭？”
抱着书本走出来的宁寻被身后手掌猛拍了一记，随即对上一双侃笑似的圆滑眼眸。
撩拨之意不甚明显。
堵住他去路的一共是三个少年。
说话的是最中间的唐盛阳，也是最惹人瞩目的一个，周围不少过路同学偷瞄他。
唐盛阳，隔壁体院的篮球队队长，一八八的个子，小麦色的黑皮，年轻开朗阳光大猛男。
追求者似乎挺多。
宁寻不了解也没有想法去了解。
但对方却从开学时见到他起，就一直盯着他不放。
每次都和现在这样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