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 章 在仙侠文里逃生18
在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中,容春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当她醒来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既庆幸自己还活着,但又被身体所带来的剧痛折磨得无法言语。
容春露出一丝苦笑,此刻的她连一丝灵力都无法运转。
哪怕只是轻微地动一下,身体便如同要裂开一般痛苦不堪。显然,那场激烈的战斗让她的灵力彻底透支了。
尽管如此,她也不敢再轻易挪动身体,只能无可奈何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任由思绪四处飘散。
此时此刻,她已然身在圣青宗自己的房间里,这意味着晕倒前看到顾魏的那一幕并非梦境。
然而,令她感到困惑的是,当时出现在顾魏身后的人竟然是越清崖。
原本按照计划,她是向宗主和玉真人发出了求救信号,以为会是宗门中的某位长老能够及时赶来支援。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本该在几年后才会出现的越清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容春的内心变得不再平静,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一些无法阻挡的事情即将降临。
对于越清崖,容春的心情颇为复杂。
尽管曾经在他身旁陪伴了只有几年之久,但越清崖对她的爱护也让她不能忘记。其中的情感交织,实在难以用简单的言语描述。
此刻,一连串的思考纷至沓来,使得容春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她反复琢磨着眼前的局势,试图从记忆深处挖掘出越清崖提前出关的原因。可是,任凭她将原剧情的内容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回忆,仍旧未能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无奈之下,容春只能长长地叹息一声,向着系统发问:“为何我无法看到越清崖出关后的剧情呢?”
系统的回答冷酷而直接:“因为那时的越容春已然逝去,故而你无从得知其死后之事。”
容春也明白了,看来系统分布剧情也是以人物为核心啊,至于其他的也不会多透露了。
想明白过来的容春,再次拜倒在身体的虚弱上,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之时,外面阳光灿烂,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房间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人正坐在窗边的榻上,像是在看着窗外,可那眼神却时不时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见容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窗边的那个人影如闪电般瞬间来到了床边,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焦急,声音低沉而轻柔,小心翼翼地问道:“乖容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呢?”
容春转头望向越清崖,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爹爹,我现在好多了。”
相比于昨天苏醒时全身传来的刺骨剧痛,今天的状况明显好转了许多。想必是服下的丹药已经被身体充分吸收,发挥出了功效。
她再次调动体内的灵力,仔细探查着身体的每一处脉络。
令人欣慰的是,尽管灵力的流转仍显得有些缓慢,但至少已经能够正常运转。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表明她的身体正处于快速恢复之中。
越清崖在容春醒来之前,早已亲自查探过她体内的状况,心中明白女儿已无大碍。然而,作为父亲,他仍然忍不住要亲口询问一声,只有听到容春亲口回答,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一想到妖族此次竟然也插手其中,险些让自己的爱女丢掉性命,越清崖的心头便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可怕夜晚,当时,他的妻子正是因为这场纷争而惨遭不幸……
越清崖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怒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和温柔:“容儿,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任何需求,尽管唤爹爹便是。待晚些时候,我会再来探望你。”
说完,他默默地注视着容春,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容春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越清崖此时肯定是有急事要离去,但突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样,连忙开口问道:“爹爹,您怎么会突然就出关了呢?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给女儿啊!”
越清崖听到容春的询问,顿住了原本要转身离开的脚步。
他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容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轻声解释道:“容儿,难道是在担心爹爹吗?”
说着,他伸出衣袖下的那只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容春的头发,仿佛在安慰她不要担忧:“别担心,爹爹是刚好出关时得知了你被困的消息,便即刻赶过去的。”
容春听完这番话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只要越清崖不是在闭关的时候强行破关而出,那就不太可能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不过,她还是好奇地追问了一句:“爹爹现在既然已经出关了,那么是否意味着您已经成功晋升境界了呢?”
哪知道,越清崖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并没有,这次出关并非因为境界提升。只是有些必须由我亲自去处理的事情等着我,所以我才选择出关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责任感,让人不禁对他所说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不等容春再说话,越清崖已然再次开口道:“好了容儿,你如今伤势未愈,实在不适宜过度思考问题,安心养伤才是最为要紧之事。你不必忧心,我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够顺利升境了。”
听完越清崖所言,容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言语,毕竟越清崖贵为圣青宗的首席长老,必然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盘算和考量。
而这厢的越清崖跟女儿交代完毕之后,随即就打开房间大门走了出去,临出门之前还格外小心地将房门紧紧关闭,目的就是希望容春可以好生歇息调养身体。
然而无论越清崖如何紧闭这扇房门,终究还是难以防范那些蓄意要当“小偷”之人啊。
一刻钟之后。
只见容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道:“出来吧。”
屋内先是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短短几秒钟过后,忽然听到屋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
那声音十分细微,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窗台处轻飘飘地落入房中。
那人身着一袭白色衣衫,身姿轻盈飘逸,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刚落脚的顾魏就看见容春正在瞪着自己。若是换做旁人敢这样瞪着他,恐怕早就被他一剑封喉了。然而此刻,床上的那人用着湿润润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之情。
原本清冷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我不是有意要上去的,只是……”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地接着说道:“只是师伯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几天都不让我进来探望你。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出此下策。”
容春一听急忙问道:“我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顾魏摇摇头答道:“并未,只是看出了我的一些心思罢了,所以不愿我见你。”
容春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越清崖知道了她和顾魏之间的事情,她不得社死。
顾魏看着容春一脸庆幸的表情,不禁有一丝怒意,她就这般不愿意被旁人知道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便缓缓地靠近床边,尽管容春已经露出一脸警惕的神情,但他却仿若视而不见,径直坐到了床边。
容春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疑惑,眼神中也充满了戒备。
不知为何在靠近她后,那一丝怒意却顿时消散了。
顾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试探性地触碰着容春的脸颊。见她并没有抗拒,他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将整个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着,仿佛在抚平他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说完这句话后,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道:“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遭遇任何危险。”
容春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奇怪?难道是吃错药了不成?
尽管他们曾经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
上次见面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为何此刻还要对她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语呢?
顾魏自然注意到了容春那充满质疑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
相反,他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当看到容春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一股深深的悔恨涌上心头。
后悔当初答应她不再与她联系,导致自己在那些年里只能默默承受痛苦,独自一人潜心修炼,再也没有去见过过她哪怕面。
更重要的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她。
这份感情或许早就深埋心底,只是一直未曾被发觉罢了。
所以当得知容春并无生命危险时,他心中如释重负,但同时又感到一阵惧怕——惧怕于自己差点失去她。
可又有些失落,失落于就算她醒来了,还是会疏远自己。
更甚至居然还有些怀念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的场景,于他们或许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种种思绪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为一个强烈无比的念头:不想再和她分离了。
哪怕她觉得他有病,哪怕她会因此而讨厌他、远离他,他也不在乎。
容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心中有些慌乱。
尤其是当她感受到对方炽热的目光时,更是心跳加速,仿佛那目光能够穿透她的身体,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试图用冷漠来掩盖内心的波澜壮阔。然而,她那微微颤抖的唇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她只好别过头去不再去看他,假装自己很镇定的样子。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那一脸心虚的表情早已落入了对方眼中。
顾魏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中愈发舍不得离开。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一旦被圣青宗的人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只好不舍地低下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其实他更想吻在别处的!可他怕吓到她。
容春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心惊胆战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他轻声说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再次从窗台间翻身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留下容春独自一人,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容春哭笑不得,如果让别人知道那位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白衣剑客顾魏居然会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地翻窗户,恐怕会惊掉下巴吧!
在养伤的这段漫长时光里,最初的几天,花长老明令禁止她下床活动,于是她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发愣。
不过幸运的是,这期间顾魏几乎每天都会过来陪她聊天解闷。
只是每次聊完天后,他总会亲昵地亲吻她,这让她感到十分难为情,不知如何应对。好在他也只是吻在额头上,若是吻在别处……容春面红耳赤的让自己不要再思考下去了。
然而,自从她能够下床活动后,就再也没见过顾魏的身影。
后来他才匆匆来信,告诉她,自己接到了宗门的任务,必须马上赶回宗门去处理。
尽管内心深处莫名地涌起一股不舍之情,但容春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故作镇定地表示无所谓,并爽快地答应了。
自从顾魏离开后,武师兄和付师姐等师兄弟姐妹们也时常前来探望她,这使得她的小院子不再显得那么冷清寂寞。
当她的伤势基本痊愈,可以自由出门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要不是在主峰偶遇了若谷,她甚至快要淡忘了虚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