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得一叔公
郑宽见郑克居被重重的击中肋下,倒地,吓得脸色大变。
赶紧快步跑到郑克居身边,俯下身子,撩起衣服,就朝其肋下看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重重一拳,击在肋下,按理说,肋骨,一定会被击碎,肋下也必然是已经,凹进去了。
但此刻郑克居的肋下仅仅是有点红,连肿也没有,而且脸色正常。
看来是最后时刻,这个50岁左右的日本人,收回了力度。
这个日本人,真牛,打斗这么激烈,还能做到力气收放自由,这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人家显然并没有要郑克居性命的意思,不然刚才郑克居早死啦。
显然郑克居也想到这点。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郑克居对这个日本人,拱手道。
“什么前辈,叫叔族公,没大没小”,此刻是私下,郑宽作为郑克居的五叔,训斥道。
“叔族公……”,郑克居一脸迷糊,
突然,脑子翁的一下,
“难道是日本那个叔爷????”郑克居喃喃道。
“没错,正是老夫,你这小子可比你老子,郑经强太多了,当年你父亲在老子手里3个回合都撑不下来,你小子不错,不错,真不错,再过几年,老子也不是你的对手,估计也就大哥可以跟你一战啦,大哥,母亲,你们看到了吗,我郑氏后继有人拉,后继有人拉!”
这个50岁的日本人,本来还是一脸欣慰的看着郑克居,
但说着说着就又突然哭了起来,还哭着越来越伤心,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郑克居年纪太小,只是听父亲和二哥,提过一嘴,知道自家在日本有个叔族公,但具体怎么回事,就不清楚拉。
看这郑克居,那疑惑得表情,郑宽做为叔叔,对那段往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听,郑宽缓缓到。
这事,还得从你太爷爷,也就是我爷爷郑芝龙说起。
东晋永嘉年间,五胡乱华,我郑氏先祖,为夺避中原战乱,举族牵到福建闽南地区。
元末战乱不断,又再次牵往漳州。明中期,倭寇入侵,被迫再次南迁到福建晋江安海。
我的太爷爷,叫郑士表,是福建南安石井的一个小官吏。
在我爷爷郑芝龙,17岁那年,病死于家中。之后为了生活,郑芝龙就赴澳门,投靠舅父黄程。
黄程是一个海商,主要跑日本一线,天启三年,派郑芝龙依附日本平户华侨李旦,押送一批白糖、奇楠、麝香、鹿皮等货物,从澳门,远赴日本长崎,帮助李旦做生意,慢慢被李旦看重,认为义子。
李旦拥有一支船队,专门从事海外贸易,是当地华侨的首领,李旦觉得郑芝龙能干,交给他一部分资产和船只让他到越南做生意,获得成功。
数年时间,靠着远洋贸易,郑芝龙成为巨富,常往来中国、日本之间,还和幕府将军德川秀忠成为好友。
平户藩是当时日本对外贸易的中心,我爷爷郑芝龙善于外交,被日本政府所重视,受到当地诸侯松浦氏优遇,松浦氏还在长崎县松浦郡,给咱郑家建设有府邸,并介绍平户藩的家臣,田川昱皇之女,田川松,嫁给郑芝龙。
田川松,是我奶奶,也是你郑克居的太奶奶。
田川松,生长子郑成功,也就是我爹,你爷爷,1629年又生了,次子七左卫门,就是刚才那个50多岁的日本人,我亲叔叔,你亲叔公。
这次懂了吧,这真是你嫡亲的亲叔公。
郑宽指着田川七左卫门,对郑克居道。
原来我是日本人的外甥啊,郑克居懂了。
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提到爷爷郑成功和太奶奶,叔公田川氏,就一直哭呢。
叔公,田川氏,接过了话题。
“崇祯元年,1628年,我父亲郑芝龙,接受明朝诏安,被授海防游击,任“五虎游击将军”,离开多年经营的海上根据地台湾,坐镇闽海,为明廷守备沿海以防海盗倭寇和荷兰人进攻。
崇祯三年(1630年)春,返回福建泉州南安老家,在那里重建拉郑府,可惜在1655年,大哥为了表决心,抗清,把那里的家烧了。
我郑氏在1633年,福建沿海金门海战中彻底击溃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队,从此海上来往船至,通贩洋货,皆必须有我郑氏旗号,否则,不能通过。
那时,我郑氏通商范围囊括了整个东洋和南洋各地。
如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大员、平户、长崎、孟买、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马六甲、柬埔寨、暹罗,据估计,海军兵力20多万人。包括汉人、日本 人、朝鲜人、南岛语族、非洲黑人等各色人种,还拥有超过三千艘大、小船的船舰,成为东洋与南洋的第一势力。
公元1633年,那时是真的强大啊,整个东海和南海,都必须听我郑氏的,海军兵力就有20万人,战舰更是有3000多艘。
那时,我郑氏就是整个东海和南海的实际主人。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自豪不已,再看看现在,我郑氏居然只拥有3个小岛,兵力更是只有5000人,战船才50艘,
侄孙阿,我是看不到郑氏兴复的那天啦,但你还年轻,现在更是郑氏一族的族长,你必须努力,重回我郑氏一族当年的容光”。
田川氏,回想起当时小时候所见的郑氏最辉煌时刻的样子,再对比现在,一时感慨不已,对侄孙郑克居嘱托道。
“放心,我会全力助你,我也不想我父亲和大哥创下的基本就这么没有拉。”田川氏对郑克居郑重的承诺道。
“侄孙,上年纪拉,不服老不行啊,我累了,让你的手下安排一个地方,我要休息啦,剩下的让你五叔告诉你吧,他比我知道的更详细,我毕竟在日本,他那时在国内,还跟随你爷爷,你父亲参与了,剩下的明日再说,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后礼的。”田川氏道。
看到叔公哈气不断,看来确实是累了,而且旁边还站着陈梦炜,陈梦球两位大贤,更有两个怪人,人多嘴杂,有的话,确实是不适合说。
“郑望,安排好田川叔公和两位陈先生,还是旁边的这两位”郑克居对亲卫郑望道。
“叔公,两位陈先生,还有那两位,随我这边走”郑望看着议事厅的几位道。
看着几人在郑望的带领下,相继离开后。
郑克居看向五叔,郑宽。
郑宽先是把田川氏没有说完的又继续说完,听完后,郑克居才知道为什么刚才田川氏一说到爷爷郑成功和太奶奶田川松时就哭。
原来是,1630年,郑成功随叔父芝鹗乘船回了中国,但却和母亲田川松和刚出生的弟弟分开拉,1645年秋,七左卫门十五岁时,郑芝龙再次派人致信请田川氏母子两人来中国,一家人团聚,田川氏十分高兴并准备启程,但又遭日方阻挠,经田川氏据理力争,日方以田川氏若欲到中国,其次子七左卫门须留在日本为条件方许成行,企图以母子难以割舍之情,迫使田川氏放弃来中国的念头,但田川氏权衡利弊,想起丈夫及儿子的事业尚在开辟之际,需她伏侍,在不能求全的情况下,把十五岁的田川七左卫门独自留在日本,只身来中国,临行前,再三告诉他,不要忘记他是中国人,他父兄都在中国。
谁能想到,这一别竟然是永别。
之后七左卫门担任郑氏家族在日本的代表,从事中日贸易。
当传回母亲田川氏被清军杀害在福建与哥哥郑成功起兵抗清的消息时。
七左卫门多次致书兄长郑成功,要求回国参加抗清。
郑成功考虑当时清军势大,怕亲弟弟再有个意外,郑氏一族就彻底断根拉,就拒绝了他回国抗清的要求。
从那一别到郑成功死,兄弟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一别,自己和母亲,哥哥再也没有见过,这也成了田川七左门卫心里永远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