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豪赌的代价
陆策从小时候起，就经常做同一个梦：自己的面前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年轻人身后分别跟着一群老人，有男有女、时多时少……
最多时共有15个……
这些老人要把自己的宝物交给陆策，或者通过离他最近的年轻人转交给陆策……
也有的说你自己想啊、自己造啊……
而自己的身后，却屹立着一个天神般的巨人……
每做这样的梦，蓦地惊醒、总是大汗淋漓……
……
等陆策学会描述一些东西时，他讲给母亲听，母亲周和平笑着说：“小孩子家，胡思乱想会损害脑子的……”
转而又说，“你的梦总比别人多，难怪你的头也比别人大一圈，害得我生你时差点你生……我死……”
父亲陆吾行却认真地说：“有梦是好事，关键是如何圆……”
他重生时，婆婆隐约暗示他，这是他的金手指。
陆策想，我的“金手指”怎么跟别人不一样？这么多的“金手指”？“金手爪”还差不多，还得手指脚趾并用……
……
……
送走婆婆的次日，陆策突然觉得不知所措……
自己都活了两个甲子，正准备如婆婆一样从容与儿孙们告别……
可最不可能重生的人，却不知为何重生为刚上大四的自己……
还能再拾青春吗？还能如少年一样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重生了到底做什么呢？
……
陆策曾在婆婆的坟前立下誓言：让天下失能、半失能老人都能得到“亲人”般的贴身护理，不让婆婆的悲剧重演……
那就做护理机器人吧，做如“我”能分身一样照顾婆婆的“亲人”型护理机器人。
孝顺家中老人！孝敬天下老人！这定是婆婆的遗愿……
……
……
心定了，就好梳理了……
上一世的经验，这一世的知识，都告诉陆策，要做这种“亲人”型护理机器人，钱、人、技缺一不可。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了就会有人、有技术。
上一世有了第一桶金后，就是求入股、求贷款、求展息、求货款……各种“求”让自己伤透了脑筋。
这一世一定要多多赚钱，再不为钱“求”人……
……
有“人”才有一切！这是上一世自己的铭心记忆。
有了“人”，就有人争取项目、有人研发技术、有人开拓市场……
……
但技术始终是核心，特别是这种“亲人”型护理机器人——
要智能化、深度学习、拟人皮肤与温度，还要与护理对象的互动，像亲人一样安慰被护理的老人……
这都需要最新的前沿科技……
记得上一世中，“打工狗”、“单身狗”、“舔狗”……各种“狗”中，就数“技术小白狗”最不好当……
……
技、人、钱，到底先抓哪个呢？
管它呢，技、钱、人，有啥抓啥……
……
反正以后的生命还长，那就先抓技术，最关键的是技术它也能变钱，还能变大钱……
抓技术？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先考个机器人专业的研究生，省城的中原科技大学工业自动化学院的机器人专业全国最牛，就考它吧。
……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是自己大学里的“辅导员安老师”打来的。
“陆策，你的理论物理学专业保研资格已审核通过，赶紧回学校办理手续……”
这都保研了，还要考研吗？
……
陆策蓝眼睛眼芒再炽：我双甲子了竟还能重生，前无古人……
都重生了，那就干点别人没有干过的……
我先跟老天赌一把，拿自己的一生下注。
……
回到省城的家里，陆策对父亲陆吾行说：“我要考研、考中原科技大学机器人专业研究生……”
陆吾行吃惊地看着儿子，“你不是说已经保研了吗？”
“你、你……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婆婆？现成的保研不读，再去考什么机器人？考不上呢？你要一意孤行，以后家里就不给你学费了。”
……
父母都觉得陆策这次回家性情大变……
陆策说：“我想研发护理老人的机器人。其实婆婆只是身体衰弱，并没有大病。如果她老人家知道可以机器护理、帮助吃饭、洗漱、入厕，甚至陪她老人家唠嗑解闷……怎么会走这条路……”
他望着周和平说，“您看，干娘的母亲瘫痪在床30多年，还活得好好的，她的年纪可是跟婆婆差不多……婆婆就算卧床不起，再活10年、20年都有可能。”
……
陆吾行说：“自己选择的路，你自己走去吧！”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考过跨专业研究生，虽然说不上剔骨脱形，但脱几层皮是有的。另外，你去咨询一下你干爹郝东升，他长期在中原科技大学教书，你看他怎么说。”
……
第二天一早，陆策就拉着母亲周和平一起去了干娘聂小琴家。
干娘聂小琴结婚那年，挺着7个月的孕肚搬动瘫痪母亲的身体，用力过猛流产了，从此再也怀不上孩子。
没有自己的孩子，就特别爱孩子，她待陆策如亲生儿子。
早先，聂小琴的妹妹聂小敏还能搭把手，但聂小敏结婚后，聂小琴就不让妹妹来护理母亲了。
“我们俩已经栽进去了一个，不能再搭进去一个，小妹以后就在家里养胎……照顾孩子。”
……
陆策母子一进房间，一股大小便臭味夹杂着老人体味的混合臭味，让刚从空旷地方进屋的陆策一阵恶心。
干娘聂小琴正拿着一团包着老人床上污物的护理垫到卫生间。
周和平赶紧去帮聂小琴一道收拾污物。
陆策随干爹郝东升走进书房。
“干爹，我想不读震旦大学理论物理专业，回江城市，报考中原科技大学研究生。”一进书房，陆策就开门见山。
“为什么不考震旦大学？母校考研相对容易些。”
陆策说：“我都已经把震旦大学的保研资格放弃了，再去考震旦不是多此一举？我想报考中原科技大学机器人专业。”
“你脑子进水了吗？”郝东升刚坐到椅子上又站了起来……
“干娘为了照顾母亲，把自己的青春、终身、还有家庭和后代，都奉献出去了。您又为体贴照顾干娘，放弃了特区xg科技大学的教授职务，回到干娘身边，却回不到您原来教书的中原科技大学自动化学院……只好到隔壁地矿大学江城校区教书。您这才是真爱、才是奉献……”
看郝东升要开口，陆策话锋一转，“如果能有个……嗯、像干娘的‘替身’一样，照顾奶奶，您和干娘会遭这么多罪吗？”
“这跟你考研有半毛钱……”郝东升随即恍然大悟，“你想研究护理老人的机器人？”
……
“时间太短了，4个月后就要考试。你要在4个月内复习一年的内容，还得再学习和掌握一、两门新课程。简直瞎胡闹。”
“我破釜沉舟了。”
“我师弟徐藩东还在中原科技大学自动化学院搞工业机器人，如果他把今年的专业课教材给你了，就去试试。如果不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顺手递给陆策一张校园卡，让他好进学院大门。
……
……
“用我的校园卡吧，你们来看我当然我请客，我们中原科技大学的伙食江城第一……”
中原科技大学自动化学院大四学生李本林，在学生一食堂请自己的同学陆策和陈艳吃午饭。
他自己先取了一份鱼香肉丝盖饭，回头把校园卡递给陆策和陈艳。
“我自己有卡，你先去占个四人桌。”陆策说。
李本林有些吃惊，他哪来的我们学校的校园卡？占四人桌干嘛？
陆策先替身边的陈艳取了一碟基围虾、一碟时蔬，自己跟李本林一样随便取了一份排骨盖饭……
……
陆策、李本林、陈艳三人一直从小学同学到高中，后来，陆策推荐免试上了震旦大学，李本林考上中原科技大学自动化学院，陈艳则上了中原师范大学、学商业广告。
162米的陈艳，鹅蛋脸、白皮肤、五官清秀，一身白色碎花裙子把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苗条。
……
高中时陈艳是班里的“班花”。
女孩子成绩好的往往不漂亮，漂亮的又成绩一般。陈艳不光长得漂亮，成绩也好。
高中时班里的男生没有勇气去追“校花”常莹，一涌而上捧“班花”陈艳的脚，众口一词说她长得像顶流明星刘菲菲……
那时陈艳一心扑在学习上。不是她不想早恋，而是早熟透了。
她在班里公开说，“只有最有出息的男生才能做我的王子。”
上个星期她刚去魔都找陆策，逛过浦东和外滩回来后，跟陆策提出做他的女朋友……
……
刚坐回餐桌的陆策说：“我要回江城、考你们学院的研究生……”
话没说完，李本林吃惊得睁大了眼睛、坐在陆策身边的陈艳更是目瞪口呆……
“你不是已经保研了吗？将来考博也好，进保密单位也好，都是在大都市、端“铁饭碗”，要是能留在震旦教书，那多风光……”
“现在放着到手的保研不读，还从大都市又回江城，将来……你这是典型的无脑决策，傻子决策……”
“我想学机器人专业。”陆策转头跟李本林说，“你们学院机器人专业不是全国最牛的吗？”
“那是，我们学院第二，没有哪个学院敢说第一。”
但陈艳坚决不同意，“就算是为了我，你、你也不能轻率放弃保研资格……”
陆策回头安慰陈艳，“我回江城了可以经常跟你在一起。”
“谁要你回江城陪我啊！我、我也要报考魔都的东方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的。”陈艳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太向往那个大都市了……
那次魔都行，大都市的繁华时尚给她极好的感受，当时她就在想象今后跟陆策一起在外滩散步，去南京路购物，该多么惬意啊……
这种感受甚至超过上半年去北都的北都大学、看另外一个男生时的感受，尽管那里是龙国的心脏。
“你完全不在乎我……你要敢回江城，我、我就跟你分手……”陈艳边说边站起身。
“别任性，我能回江城、一样可以再去魔都……”陆策拉她。
话没说完，陈艳甩开了陆策的手，转身坐到对面李本林坐的那边椅子上生闷气。
陆策的眉头皱了下。
陈艳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惹得周围不少吃饭的学生往这边看。
特别是几个男生，那眼神像大字一样写着：真是个sb男人，不珍惜到手的机会，那也罢了，自作。可不珍惜身边的美女，那真tm眼瞎。哎，这小妞很有几分“神仙妹妹”的影子啊……这都不知道珍惜，就是个大sb……
有个比李本林还高、两腮长着大面积胡茬子的男生握起了拳头、起身又坐下了……
“啪、啪、啪……精彩！拍成小视频一定能一夜爆红。”一个比陈艳美丽十倍不止的小仙女拍着手掌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