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破限制
洒进店里的阳光慢慢退走，李千云和马辰道别后，径直向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很有必要回去和莫浮卿唠唠。
正思索间，他的肩膀忽然撞上了一个急匆匆走过的路人，路人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一撞之下掉落在地上。
李千云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赶紧蹲下身去捡，拿到手上时，他才发现那是一份地图，一份南陵市的地图指南。
“你的东西。”他抬起头把东西寄过去，被眼前人的装扮吓了一跳——穿着红色主色调的风衣，脸上带着一个赤色的狰狞恶鬼面具。
这是个野生coser？
“谢谢。”这怪人用很生涩的普通话谢过，似乎是察觉到了李千云的疑惑，他补了句，“其实我是日本人，刚来到这里，不熟悉这里。”
原来是来自日本的中二少年啊，不过这声音听着有些成熟，嗯，大概是还处于青春期的成年人吧。
李千云默默想着，本着友好对待国际友人，彰显国家热情形象的想法，他多嘴问道：“你好你好，其实我是中国人，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怪人看了看地图，说：“其实呢，我是想找一个卖炸药的地方。”
“炸药？”李千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难道是这个怪人的中文没学到位，分不清炸药和炮竹的区别？但是这时候离春节还有几个月才对啊。
不过正好他知道有个烟花专卖店在附近，便顺手给这个中二病指了方向。
“感激不尽。”怪人很有礼貌地道谢并鞠了个躬，完全没有在意刚才李千云走神撞他的事，“好人先生，那我先走了。”
“哦……好。”李千云愣了愣，望着他红色的背影渐渐远去。
……
打开家门，李千云正好看到了从卧室走出来的莫浮卿，她头发散披着，左侧额头上的烧伤疤痕此刻没有任何遮挡。
她看到李千云回来了，忽然想起般说道：“哦对了，等会儿测试一下你的能力。”
“测试我的能力？”李千云并不意外，毕竟马辰说过对于无理物的研究，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无理物的逻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但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测试，大概是让自己躺进一个仪器全身上下扫描一下吧……
他忽然停止了思考，因为莫浮卿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很快，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的惨叫声。
……
几个小时后。
李千云捂着刚刚愈合的伤口，惊恐地看向莫浮卿，而这个罪魁祸首则一脸平淡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待她写完，把笔记本上的内容展示给李千云看，说：“ok，已经理清楚你的逻辑了。首先，你的自愈能力是随你的思想进行的，此前你不自知的时间里，以为自己无法自愈，所以受伤时就没有当场自愈，只有当你睡着失去意识时身体才会自动修复。
“其次，你的自愈是强制的，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且你的自愈方式分两种：第一，如同时间倒流一样，流出的血液会返回，粉碎的血肉会重组，这个过程中哪怕有东西挡住血液，血液也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回去；第二，凭空创造，当你流出的血液失去活性时，就不进行回流，而是凭空创造适合你的血液填充。
“最后，你虽然有着逆天的自愈能力，但身体却和普通人完全没有区别。
“最后的最后，你的特性用托卡方法来计算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0了，连战五渣都不是。但是放在源阶理论中，你的特性属于最高的「绝对真理」，是能够用意识完全支配的能力。”
李千云听着，问道：“绝对真理？这岂不是说我的能力很强？”
“事实上，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无理者，大部分都是这个水平。”莫浮卿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而且我敢肯定，以你现在这个水平，绝对是一个都打不过。”
“那怎么办？”李千云虽然没什么打人的想法，但谁能忍受自己是最弱的那一个呢？可以不打，但不能没有那能力。
“所以接下来，我要对你进行特训。”莫浮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通知道。
“啊？”
“因为你的能力，所以你不存在人体上的限制，只要肯吃苦，就一定能获得等量的正反馈。”莫浮卿说，“你现在就可以感受一下。”
李千云看了看自己有些纤细的手臂，茫然道：“怎么做？”
莫浮卿说：“用你的一只手去抬茶几，感受力量慢慢增大的过程，当力量达到极限时也不要放弃，而是继续尝试加力。”
家里的茶几可不小，是那种很厚重的玻璃茶几，平时李千云用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堪堪把它抬起几厘米。
李千云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只伸出了右手，手指勾住茶几边沿，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发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开始慢慢收紧，酸涩感也从无到有，当肌肉收紧的程度达到最大时，他便感觉自己快要力竭了，但想到莫浮卿所说，他还是没有放手。
牙关闭紧，李千云还在不停地尝试增加力气，但毫无作用，仅仅只是让酸涩感更上一层罢了。
莫浮卿在一旁静静看着，此时化身教官的她，随时准备为放弃的李千云捅上那么一刀。
她曾经是很心疼李千云的，但现在既然确定了他死不掉，那么该严厉还是得严厉，可不能把他惯坏了。
李千云还在使劲，感觉手臂要不受他控制地抽回来了。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某个限制似乎被解开了。他的心脏加快跳动，肾上腺素不断分泌，瞳孔开始扩大，骨骼也隐隐有了闭合的倾向。
他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某一个领域，所有的痛苦和烦恼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一种不顾一切的兴奋。
如同勇者举着圣剑走向奄奄一息的巨龙，如同在悬崖坠落时抓住了救命的树枝，如同沐浴在光辉之中倾听英雄的赞美。
激动、狂喜、释然……
这种感觉让他上瘾。
下一秒，茶几被他抓住的一侧猛地抬起，直接翻过去。
李千云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宛若新生一般，他看向莫浮卿，但后者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说：“好了，测试结束。”
下一秒，一个拳头在他眼中放大，他感觉到自己的面门受到了重击，一下子意识就坠入黑暗之中，什么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