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体，分身
警卫总署的大厅内齐聚了百名九等的警卫队队员。
高台上挂着空援警卫队的旗帜，旗帜上画着一只鸟兽图案，有点像雄鹰，但又比鹰看上去凶狠。
空援指挥所的最高司令军官蚩尤双手背后，威严而立，对着台下百名的警卫队员高声说道：“太空研究实验室发来最新消息，因为极北交界点坍缩导致流亡到边界时空的一部分人又返回到我们这里，现在你们要去接收他们回来，并妥善安置在无空。”
下面的人齐刷刷地抬起胳膊，领取命令。
“龙臣你留一下。”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龙臣，但都没有任何神情，领命完毕，他们大步流星走出指挥所。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蚩尤和龙臣。
“你的本体回来了。”蚩尤的话犹如一剂强心针打在龙臣的身上。
龙臣沉默不言，蚩尤走下台，单手按在他的肩上，似有安慰之意，“你是白星人最后一位分身，这个能量技能在你这一代已经消亡，这是我们的巨大损失，现在你的本体回来，你必须拯救他重新成为白星人的领导者。”
“司令，他还好吗？”龙臣的声音轻得如同飘在空中的羽毛。
“不太好，那边的人为了获取能量无所不用其极，他的肉体已残破不堪，唯独意念还存活，不过他带回了边界时空的一些讯息，需要你去读取出来。”
龙臣垂下头，眼眶发红发胀，没有本体就没有他，白星人最绝密的能量技能就是可以孵化分身，在白星人鼎盛的时代，为了执行绝密任务，一个白星人可以孵化出十个分身出来。
不过，白星人的衰落也正是因为这个技能。
“去吧！他总算是活着回来了。”蚩尤叹了一声气，“那些边界将士这次全部牺牲，我们损失很大。”
龙臣咬了咬牙问道，“皇族打算修补好裂痕继续链接边界时空吗？
“有这个可能，不过修补裂痕容易，不容易的是链接边界时空的能量通道几乎无法修复，边界将士利用超载能量为边界时空那边的人类制造的未来世界已经全部崩塌，太空总署的科学家发现毁坏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的能量体，皇族让尽快找到能量体摧毁掉。”
龙臣双手握成拳头，青筋暴露，却沉默不语。
防御空军医院里。
龙臣的本体被存放在一个玻璃器罐里，治疗液在修补他的神经网络，龙臣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门，还有体温，却紧紧闭着眼，到底对他使用了什么样的酷刑让他体内的能量相互作用以至于损坏了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
“对不起，当初该去的人是我，如果是你留下来，你还可以孵化出好多个我。”
本体的意识在传达讯息。
“不，白星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孵化这个技能早该绝了，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告诉你，那边的人类精明又阴毒，我只有一个你，但他们却做了无数个我，他们叫做克隆，他们还把克隆人做成其他人的样貌，不仅如此，他们提取了我的细胞和能量，却不知道我的能量可以控制意识，所以我通过克隆体找到了一个潜藏着巨大能量体的女人，让她击毁了裂痕与边界时空的链接，他们管链接叫未时空，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包括蚩尤，我们不能再做出牺牲了，白星人不能再为皇族无限度的牺牲，答应我，我的能量快要耗尽，再见了。”
龙臣的本体彻底陨落。
“不，等等，我可以把能量都给你，我可以的。”龙臣跪在他的面前，哭得泣不成声，没有皇族的能量加持，他的能量根本不能输送给本体。
他知道，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治疗室的负责医师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闭上眼了无生机的龙臣本体，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他保留着残存意识能量就是为了回来见你，现在他安心了。”
龙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本体，哽咽地问：“他还可以被修复完整吗？”
“比较难，即便身体机能可以恢复如常，但就是无空，没有能量，他的归宿只能是无空。”
龙臣站起来，无力地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这就是白星人无法逾越的痛苦，本体的消亡会让分身倍感痛苦。
他默默地走出治疗室，因为本体能量殒落，他的意志也变得十分消沉，这种消沉是不可逆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难以复加的疼痛，来自心脏。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树屋的，到了门口，他看到屋里的灯亮着，一个人影在灯下映出完美的轮廓，他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
蚩尤让他和本体对话，为了套取信息，他必须得向蚩尤复命。
接通电子无屏通讯画面。
蚩尤带着些许期望，“怎么样？他在那边卧底这么久寻找到了吗？”
“没有。”
“巨大的能量体来自哪儿，他也没有提起吗？”
“没有，他身体状况很糟糕，不同属性的能量在身体里乱窜，他已经陨落。”说到最后两个字，龙臣眼眶再度湿红，鼻头酸酸的。
蚩尤叹了声气，“这个结果是没办法向皇族交代的，算了，就这样吧。”
通讯断开。
龙臣背靠在门上，心中怅然若失。
龙臣知道这一切的起因，可白星人为之付出的太多了。
过了许久。
龙臣推开树屋的门，千奈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挡住背后的哆啦，嘴角噙着奇怪的笑意。
龙臣微微皱了皱眉，无精打采地瞥了她一眼，刚迈开腿，便听到哆啦带着哭腔的声音。
“龙臣大人，人为干扰，我的手臂出现故障，请维修。”
千奈赶紧转过头看到断了电源的哆啦居然自顾自地发出声音，而且还叫了龙臣为大人，这机器人ai程度已经做到这么高阶了嘛！
龙臣没有冲千奈发火，而是无力地说：“哆啦，先回基站等候。”
哆啦收到指令，扭动着身体回到了柜子里。
“它断电了还能行动？”千奈开了眼界。
龙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你的能量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天生的，你怎么了？”千奈歪着头看他，他的神情凄然，看上去很可怜。
龙臣闭了闭眼，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说：“上头安排要收回你的能量，这个事必须要和你说明，这是我们的规矩。”
“怎么收回我的能量？收回之后我会不会死？”千奈看过外公抽取异能族的能量，抽完之后，那些异能族人会失去全部的记忆。
“不会死，你会成为无空，至于怎么收回你的能量，由能管司负责，我不清楚。”
“你和翩翩总说无空，无空到底是什么？”
“就是没有能量的人，无空不住在城堡里，无空有独属的一片领土，无空的领导者是皇族委派的一个蓝星人在管理，他们听命工作，皇族给他们提供一切生活保障，有的人还认为无空算是理想国，起码不像我们因为能量石而起早贪黑，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进行考核，能量下滑不达标就要被派去看守裂痕。”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规则。”
千奈想那些能量她控制不了，对别人和自身是极其危险的存在，不如把能量取出来。
“早点休息。”龙臣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