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实验品
灰狼军队在近地空间站发生的惨剧通过玄月卫星传回地面的反异联盟组织指挥中心，总司令赖无成端坐在椅子后面，办公桌前的透明显示屏幕上呈现出马斯那张悲愤交加的脸。
“千奈怎么样？人找到了吗？”赖无成的声音洪亮又带着威严。
“暂时没有发现任何踪影，未时空已被她完全摧毁，关押在空间站牢房里的异能族人全部消失不见，本来探测异能族人的方位就十分困难，现在未时空没了，我们恐怕再找到异能族人的概率微乎其微。”马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赖无成叹了声气，转而又信心满满地说：“别担心，马斯，玄博士的实验室有了重大的突破，寻找地表上残留的异能族人，玄博士一定有办法。”
马斯咬了咬牙，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让龙臣接任灰狼队的指挥官？”
赖无成紧紧皱起眉头，沉默不语，龙臣不仅仅是试验品，而是被克隆的异能族人，几十年了，他以为龙臣的本体早已臣服于人类的统治，可没想到龙臣的本体居然利用克隆人的意识背叛了他，背叛了人类。
他这个愚蠢的决定有可能面临反异联盟军事法庭的审判，因为这是个致命的失误。
“对不起！我肯定要为这件事承担全部的责任。”
马斯闭了闭眼，把画面切到了龙臣的身上，“他如何办？销毁吗？”
“送回给玄博士吧！你暂时继续担任灰狼军队的指挥官，而我要等待组织的处置结果。”
马斯用担忧的目光看了一眼这位在位三十年的长官兼好友，他们都为人类的存亡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可如今功亏一篑。
马斯静静地关闭了显示屏，带着龙臣的身体坐太空电梯来到了异能研究第一实验室。
满头白发的玄博士近乎疯狂地拥抱住马斯，然后手舞足蹈地说：“我就说千奈绝对和一般异能族人不一样，她是最完美的，马斯，我看了她的能量，简直叹为观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未来的太空战争，我们可以和其他文明进行战斗，我们不会输，千奈就是神兵利器，是战神！”
“那他呢？”马斯无精打采地指了指躺在地上一文不值的龙臣。
“他只是个废柴，我以为他会是战神，结果就这么被你结果了。”玄博士摇了摇头，“不过失去一个龙臣，我还可以做出千千万万个龙臣。”
马斯透过实验室的窗户，看到里面一个挨着一个的玻璃容器里摆放着一个又一个有着丰神俊朗面容的“龙臣”，唯一的不同只是出厂设置的名字。
“说一说千奈吧！她消失了，还有太空牢房里的异能族人也消失了。”
玄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于失去千奈，他意识得有点晚或许根本没有在他的计划中，所以他刚才的疯狂全部消散殆尽，脸上呈现出了功败垂成的负罪感。
“马斯，千奈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异能族人，她是来自龙涎岛上的异能族男人和我女儿生下的孩子，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女儿爱上了一个异能族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个超载的能量体，但他有一种可以隐藏能量的超能力，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千奈出生后，那个男人把能量转移到千奈身上，后来他杀死了我的女儿，也杀死了自己，我才得知。”
玄博士看着马斯的眼神越发悲凉，“我的女儿死的太可惜了。”
“他为什么要杀死你的女儿？他们是夫妻，还生下千奈。”
“因为他亲眼看见我拿他的族人做实验，他恨我，也恨我的女儿。”
“可他却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
“那是自然的，他就是故意留下千奈来为异能族复仇的。”玄博士顿了顿，“我研究异能族人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还有一种超能力是带隐形属性的，他们可以在自我保护意识下隐藏自己的能量并不被人发现，而这种能量会随着隐藏的时间逐渐增大，带来的副作用就是不死之身。”
马斯茅塞顿开，“难怪千奈的容貌几十年未曾改变。”
“对，这是一种副作用！不是所有异能族人都可以长生不老。”玄博士冷静地说，“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为了让千奈的能量释放出来，我尝试用人类的爱情唤醒她，果不其然，起了作用，她的能量开始外露，你也看到了吧！她手掌心的红光，就是因为她的自我保护意识被爱情冲破了，千奈一直以为是翩玉给她的执念，让她变成了不死之身，但她错了，是因为爱情将她的能量释放出来导致的副作用。”
马斯闭了闭眼，回忆的浪潮里千奈和翩玉真实地相爱过。
马斯曾经见证了他们缱绻缠绵的爱情，但后来……
“所以你拆散了他们？”
“没有，翩玉消失在未时空里，你很清楚，他那叫做背叛。”
“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他想寻找回来。”
玄博士仰面大笑，“你被他骗了！不过没有翩玉也没有关系，我可以造出无数个翩玉。”玄博士指着实验室里那些面容一致的试验品，“看见了吗！他们是龙臣，也是翩玉，他们随时可以出来为千奈付出爱情，让千奈一次又一次地突破障碍，彻底将能量释放出来，”
“你真的是疯了！”马斯莫名其妙的怒吼出来，这一声怒吼为的是翩玉，也是龙臣，他们都是归顺于人类的异能族人，他们等同于人类，不是试验品。
“我怎么疯了？”玄博士的花白头发在颤抖，好像在表达他无穷无尽的愤怒。
马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
从翩玉进入灰狼军队之后，他们亲密无间，如同兄弟，他根本不知道翩玉是异能族人，即便后来他得知了翩玉的真实身份，但他依然把翩玉当好哥们对待，直到翩玉进入未时空消失了，他觉得千奈好可怜，后来他看到与翩玉长得一模一样的龙臣，他好心地以为玄博士是为了让千奈打消寻死的年头才改造了龙臣，让龙臣变成了翩玉的模样，可真相却是如此讽刺。
“翩玉和龙臣有着同样的能量体，连自我意识和感情都属于同一类，所以他们必然会爱上千奈，而千奈爱的必须是翩玉。”玄博士郑重其事地向马斯解释自己的初衷。
“玄博士，现在千奈没了，你克隆这么多的龙臣还有什么用，而且龙臣的本体也死了。”马斯似乎在为千奈打抱不平，慢慢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龙臣。
“不，龙臣的本体在那里面。”玄博士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伸手指向墙角一个密闭的门，“本体可不能轻易暴露，不然我的实验就白费了。”
玄博士洋洋得意地继续说，“要不我让你见一见本体，那可是我最完美的试验品，我把收集到的能量都注入他的意识里，现在的他虽然没有醒来，不过一旦醒来，他可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比千奈还厉害？”
“不，这个我不敢说，毕竟千奈的本体我还没有抽取能量研究过。”
玄博士用手指在空中操控了一个按键，密闭空间的门像一把扇子扫过空气弹开了，里面是一片寂静的白色，空空如也。
玄博士瞪大了眼睛，龙臣的本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