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童试
第二日，白沐心三人天没亮就起来了，因着朱老板对他们的恶意，所以早饭就随意在街上买了几个肉包子。
到县贡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等在那里了，虽说是童试，但下至六岁小儿，上至六十老叟，都是可以来考的。白沐心留意了一下周围，昨天那个黑衣男子也在不远处。周围人越来越多，白沐心和白沐辰将陈墨夹在他们两人之间，防止还有人靠近他们作出栽赃的举动。
前面已经开始排队搜身了，轮到陈墨进了门，白沐心姐弟也被拦在门外面。等了好一会，门内也没传来喧哗声，那黑衣人明显有些烦躁。等门口的学子全都进了门，贡院的门也就被士兵牢牢关上了。
白沐心姐弟也转身回到客栈，今天起得早，白沐心准备回房补个觉，白沐辰也回房温书了。
没睡多久，客栈里就闹了起来，衙门里的捕快正一间间房间敲门，把客人都叫了出来。在一片嘈杂声里，白沐心大致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住在客栈里天字一号房的客人，丢失了银票，整整一千两，这在一个小县城里，可以算是个大案了。白沐心认出，那个报案丢银子的，正是昨天那位灰衣男子，不过已经换下灰衣，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蓝色绸缎料子。白沐心不动声色地上前拉住了白沐辰的手，白沐心能感觉到他在发抖，毕竟还是个孩子。捕快一间房一间房地检查，每间房里的客人也都被依次搜了身，已经搜过的就站到另一边站着。
可能朱老板知道白沐心以前是个猎人，比较警醒，所以没敢对白沐心下手，也可能，知道白沐心最在乎白沐辰，只要白沐辰坐了牢，白沐心就没了指望。
很快轮到了白沐心姐弟，几个捕快朝白沐心走来，直接上手准备搜身。白沐心明白了，朱老板是没栽赃她，他要坏她的，是她的名节，真狠啊，都是摧毁别人最在乎的。
“等一下，本朝律法，即便是女犯搜身，也需女狱卒上手，何况，我还不是犯人，我申请女子搜身。”白沐心不动声色。
“哪那么多废话。”那捕头上来就要直接伸手。
白沐心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厉声道:“我从平州城来，你今日若敢强行对我搜身，知法犯法，坏我名节，我必定会去平州府衙击鼓鸣冤。到时候，这里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证。”
那捕头没想到遇到一个硬茬，人多眼杂，他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杀了灭口，只能骂了一句脏话，回头让人去找女狱卒。
捕头转身就往白沐辰房间走去，白沐心又出声道:“鉴于捕头和我刚刚有些不对付，我希望搜我和我弟弟房间的时候，我们俩在场，省得房间里会多出不干不净的东西。”捕头咬牙，这臭娘们，什么路都被她堵死了。
众目睽睽之下，没办法，只能一起进房，在白沐心的严防死守下，那捕头既没机会栽赃，也没找到那人跟他说已经藏好的银票。
后面找来的女狱卒也帮白沐心搜了身，白沐心还以包裹里有贴身衣物为由，要求女狱卒一并检查了她的房间。自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捕头不甘心地带着人走了，白沐辰和姐姐一起进了房间，手都有些颤抖了。刚刚那个捕快明明是想坏了姐姐名节，还想让他坐牢，他太没用了，没有保护好姐姐。
白沐心帮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
白沐辰再也忍不住，扑进白沐心怀里嚎啕大哭，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潮水。白沐心没有再安慰他，只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孩子确实吓到了，发泄一下就好。渐渐的，哭声越来越低了，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回来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白沐辰也经受不了。
白沐心将白沐辰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她冰冷的眸子透着一丝寒光，穿越之前，她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现在换了一个身体，有了一个贴心的弟弟，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日子，所以她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看来是她现在的手段太过柔和了，朱老板，你是懂怎么得罪我的！
傍晚陈墨回来，只要通过了童试，就能成为童生，他感觉自己考的不错，一定能通过。
只是回到客栈，听到了店里客人和伙计们的议论，脸就黑了下来。那捕快做的这么有恃无恐，只怕娄知县也有份。
三人沉默地吃完晚饭，默契地并未谈论此事，怕隔墙有耳。他们什么能力都没有，现在只希望尽快出榜单，尽快离开阳县回平州城。
半夜，监视他们的人还在，街上还增加了两个，白沐心又从后窗溜了出去，直奔朱老板府上，昨天他家又被偷空了，朱老板真是被吓破了胆，所以他家这个时辰还是灯火通明，家丁护院又增加不少。白沐心暗骂一句蠢，也不想想，都将你家偷光了，除了她，哪个贼还会再来？
朱老板就算门外站满了护卫，也一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敢睡，就怕睡着了，那个贼又来了。镇上被偷空，县里又被偷空，还是一夜之间，那么多东西，到底是怎么运出去的啊，难道真是见鬼了？朱老板一个激灵，背后凉嗖嗖的，除了鬼，其他真是没办法解释了。
白沐心借着空间的掩护，给朱老板吹了点迷药，拿出剃刀，给他剃了个大光头，又用记号笔，在他光头上写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再敢做坏事，取你狗命。”欣赏了一会，白沐心又一股脑地将朱老板塞进被窝，维持原样。
出了朱老板家，白沐心并没有立刻回客栈，而是转身去了县衙，朱老板能这么嚣张，还不是有娄知县在后面撑腰。白沐心偷偷打听过了，娄知县原配不在阳县，他和五姨太就住在县衙后院。
白沐心到的时候，五姨太朱翠翠刚刚侍候完娄知县，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爹做主啊，他被白家两兄妹可害惨了。您可千万不能让他们考到功名啊。”
娄知县虽然被五姨太侍候得很是受用，但毕竟已经在官场厮混十多年，脑子还没彻底成浆糊，自己那便宜老丈人仗着他的势，没少干欺男霸女，强买强卖的事，那些事，他也没少从中得好处，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插手科举，他又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当下冷了脸色，推开五姨太道:“你回去，告诉你爹，让他给我收敛一点，他以为他是谁啊，胆敢插手科举舞弊，他自己找死就算了，可别想拉本官下水。”
五姨太心里暗恨，这个老东西，用完了，翻脸比翻书都快，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陪着小心，点头答应了。
白沐心一听，看来这娄知县脑子倒还拎得清，没被美色完全冲昏头脑，那就暂且放你半马。娄知县要是知道因为这句话，逃脱了被剃光头的命运，不知作何感想。
如法炮制，白沐心给五姨太朱翠翠剃光了脑袋，也留了同样的字，娄知县的就暂且给他留着了，要是再不老实，下次再来收也不迟。又顺手将朱翠翠的金银首饰都收了，虽然她是给娄知县做妾的，但朱老板因为要巴结娄知县，所以陪嫁给得很是丰厚，全部便宜了白沐心。娄知县的私库里面好东西也不少，要不怎么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这些白沐心不收也是便宜了他们，除了官府库银，通通收到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