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照组反派的母亲28
南乔安抚了许久，许下了许多承诺，这才让司徒长泰的情绪稳定下来。
因为司徒长泰不想让司徒老爷子和司徒无恙担心她，司徒长泰已经让俩人吃完饭，去外面闲逛去了。
这会儿她将司徒长泰安抚好，司徒长泰也有事要忙，将她带下楼，让家里佣人给她端来了饭菜，看着她吃，这才转身去楼上书房处理自己的事。
在司徒长泰走了之后，一直看着两人互动的南宝宝开口了:“姐姐，你这是爱上司徒长泰了吗？”
南乔神色未变，不慌不忙地在佣人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
“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能够感觉到，姐姐你对他很有耐心、很包容、还很……”
南宝宝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能够形容出自己感觉的词语，“还很特别，和之前那些世界里，对待那些男人不一样，所以姐姐你是爱上他了吗？”
“我记得局里说过可以正常恋爱的，你之前不也很赞成我恋爱吗？”
“是，但不一样，我是希望姐姐你能够有爱人陪伴，但不是司徒长泰这样的。”
南乔听着南宝宝的话，有些疑惑宝宝和司徒长泰并没有接触过，又怎么惹了宝宝不喜。
“司徒长泰哪惹你不开心了？”
“姐姐你爱他，他就惹我不开心了。”
“嗯？你这是什么理由？我爱他才会和他在一起。”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宝宝，你今天有些奇怪，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信息吗？”
南乔是知道的，自从南宝宝开启了网络大门的新世界之后，便时常沉迷于网络之中，每次有什么她觉得有趣的东西，都会通过南宝宝之前的虚拟账号发送到她手机里，她偶尔也会看看。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姐姐，或许我比姐姐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姐姐，你是不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南乔夹菜的动作一顿，她无法反驳宝宝的话，因为宝宝确实是了解她，也说出了她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
南宝宝见南乔沉默，也没等她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的，在之前的世界，姐姐你其实也有喜欢过其他人，但每次姐姐你都十分坚定且不留余地的拒绝了他们。我还记得，姐姐你和我说过，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嗯，我是这样说过，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能活着就没有人想去死。
“因为这一次，姐姐你是真的很爱司徒长泰，比爱之前那些人还爱，我想姐姐你一定不会接受和他分离，到时候肯定也会……”
南宝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声音哽咽而颤抖，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委屈。
“宝宝，我在这世间并不是没有不在意不牵挂的，能活着我肯定不会想着去死。”
“所以姐姐你要带着司徒长泰的灵魂叛逃吗？叛逃也不是不行，但外面很危险，不是谁都和局里人一样遵守规矩的，在界外许多人眼中，向来都是强者为尊，弱者为蝼蚁的。”
“宝宝，我不会叛逃的，只是我做错了一件事，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姐姐你做错了什么事？我一直和姐姐你……”南宝宝刚想说她一直都和南乔待在一起，并没有看到南乔做什么错事，但她突然想到这些日子因为学习了一些新技能，她很多时间都泡在网络里，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南乔，因此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
南乔放下碗筷，看了一旁的佣人，起身上楼去了。
电梯里。
话已经说到这，南乔也没打算再隐瞒南宝宝:“原本我是有些不放心宝宝你的，但宝宝你很厉害，局里不是那种会连坐的人，到时候你也可以好好待在局中，局中还有过去人认识的任务者，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照顾你的。”
“姐姐你是不要宝宝了吗？”
仅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到达四楼，南乔出了电梯，回来房间，他们房间里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有一个秋千，她坐在秋千里，望着下面花园中，正在叫司徒无恙下棋的司徒老爷子。
“姐姐没有不要宝宝，只是宝宝……”南乔将头靠在秋千上，眼中是无尽的悲伤，“姐姐累了。”
她说着这话，眼神空洞无神，脸上再也没有以往那种淡然的笑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消弥的死气。
支撑她活到现在的，一开始是宝宝，后来不知不觉中便有了他。
她看着他一次次对自己诉说着心中爱意，一次次劝说自己为自己而活，一次次在自己死亡死悲鸣……一次又一次……
那时候，她便想，如果有如果……那时他还在，也愿意在，那她就应了他，哪怕只有短短数十载，她也是愿意的。
“可以姐姐，我们现在自由了啊，我们可以为自己活，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啊。”
南乔没有对这件事再说下去，有些道理，等将来到时候了，宝宝自然是会明白的。
“宝宝，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你宝宝吗？”南乔问着这个问题，记忆回到了从前，即使是再痛苦她也不曾让自己遗忘的那段痛彻心扉的记忆中。
“因为我曾经让姐姐你获得了自由，姐姐你为了感谢我给我取了名字，叫我宝宝，是将我当做了宝贝。”
南宝宝虽然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
南乔听着南宝宝的话，眼泪不禁从眼眶流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但过去的记忆却依旧在她脑海中清晰上演。
“对，”南宝宝说的原因，是当初她告诉南宝宝的，但她隐瞒了部分，“但我没有和宝宝你说全，其实……宝宝你是我的宝宝……是我……怀胎六月……带着一起赴死的宝宝。”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宝宝并非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系统，正是因为她听明白了，所以才会觉得惶恐。
在她的记忆中，她一出生就是系统，也一直都是系统。
怎么可能……会是姐姐的孩子。
“我原本的情况你也是知晓的，我出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上有六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我是不幸的，但也很幸运，因为六个姐姐对我都十分好，可我最后不听姐姐们的劝告，自以为是的选择一意孤行和一个离婚的男人在一起，一直到怀胎五月，被对方即将离婚的妻子找到，并告知对方除了自己和家中妻子以外，在其他地方，也养着不少怀孕的女人……”
孩子是无辜的，但那时候她很清楚，那个孩子不能出生，因为她如果将她带到人世间，她一出生便会被打上各种各样的标签，人生艰难。
所以……她最后带着孩子平静赴死。
死前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姐姐们和姐夫们，还有那些曾经帮过她的老师、同学、同事，就连在她不知道情况下破坏了对方家庭的那位女士她都做了补偿，唯独孩子，她倒是都觉得亏欠。
她不明白，那么多灵魂，主神为什么偏偏就在意她，为了让她自愿留下，竟找到了原本即将投胎转世的那个被她带着一起死亡的孩子，将孩子的灵魂和系统融合以此威胁自己……
“你就是当初我没有生下来的孩子，主神将你的灵魂与系统融合以此威胁我，之后，你没有那一段记忆，而我怕你怨我，也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怎么会……”南宝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既然是姐姐的孩子，“姐姐，你这样说是故意想让我怨恨你对吗？”
“宝宝，你知道的，姐姐不会骗你。”
“我……我……我要静一静……”南宝宝有些崩溃，“我会屏蔽对外界的感知，姐……姐姐你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叫我就好。”
“宝宝，对不起。”这声道歉，是她亏欠的。
“姐姐你没有错，是那个男人的错，好在最后姐姐你也将那个男人杀了，没有让对方再祸害别人。”
“姐姐你没有错，错也不在你，你也是无辜的，我不怪姐姐你，我只是需要时间想一想这件事。”
“嗯……你有什么都可以和……姐姐说。”她一如既往没有用妈妈这个称呼，因为她不配做宝宝的妈妈。
“好，我知道了，我先冷静冷静，姐姐你有事叫我。”
“好。”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事情说出来，南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些年，她拿着剧本生活着，心中堆积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一直强压着，才没有崩溃。
她学过催眠，但用在自己身上的次数，远远大于用在别人身上。
她让在看成为无数个南乔，接受并辜负着那些对她好的人，看着那些人对她失望、憎恨的眼神，她很想要替自己替原主辩解，最后都只能漠视，唯一能做的，便也只有暗中弥补。
在这世间，除了宝宝以外，她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次次绝望抱着自己尸体绝望悲鸣的人。
南乔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沉浸在无尽悲伤与绝望中，与世隔绝，满心悲凉时，突然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泪水早已经将她视线模糊，他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却已经记得对方熟悉的怀抱。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躺在对方怀抱中，听着对方的悲鸣，而无动于衷。
她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在对方怀中，低声哭泣着。
刚刚，司徒长泰从书房里出来，便想要迫不及待去见她，却在楼下没有找到人，又听佣人说她没有吃多少饭菜之后，心中担忧，连忙找了过来。
当他看到靠在秋千上，闭着眼睛仿佛与世隔绝的妻子时，一个难以言喻的绝望涌上心头。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脑中满是他将要失去妻子的痛苦。
他将人抱住。
对方抬头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哭泣。
她还活着。
自己没有再次失去她。
而这次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为他做任何事。
司徒长泰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他听着怀中人的哭泣，将人抱起，一边往屋内走，一边低声说:“我刚刚在楼下，听佣人说晚饭你没吃多少，有些担心你。”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用来安慰怀中的人，思来想去，打消了这安慰人的千言万语，而是直接问:“老婆，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让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