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亭外,古道边
日头攀升,一位位天仙陆续现身,惹得广大修士热烈讨论。
“那位拄拐杖的白胡子老神仙?绝对是道门大长老,他上次道门万仙宴曾经出现过,那根云水间我不会认错。”
“那位看书之人是书城先生,他曾在词山讲道。”
“那位居中而坐的必然是亡灵尊,桌上那柄丰收法杖,是他的成名兵器。”
八位天仙已经到齐,各自带着几位陪侍之人,其中有不少是将要比斗的天仙。
“时候不早了,哪两位道友先来。”
李自在事不关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目光扫过众人。
“便由我儒家先来。”
书城说着请出一位老人,头发花白,笑容慈祥,身着一件儒衫,手拿一根戒尺,一副书院教习模样。
“拜托于老先生了。”
“书城先生客气了。”
‘竟是于谦。’
有人认出了这位老先生,于谦,是儒家总教习,老牌八段儒士,年岁极大,儒家有不少地仙人仙,都曾跟随他学习。
国主孤星巍然不动,身后走出一人,正是西斯福将军,a级中的高高手。
书城先生手持书卷一指,开天书院微微震动,西面墙上某句诗篇有如大道显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大地四周青草依依,风吹草低见牛羊。
于谦端坐长亭中,轻微摇晃手中戒尺,戒尺上只有一个律字,这便是这戒尺的名字。
西斯福正摸着小胡子,站在古道旁。
某一刻,西斯福开始迈步,于谦戒尺也在此时落下。
律道。
青草开始疯长,缠绕向西斯福。
突兀却冲出无数牛羊,开始疯狂食草,每只牛羊身后,都有一根彩色的辫子,不,是西斯福的麻花胡子。
丝道。
青草疯长,牛羊疯食。
局势僵持,西斯福却脚踏牛背,继续前行。
于谦也站起了身来,神色严肃。
“戒律。”
律尺打出重重尺影,击退了不少牛羊,青草顷刻反扑。
“也该我了,黑裂。”
西斯福拿出一把黑色弯刀,是他的成名兵器,黑刃牙,随手一挥,刀光一线,有如割草,草屑纷飞。
“此地禁空。”
是于谦的拿手好戏,定律。
“画彩。”
西斯福落地而去,却遥遥劈出一刀,击中长亭,顷刻间浓墨重彩,分崩离析,于谦倒飞而去,儒袍割裂,长衫染血,落在古道边。
远处张小宝大吃一惊,借人皇幡灰气细看之下,哪是什么油彩,确是蠕动的彩色丝线。
‘地仙强者,恐怖如斯。’
残阳如血,将两人影子拉的极长,西斯福大步走上古道,与于谦遥遥对峙。
两人虽只是拼斗了数招,却不是小打小闹,用上了趁手兵器和自身地仙大道,不可谓不凶险,再打下去,便是底牌尽出,生死难料。
“于道友道法的确高深,地仙之中也算顶流,但终归差我一筹,不如就此退场。”
此刻于谦伤口已愈,但道伤仍在,此刻却依然开口。
“西斯道友此言差矣,若是我此刻优势尽显,道友怕是也不会就此退场。”
“也是,继续便是。”
于谦与西斯福二人第一个上场,本就是拔得头筹的目的,自然不会轻易退让,所以二人都并未试探,上来就是杀招。
“此地伤人者恒伤。”
又是新的定律。
“别时茫茫一线天。”
西斯福确是不管不顾,一刀切出黑色细丝,将于谦拦腰斩断,噗呲一声,西斯福自己也是拦腰而断。
“断律。”
于谦口吐鲜血,却还是趁此机会,一戒尺打在西斯福脑袋之上,势大力沉头骨尽裂,西斯福的发丝却在疯狂修补,串联一切。
西斯福手势坚定,依旧是别时茫茫一线天,将于谦竖着劈成了四瓣,这次却未受到反噬,定律规则已断。
“于道友,该认输了,非要我赶尽杀绝吗。”
于谦依旧未死,蓦然大笑,反而中气十足。
“道友并非不想杀我,而是怕我儒家之后报复罢了,而且我也并非没有后手。”
腰间一块无事牌失去了光泽,也让于谦身体复原过来,刚想起身,却还是让西斯福一刀钉在地上。
“天圆地方为此律。”
于谦缓缓消散,古道边却出现一座茅屋学堂。
学堂里,朗朗读书声。
西斯福正襟危坐其中,却不得离开。
于谦从外走来,笑容和煦,俨然一位教书先生模样。
“道友请读书。”
“不读。”
“不读我就打。”
说着就打下了一戒尺,打的西斯福脑袋一歪。
“于道友当真要如此为难我,现在认输还有机会。”
西斯福话刚说完,又被打了一戒尺。
“读书。”
西斯福自然不会照做,最终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精美的绳结。
“心结。”
于谦刹那心脏破碎,鲜血狂喷,重重倒地,心脏被一个绳结代替,这是道伤,地仙身体也无法自动复原。
西斯福还是留手了,未曾狠下毒手,否则此刻于谦又岂止是心脏破碎。
茅屋消失,古道消散,二人已经决出了胜负。
“第一战,星陆西斯福胜。”
李自在不嫌事大,不理会某些人的表情和眼神,给出了公正判决。
书城先生神色肃穆,带走了于谦老先生,返回了开天书院,于谦急需尽快疗伤。
“辛苦了。”
西斯福也回转而来,向国主稍稍致意,走回了队伍之间,坐在了某张蒲团上,地仙之战,是大道碰撞,除了伤势,西斯福还有些收获的。
星陆vs四陆,一比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