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鸟出樊笼龙归海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三月中旬，大玄的院试在每年的五月初五举行，并且大玄不过端午节，只有南楚和东吴才过端午节，当然大玄人也有五月份吃粽子的传统。
从京城到淮南省首府扬州城大约有两千里路，虽然可以坐船从淮河一路到达扬州城，但是最快也需要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如果遇到逆风天气，这点距离差不多得花费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到达了扬州城之后还要办理一些手续，这也需要花费三五天时间，这样子最少就得小一个月，所以离出发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在计划出发的前几日，王枫找到了正在书房的靖海伯，靖海伯的书房里面有三个上好木料做的书架，每个书架也都摆满了书籍，不过三个书架上的书籍都落满了灰尘，不像有人经常阅读的样子，王枫也不知道这个便宜父亲每天呆在这里干什么。
往日不常露面的钱氏今日正好也在这里，不知道和靖海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父亲，今年的院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跟您说过我今年回老家参加本次的院试，行程已经安排好了，计划过几日就随商会的船只出发。”王枫站在书房的门口对靖海伯夫妻行礼之后开口说道。
“这次院试有把握吗，还有你坐的船只是哪家商会的，信誉如何？”靖海伯虽然万事不关心，但是对几个儿子的学业却特别在意。
“回父亲的话，夫子说孩儿的文章还略欠火候，这次孩儿只是去见见世面，孩儿此次找的是一家皇商所属的船只，信誉一向不错。”王枫找的皇商和钱夫人还有关系，他们家与钱夫人家是刚出五服的本家，一直都是和亲王的人。
“你还小，以后还有机会，这次见见世面也好。”听王枫说完，靖海伯面色明显黯淡起来。
与钱氏拜别，然后到苏月如那里小聚了一场然后早早回去，这日一早王枫早早起床带着清风就离开院子，商船是早就说好的，今天城门一开就从水门离开。
刚一离开院子王枫就发现有人打着灯笼站在前面不远处，看见王枫出来那人就往回走，然后王枫就迎上了苏月如三女，其中香梅提着食盒，海棠打着灯笼，看见王枫过来苏月如接过食盒递给王枫：“祝夫君独占鳌头，这里有一些点心，请夫君带着路上吃。”
王枫接过食盒微微弯腰说：“多谢你的吉言，等我回来。”
淮河有一条支流从京城流过，码头就建造在东市附近，从靖海伯府上走路过去大约要小半个小时，时间还早，不用急匆匆的赶路，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王枫有些感慨，自己被困在这个城市已经四年多了，今天终于可以离开樊笼，虽然以后还得回来，可是再次回来自己要换一种身份了，至少不用对谁都伏低做小。
商船并不大，在王枫看来还不如后世的渔船的吨位大，船舱里面装满了货物，船尾处夹板上面还有两层，其中底层有两间住着船员，剩下的用来存放消耗物资，当然厨房也在这一层。
货主还有王枫等几个花钱的客人住在上层，由于大玄太祖在徐州起兵，很多勋贵的老家都在淮南和淮北，所以每年科考的时候都会有很多勋贵子弟坐船前往淮南和淮北参加科考。
这次与王枫一同搭乘这艘商船去淮南参加科考的就有两人，那二人似乎是好友，只是王枫并不认识他们。
太阳刚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商船就来到水门边上等候着，由于早已经打点好，所以水门一开商船就很顺利的出了水门，离开水门的商船就像离开牢笼的骏马一下子有了精神。
很快商船驶入了淮河的主脉，速度又快了几分，这时候王枫突然发现清风好像晕船了，“怎么了，那里不舒服，脸红的跟喝醉了似的。”
清风蹲在墙角右手紧紧的抓住船板一脸很难受的样子，“没事，就是刚才船晃了一下之后我就感觉头有点晕。”
王枫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水囊递给清风，然后从怀里的口袋之中拿出一个白色药片，“吃了这个就会好起来的。”这个药片就是晕船药，王枫前世有些晕车，他听说晕车的人大多也晕船，所以提前买好了晕船药，谁知道还真派上用途了。
王枫住的这个船舱很小，里面只放了一张小床，小床的四条腿是与船板固定在一起的，然后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王枫从固定在墙角的箱子之中取出铺盖卷铺好，然后将清风扶到地铺上“你先躺一会吧。”
将清风安排好之后王枫拿出书籍坐到床上观看起来，好在房间虽然小但是光线还可以，不耽误王枫看书。
商船在京城出发的时候是装满物资的，所以中午并不停下，厨房做好午饭之后可以领回房间之中食用，由于船只行驶的过程难免晃动，所以船上的饭菜都没有什么汤汁，一碗粟米饭上面盖着炖好的菜，渴了就喝自己带着的水。
王枫吃完饭走出房间，坐了一个上午了他准备出来透透气，这时候水手们正在吃饭，他们十几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面各种味道，自然不好回房间吃饭，所以都蹲在夹板上甚至坚守在岗位上吃饭，同样的粟米饭，只是盖在上面的腌鱼咸菜之类。
王枫走过一个水手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酒味，这酒味有些呛鼻，王枫看着那人问道：“这位大哥你喝的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呛鼻子？”
“白酒。”那人有些愣愣的回答道。
“我想知道你那酒是什么酿造的？”王枫觉得可能自己问的问题有问题，所以重新问道。
“俺不知道，买的时候俺没问。”那人的回答还是那么直接。
“小公子，你别问他了，他就是个憨货，他喝的酒跟我的一样都是高粱酒。”旁边一个水手笑着对王枫说。
“哦，那谢谢这位大哥了，不知道你那酒可不可以匀一些给我。”王枫双手抱拳说道。
“咱这酒可不好喝，您可喝不惯。”那人好心提醒。
“没事，我就是尝尝，你那边有没有多余的给我灌满这一个水壶就行。”王枫从腰间取出一个铜壶，这是苏月如送给他装水喝的，只是他嫌弃小一直没有用来装水。
“那行吧，你在等着啊。”那人放下碗筷拿走王枫的水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将水壶递给王枫。
王枫接过水壶后从怀中抓出一把铜钱有二三十枚的样子递给那人，“这是酒钱。”
“太多了，那壶酒也就值个三五文的。”那人摆手说道。
“没事剩下的请你喝酒。”王枫将铜钱硬塞了给他，然后拿着水壶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王枫拿出水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满嘴的辛辣味道，按照前世的经验这酒大约有二十度左右的样子，咽了之后王枫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好似被人打了一拳，十分难受，现在才想起来那些水手为什么都是小口抿着这酒喝了。
“清风你过来尝尝这酒味道怎么样？”王枫将水壶之中的酒倒入一个碗中递给清风。
“公子你也知道我偷偷喝酒啊。”清风接过酒碗喝了一口之后说：“公子你这是哪儿弄来的酒，这不是最便宜的高粱酒吗？”
“是最差的高粱酒是这个味，还是所有的高粱酒都是这个味？”王枫问道。
“高粱酒都差不多是这个味道，喝多了第二天脑袋就像被木棍敲了一样。”清风虽然嘴上说这酒不好喝，但是最后也没有舍得将碗里的酒倒掉。
“哦，你喝过最好喝的是什么酒，大概是多少钱一升？”王枫本来要问一斤酒的价格，可是他突然想起来现在酒是按每升多少钱出售的。
“那种水酒一升一般从五文到二十文，这种烧酒一升一般从十文到四十文。当然也有更好的只是我没舍得买过。”清风讪讪的说道。
“那这种高粱酒一升只能卖十文钱左右？”王枫突然想起一个用高粱酒赚钱的方法。
“是的，这种高粱酒又辣又涩只有干苦力的才会买来喝，价格高了没有人买，不过高粱便宜产量又高，所以听说酿造高粱酒还挺赚钱的。”看样子这高粱酒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嗯，我知道了，等听船靠岸的时候去买几种酒我尝尝。”来到这个世界王枫还没有喝过酒呢。
“不行啊公子，您得以科考为重啊，不能贪杯啊。”清风还以为王枫也想偷着喝酒。
“我只是尝尝味道，不会多喝的。”王枫好气又好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