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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江南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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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门镖局总舵主故意要考验张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于是高兴地给了他当日签镖的银两。

    张义接镖过来,来到洪州新乡县卢陵村龙门镖局所在地,原来这是总舵主故意安排他的,看来总舵主都知二位姑娘心意,张义谢过总舵主好意,但心里却是愧疚的。

    他左右寻思,五年了,过去的穷困潦倒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以前他什么都牵挂,义父义母、大哥、蓝鸽紫竹姑娘,有对他好的也有对他坏的,不过现在总算是平静了点,也不想去打扰二位姑娘……

    来到镖局,他打算写信一封给远在陕西的小红和小青但又为何不知如何下笔。

    “张义自幼贫寒,辗转反侧,在龙门镖局安定下来了,之前也关心过几位姑娘,但却遭到了她们的冷漠。张义不才得知与鄙要好的兄台都已寻得所爱,自是为他们高兴,而我却依然孤身一人……”

    写到这里,张义突然感觉无从下笔,不知该怎么写好,他心想,我张义十八岁那年我的亲妹妹就不幸死于战祸,倘若我与小红姑娘结发夫妻,小青姑娘做我的妹妹该有多好,可能是我张义想多了,五年了,一个人过去了,我已习惯孤独,何以再融入他人生活志趣?何以再接纳他人理想心愿?

    “对不起了,小红、小青,张义初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是个小姑娘活泼可爱,机灵淘气又有些懵懂,现在五年过去了,你们应该长成大姑娘了,没想到你们还在北方牵挂着鄙人,你们平安就是我张义最好的心愿,若你们遇到困难张义必然相助。”张义情不自禁地含着眼泪把这封信写完,本想托付镖局中人把这封信送去陕北,然而他犹豫了片刻,放下了,怕打扰她们平静的生活。

    陕西咸阳古镇,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自宋1044年与西夏签订了“庆历和议”后,陕西永兴军路咸阳淳化县再无战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因从小失去父母,两个小女孩远走他乡,来到了咸阳淳化县,见这里农民朴实而且大都乐善好施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凭借她们清秀的外貌,小红和小青遇上了锦绣山庄的老板娘,老板娘在这淳化县一带名气可大,她不仅是淳化县兴平村赫赫有名的作坊店老板娘,更是为百姓说媒的媒婆。她不仅收她们做织女,还月供三千贯铜钱。

    她的作坊锦绣山庄可谓是富丽堂皇,院里种了各种名花,牡丹、茱萸、海棠、金菊等应有尽有。作坊阁楼虽只有二层但也足够气派,门前有两口石狮子,雕刻的也活灵活现,楼宇青砖绿瓦,红通通的柱子、飞梁画栋,正中央是青红相间的牌匾,上面正是提着“锦绣山庄”四个大字。

    见小红、小青二位姑娘平日里在作坊也挺勤快,织出来的布匹纹路也特别好看,于是今日老板娘特意在集市里买了两件好看的衣服作为奖励给她们。

    小红、小青接过老板娘给过的新衣服,一件桃红色旋袄,一件淡青沉香色衬衫格外高兴,见两小姐妹长的漂亮,而咸阳淳化县令陆大人儿子也未婚,陆公子和小红、小青有过一面之缘,甚是喜欢,几次肯请父母邀当地媒婆保媒。

    然而小红、小青却果断地拒绝了媒婆,不但是因为陆公子风流成性,而是因为张义。

    她俩偶尔会想起张义,不过却一直不知道张义在哪里,只是听说最近江南有一个行事古怪的大侠,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喜欢助人为乐、行侠仗义,前不久还听人说他飞上高高的树干帮小孩拾风筝,那么高的树,简直就像神仙下凡。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原来淳化县令与咸阳通判、工部侍郎交好,见淳化县令马上要晋升为咸阳刺史,咸阳通判及工部侍郎特地看望。

    当晚得知咸阳通判与工部侍郎来陆府做客,陆府上下为迎接他们,晚上己备好酒菜在院中客房设宴款待。在宴席上,陆大人的儿子陆永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晚辈陆永明乃陆大人长子,年方弱冠,今日叩见各位大人,给各位大人请安!”

    话音刚落,陆大人便道:“永儿,你太冒失了,不得无礼!”

    咸阳通判、工部侍郎连忙道:“令尹,您严重了,见小儿左右为难的样子,必有其心事,不妨让小儿直说。”

    话音刚落,陆府迎客堂内寂静了片刻,只见陆大人的儿子陆永明低头闷声道:“小儿前几日曾来到淳化县兴平村锦绣山庄遇见两位姑娘甚是喜欢,可二位姑娘却是心事重重……”

    话还未说完,咸阳通判笑道:“哈哈哈,今尹大人,看来小儿所谓心烦之事却是为此事呀?!好说好说,我听说那锦绣山庄的老板娘特爱钱财,令尹大人何不给她一些银两,从而成就这份喜事岂不美哉?”

    “通判大人不可,老夫虽已年近花甲,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需你情我愿的才好,兴平村锦绣山庄的二位姑娘既然未看上老夫犬子,就不要再难为她们了。”

    话音刚落,陆永明生气了,“爹,您怎么能这样说话,孩儿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姑娘,爹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唉,也难怪我犬儿了,就依通判大人所言!”淳化县令陆大人无奈道。

    话音刚落,第二天一早,陆府就差人给锦绣山庄送去五百两银子。

    天刚蒙蒙亮,锦绣山庄老板娘立即唤小红、小青两位姑娘前来,见老板娘急匆匆的样子,好像特别着急样的,她拉着二位姑娘,并对她们说道:“是这样的,那陆府向婆婆提亲,婆婆也无可奈何呀!”

    得知自己马上要嫁给淳化县令陆府公子陆永明时,小红和小青也甚是为难。

    “婆婆,能不能拒绝他们?”

    “拒绝什么,我们是百姓,他们是官府,况且他们给了我这么多银子,我怎么能不识抬举?”老板娘反问道。

    见锦绣山庄老板娘不允,自己的心里面又只有张义,前后为难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又一日,两位姑娘见情势不妙想逃跑,她们来到后院,却比平常森严了些许,有许多侍卫把手,想逃跑看样子是很难了。

    小青想了想,那陆公子虽然平时风流倜傥,但家境富裕,而且陆公子人也挺帅……但一想到张义,小青便抵消了念头,因为在她心慕中,张义始终是以前那个冷酷高傲的黑衣大侠。

    “小红姐姐,我们该怎么办,万一陆公子逼婚,整个锦绣山庄一下子变得比以前森严了许多,被围的密不透风,我们逃也逃不出去……”

    小红对她说道:“小青妹妹,不知道张义哥哥现在在那里,我们嫁给陆公子只能做小妾,其实张义对我们一片心意,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我们怎么能辜负他……”

    洪州新乡县,这里灯火阑珊,却始终没有人陪,张义听别人说洪州万安县有个算命的先生挺灵的,于是他专程来到万安县特地找这位算卦先生卜卦,不一会儿,在一条挂着“酒”字的小铺旁街坊里找到了这位仆褂的先生的摊位,和他对话,似乎他对张义的遭遇了解的一清二楚,他问张义道:“前五年是不是有些奇遇…?”

    这算卦的老先生果真灵,张义既害怕又惊奇,心想这位白胡子老前辈怎么知道此事?

    后来这位老前辈对他说道:“张义接下来你会遇见大雕……”

    “什么,大雕?”张义更感到莫名其妙,什么大雕,这南方怎么可能有大雕?

    张义不信走了,撇下这位仆褂之人,而这位仆褂之人便是张义的师傅上官剑南,原来是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相助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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