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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痴男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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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三刻,菜市场旁边已经围满了人,几个衙役挡在人群前维持秩序。

    宋桃和李志强也在人群中,他们挤到最前面,终于看清跪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苏三月。

    苏三月垂着头,身上的衣服还是她被抓时穿的那一身,像个脏麻袋似的松松垮垮的罩在她身上,她始终垂着头,散乱的头发有地方已经成了结,能隐约看见发间插着的木头簪子。

    李志强看得眼睛发酸,现在的苏三月已经和他记忆里的苏三月判若两人,李志强心情复杂,唯一庆幸的是李赋不能过来,李赋要看到苏三月这个样子,说不定得疯。

    烈日高悬,人和人挤在一起让人感觉非常难受,他们窃窃私语,有人说苏三月活该,还有人说苏三月可怜,人多嘴杂,从王屠夫出事,苏三月被抓,这些话都被拿来翻来覆去的说,很少能出现新词儿。

    刽子手抱着刀站在苏三月一旁,只等着监斩官一声令下,苏三月就会人头落地。

    太阳太大了,晃眼睛,宋桃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监斩官竟然是寇森。

    寇森很敏锐,宋桃只看了两眼就被对方捕捉到,见寇森看过来,宋桃状似无意的挪开目光。

    从他见到寇森第一眼,宋桃对这个人就产生了一种本能的逃避,压迫力太强,而且眼神总带着一种莫名的审视,让宋桃这个黑户压力山大。

    寇森抬头看了眼太阳, 目光沉沉:“吉时已到,行刑。”

    胆子大的盯着看,胆子小的转开了头,还有妇女把脑袋往自家男人怀里放,这一刻,李志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刽子手靠近一步,举起刀,一刀挥下去,李志强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同一时间,人群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不敢看的纷纷转过头来,这一看,不得了。

    苏三月脖子上方的那把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大刀,此时此刻却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无法捉摸的力量给牢牢地拖住,这股力量异常强大,以至于让那经验老到、身强力壮的刽子手都感到惊愕不已。

    尽管刽子手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想要将刀子往下压,但它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无论刽子手怎样咬牙切齿地用力,甚至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那把刀依然稳稳地停留在原地,不肯再向前挪动分毫。

    “这……这怎么回事?”

    “难道有冤情?”

    “我就说苏三月是被冤枉的,你看,老天爷出手救她了。”

    “王屠夫难道真不是她杀的?”

    “那谁知道呢,官府不是说了吗,人证物证俱在,她就是凶手。”

    寇森猛地站起来,一双犀利如鹰隼的眼睛含着暗光四处打量,刽子手汗如雨下,心中骇然,忍不住看向寇森。

    宋桃带着李志强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隐藏进人群之中。

    寇森脸色沉沉,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接过刽子手手上的刀仰起用力往下一劈,所有人屏气凝神,泛着冷光的刀锋快速逼近,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尖叫声。

    透过指尖的缝隙,他们看到了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场景。

    见了这一幕,人群彻底骚动起来,刚才那刽子手砍不下去他们还能说一声有猫腻,这寇森还砍不下去难道是他硬了那么久的心肠突然软了?怎么可能,这只能说明苏三月是真的被冤枉的。

    寇森可不喜欢别人说他,因此大家都说苏三月,说王屠夫,说王明,就是没一个人提寇森的名字。

    人们纷纷往前凑,想要看得清楚一点,这菜市场口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老天不让死的死刑犯。

    寇森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将刀往下压,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附着在刀上阻止着他的动作。

    寇森见多识广,什么死法儿他没见过,既然刀不行——寇森将手中的刀一扔,抽出剑就往苏三月身上刺,可结果依然和刚才一样。

    哗然的人群安静一瞬,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之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了整个世界。紧接着,一阵尖锐刺耳的风声骤然响起,如同无数只恶鬼在耳边哀嚎哭泣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阵风声越来越大,逐渐演变成了一场狂暴的风暴。狂风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席卷而来。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他们惊慌失措地回首张望,脸上写满了惊骇。

    突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浮现,由远及近。

    只见他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旌旗飘扬,狂风怒吼中,他的表情淡然若水,脚步稳如泰山,踏风而来。

    人群中,王明惊恐的脸在宋桃面前一闪而过。

    李志强脸上的惊讶掩藏不住,默默的冲宋桃竖起了大拇指,他相信宋桃有办法,但他没想到还是个大制作。

    不止他没想到,宋桃其实也没想到。

    他只让白巳让苏三月死不了,再让他新认的那个师傅出来装神弄鬼,这绝世高人的出场方式,宋桃见了嘴角都抽抽。

    没错,踏风而来的就是那个在菜市场门口装瞎的瞎子,等他稍微靠近一点,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来,议论纷纷。

    这个瞎子……想起来他们确实见过,而且见过很多次,但深想下去他们却惊恐的发现,他们只知道这是经常待在菜市场门口的瞎子,却想不起来这瞎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记忆里。

    只见那瞎子速度突然加快,身形飘逸,一阵恍惚之后,那瞎子竟然已经出现在寇森旁边。

    寇森本人也是一震,他下意识便把手中的剑向着瞎子刺去,他不信鬼神一说,在寇森看来,什么老天爷开眼都不存在,这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瞎子微微一笑,只伸出两根手指控住剑身,霎时间,寇森只觉得手中的剑有千斤重。

    瞎子装模作样的盯着寇森看了片刻,又将目光挪到正抬着头,双眼空洞望着人群的苏三月身上。

    他道:“此人阳寿未尽,命不该绝,杀她是逆天而行,要还命的。”

    话音刚落,刚才还呼啸不止的大风仿佛在一瞬间被安抚,随后退去,众人回神时,还是原先那个艳阳天的模样。

    这么说,真是有冤屈在身。

    有胆子大的问道:“这位仙人,你的意思是苏三月没杀人,是被冤枉的?”

    瞎子微微沉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大家屏气凝神的看着,生怕打扰到对方。

    过了一会儿,瞎子双指一双,指尖一弹,轻飘飘一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寇森竟被这轻飘飘一下震退好几步。

    这瞎子,是个高人。

    瞎子此刻不瞎,桃花艳平静如水,只是在大家的记忆中是个瞎子,所以大家即使看到对方睁着眼睛,依然会觉得他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瞎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是看了几眼,他们就觉得这瞎子身上多了一份悲天悯人的气质。

    瞎子笑道:“我只看命数,在我看来这女子命不该绝,至少能活到七八十岁,老天现在不让她死,她就死不了,至于她是不是冤枉的,有没有杀人,那都是官府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老天爷不让死,难道不正是说明苏三月就是被冤枉的?就算苏三月不是被冤枉的,那也说明王屠夫该死。

    可怜苏三月的那些人说话嗓门儿都大了起来。

    “我就说苏三娘是被冤枉的,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要想杀王屠夫何苦要等到现在。”

    “话也不能这么说,她杀人了,杀人偿命,王屠夫再歹毒,人家也没杀人啊。”

    “哎哟,你怎么知道他没杀?我可记得三年前李家村一家三口失踪的事,你说说,那李赋可是苏三娘的未婚夫,你说说,怎么李家三口一失踪,苏三娘就嫁给了王屠夫?”

    “这还不简单,王屠夫有权有势,李家那小子,穷酸书生一个,嫁给他过什么日子,还不如嫁给王屠夫,就是苏三娘没想到这成亲之后,她算盘落空了,后来一看,王屠夫对她不好,又转回去偷人去了,据说那奸夫还是李赋,要我说,就应该把李赋也抓起来,把这一对狗男女全沉河。”

    宋桃一直看着苏三娘,在说到李赋一家三口的时候,宋桃发现苏三娘空洞的眼神多了一点儿不一样的神采。

    后悔,内疚,悲痛。

    在听到李赋这两个字的时候,对方眼里划过的那一丝恨让宋桃心底一震。

    苏三娘,恨李赋?

    宋桃皱眉,错觉吗?

    人群中,争执还在继续,衙役们面面相觑,纷纷去看寇森,等着寇森的命令。

    寇森眸色阴沉,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骑着飞奔过来,手上高举令牌。

    “平阳王有令,苏三娘暂且收监,择日重审,命寇森速回衙门。”

    宋桃意外,平阳王?朝廷来人了?就为了个苏三娘?来的还是个王爷,为什么?

    寇森离开时,眼睛瞟到在人群中白着一张脸发愣的王明,他只看了一眼,便敛去眼中杀意,带着衙役和苏三娘浩浩荡荡的回了衙门。

    人群也散去,宋桃多看了两眼苏三娘,等他再回头时,他的师父已经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靠,真他么神出鬼没啊。

    怎么还会牵扯出一个平阳王呢,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李志强激动的掉眼泪,一路上都在念叨,有救了有救了。

    宋桃不这么认为,他还在思考苏三娘那个带着恨意的眼神,他直觉这一定和苏三娘突然认罪有关。

    回到清雪楼,李志强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李赋,李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对着宋桃又是一一顿感谢。

    宋桃若有所思。

    “我觉得,苏三娘压根儿不想活下去。”

    宋桃话说完,屋里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刚才的激动就像是发生在梦中的错觉。

    李志强沉默片刻,叹气:“实不相瞒,我一直想见见她,刚才看见我也觉得她没有求生意志。”

    没有求生意志?

    李赋忙问:“何意?”

    宋桃摇头:“突然出现个平阳王,这事儿不好办了,老李,你和李赋还是应该见苏三娘一面。”

    就是不知道那个平阳王突然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他们打算,把苏三娘的命救下来之后,想办法让李志强带着李赋去见对方一面,问清楚事情缘由再说。

    平阳王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宋桃刚才还在想,传话的人都说了择日再审,那这件事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让王爷审总比让他去查要好。

    可想到苏三月离开时那个死寂的眼神,想来想去,宋桃还是觉得李志强和李赋应该见一见苏三娘,他感觉李赋和苏三娘之间应该存在着大家都不知道的问题,或者是误会?

    李志强皱眉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三娘在大牢里,寇森那人,是不会让我们见她的,就算我们直接去找那个什么王,也不一定能成功,现在最好的打算就是因为有那个什么王,就相当于给衙门施压了,他们不敢对三娘怎么样。”

    宋桃道:“但是苏三娘自己不想活。”

    李志强沉默。

    李赋道:“恩人,我想见他,求恩人帮我。”

    宋桃道:“既然他不让你们看,苏三娘又不能出来,那老李,你犯点儿事儿进去,这样就行了。”

    这本来也是宋桃想到的办法,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能让李志强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好好问一下,开导开导苏三月。

    大牢里阴气重,为了压制阴气,他们在各个入口和窗户上都挂上了驱邪的东西,外面墙上到处都是画的符,李赋进不去,宋桃还特意找他师傅要了一个小宝贝,是一颗小小的珠子,不起眼,李赋的魂魄可以附在珠子上,让李志强把他带进去。

    否则就算能进去看,也待不了多久,比较麻烦。

    李志强呆住:“我犯点儿事?宋小哥我可从来不犯事儿的。”

    宋桃心说你就吹吧,你还说了你曾经把邻居猪圈里的猪给放跑了,那不叫犯事儿吗?

    真能扯。

    下午,宋桃带着青玄去了一趟王庄。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不过宋桃没感受多久,和青玄一起去有个好处,那就是青玄一言不合拽着宋桃就体验了一次在炎炎夏日差点儿被风吹死的感觉,到王庄的时候宋桃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肯定一脸血。

    青玄是个好孩子,就是性格太粗暴了一点,飞起来不听人话,宋桃让他慢一点,结果他不断的加速。

    落地,宋桃惊魂未定,虽然人在地上,但魂还在天上,他缓了足足三分钟才缓过神来。

    心脏不好的人,一定不要高空飞行,到时候飞上去,心脏病发……算了,不说了,不吉利,跟青玄飞一次,宋桃也感觉自己离心脏病不远了。

    青玄刚好落在河边,宋桃干脆洗了把脸,现在差不多下午四点多快接近五点,虽说太阳还是很大,但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出门来地里劳作了。

    洗完脸,宋桃就看见一个妇女抱着盆往河边走,这个时间点正好,洗完衣服还要回家做饭,刚好够用。

    村里娱乐活动几乎没有,吃完饭之后收拾完,大家也都是早早上床躺着。

    等妇女靠近,宋桃认出来这就是那天和他说过话的那个嫂子。

    女人在一块石头边停下,把盆里的衣服拿出来用盆去装水。

    宋桃凑过去,笑意盈盈道:“嫂子,出来洗衣服啊?”

    女人抬头一看,手上动作不停:“是你啊,这河可不能轻易下去,淹死好几个人了。”

    这是误会他是过来游泳的,这河看着浅,不过那都是表面,只是旁边浅而已,中间可有两米多深。

    宋桃摆手:“我不下水,我来打听点儿事。”

    女人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宋桃,警惕道:“你想打听什么?”

    宋桃道:“嫂子别怕,我不打听别的,我就想问问王家那房子什么时候盖的。”

    在王庄有很多个王家,否则这地方也不能叫王庄,但只要一说王家,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王屠夫家。

    也是王屠夫臭名远扬,名声太响了。

    女人看看宋桃,又看看在不远处站着的青玄,心里直犯嘀咕,青玄一身青衣,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看就像是有钱人家养大的孩子,对方腰带上挂着一块玉佩,虽然她不认识这些东西,但看起来应该价值不菲。

    一个有钱人来她们这个小地方打听王家的事,她实在不能把这两个人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王屠夫虽然死了,可还有个不能惹的寇森。

    女人疑惑道:“他家那房子修了四年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桃知道女人警惕心强,便招呼青玄过来,对着青玄使了个眼神。

    青玄心领神会,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宋桃,宋桃眼疾手快地往女人手上一塞,笑得开心。

    “嫂子,我就是打听打听,你放心,问过的话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捏着手里的银锭子,女人心脏狂跳,十两银子,可够她们一家人近两年的花销,家里就靠着种地,一年到头也就挣个十多两,女人越想越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她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便一咬牙点头。

    宋桃松口气,他是真不适合干这种活儿,女人紧张,他心里更紧张。

    “嫂子,你就说说,这王家近五年来有什么变化吗?”

    女人把银子揣进怀里压低声音道:“有,而且变化很大,大家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去问他们,不过我听说大概五年前王屠夫突然有钱了,经常往赌场跑,喝的酒也比之前的好,王明家,就那栋宅子,那得花多少钱啊,村里人都看着呢,大家都说啊,他们那钱来路不明。”

    宋桃点头道:“那他们是一起住吗?”

    女人道:“不是,那宅子是王明家的,王屠夫的钱都被他作没了,但王屠夫这人不要脸,王明把宅子修好,他屁股一抬就住进去了,留苏三娘一个人守在看老房子里,要是老房子里传来哭声,那肯定是王屠夫又喝酒了,他喝完酒就打老婆,这一点人尽皆知。”

    宋桃又道:“没人管他吗?”

    女人笑笑:“你这话问得,不是不管,是管不住,他娘早死了,他十多岁的时候爹也死了,就是在这条河里淹死的,他从小就混,父母管不住他,后来家里剩下一个奶奶,更没法儿管了,半年前他奶奶又开始生病,要不是王明,老太太早没了,王屠夫身上,是一个子儿都抠不出来。”

    宋桃听完,若有所思。

    女人也说上瘾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要我说,王明可比王兴好多了,王明虽说胆子小,可人家是真心实意孝顺他奶奶,对媳妇儿也不错,老太太生病之后就疯了,老一个人往外跑,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一天到晚往外跑好几次,都是王明两口子出来找她,你看老太太的打扮就知道,虽说疯了,可日子绝对不会差。”

    宋桃道:“每一天都是这样?那不是要专门找人看着才行。”

    女人把洗好的衣服扔进盆里,接着道:“那也不用,这地方也就这么大,老太太也不乱跑,只在村子里转转,都走大路,从来没出过意外,不过你这一说啊,有一段时间好像确实没看见这老太太出来。”

    宋桃问:“大概什么时候?”

    女人想了想道:“大概一个多月两个月前,天天都不见老太太出来,当时我们凑在一起聊天,还都以为老太太不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王屠夫死了,老太太突然又出现了。”

    王明的杀人动机,这个问题宋桃解开了。

    “哦对,前两年我还老听见王明他媳妇儿说王屠夫老找王明要钱,不给王屠夫就打人,弄得他们两口子苦不堪言。”

    女人话锋又一转,颇为疑惑道:“后面倒是没听说了,这王屠夫虽说卖猪肉,可卖的那点儿钱哪儿够他挥霍的,还不是坑兄弟的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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