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当铺
当铺里正有一个年约50多岁的男子，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打着瞌睡。
看到两人进门后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是出于职业本能抬头扫视一眼，随口应付了一声。
毕竟柱子和郭淡的打扮都不像有钱人，可能只是把他们当成急等着用钱变卖家产的穷苦人士，这样的人见的多了，男子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对于他的冷淡态度郭淡则不以为意，狗眼看人低的人多如牛毛。
当郭淡掏出扳指时，男子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郭淡把他的神色看在眼底。
做旧的不值钱，材料倒是值点钱，男子拿在手里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放屁！这怎么可能是做旧的！这可是俺从…
柱子还没说完就被郭淡严厉的眼神所制止。
可能是被柱子的粗话说的有些挂不住面子，男子明显脸色不悦，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死当一两，活当半两。
所谓的死当也就是卖给他了，活当就是随时可以赎回，只是需要偿还利息，但凡遇到事的人很少再有能力赎回，毕竟都穷到变卖压箱底的东西，除非特别重要或有特殊意义的东西，一般都会选择死当，男子正是瞅准了这一点。
说完之后，当铺男子便低头不再看他俩一眼，不过郭淡却看出，男子的余光正在观察着自己，这只是一种手段罢了。
因为郭淡清楚扳指的价值，更不可能是做旧的，店大欺客一点不假，郭淡也懒得跟他废话。
走！郭淡说完已大步向门口走去。
男子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一丝愕然，按照他的经历，这一招屡试不爽，岂料两人压根不吃这一套。
眼看两人就要走出当铺，男子慌忙站起身来道：两位小哥慢走，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
郭淡可不想跟他谈了，连头也没回，只是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却停下了，因为柱子已经被那人快步拦住了。
两人只得返回当铺内，郭淡道：我说恁也忒不厚道，我们诚心来当，你们当铺却没诚心收呀！
来来来，别生气，坐下好好谈嘛，此刻男子俨然换了一副面孔，招呼柱子两人先坐下。
索性没有别的事可干，到底听听他要怎么忽悠，郭淡翘起来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男子走出门外，左右瞅了瞅，随后挂上闭门谢客的牌子，然后又叫了打杂的小伙计，给两人倒了茶水。
起码态度端正许多，郭淡眼看着男子做的一切，心里舒坦不少。
小哥，可否再把扳指给我一观。
扳指现在柱子手里，郭淡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次中年男子面色凝重许多，他拿在手里反复观看良久道：小哥，可否告知出处。
郭淡和柱子早已经商量好了口供道：这是祖传的，我祖上做过官，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谁会变卖这些祖产。
哦？中年男子眼神变得不可琢磨，显然并没有全信郭淡的话。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就这样说，你能把我怎么着，郭淡心里想着。
都是聪明人，男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男子也只是按流程询问一下，当铺有自己的规矩，也害怕收到来历不明的东西，谁知道你的东西是祖传的还是偷来的或者别的来处。
只是当铺开门迎客没有拒绝的道理，你说是祖传的，只要签字画押这东西就算有了出处，到时候就算有人追究也只能去找本人，再说开这么大的当铺，黑的白的哪一方面都要打点，进来的东西要想拿回去，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
男子拿着扳指仔细观察一番道：小哥能否等一下，我去屋里请示一下掌柜。
那可不行！郭淡直接拒绝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郭淡是绝不会让扳指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其实也是郭淡多虑，这么大的当铺明面上也不敢蛮横夺取，当铺每年经手的好东西多如牛毛，如果都采取强取豪夺或者偷梁换柱的方式，这样的当铺又能开多久，名声坏了谁还敢来，起码明面上不会这么做。
好吧！还请两位小哥跟我来，男子笑着说道。
说着男子便把郭淡俩引进侧室，屋子里正有一个矮胖的老头在躺椅上闭口养神，一张胖脸挤压着他的眼睛，以至于看人都是眯眯眼。
男子见到矮胖老头儿言行十分恭敬，弯着腰小声给他说着什么，随手把扳指递给了老头。
老头儿先是瞥了一眼扳指，接着拿在手里观察不停，并放在鼻子上使劲闻了一下，从面色来看没有什么异样神色。
郭淡却知此人不一般，应该也是大概猜出物品的出处。
郭淡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可是矮胖老头儿并没有预想中的询问。
两个小兄弟可还有别的物品要出手？此时老头开口道。
价格绝对公道，你放心！似乎是怕两人不放心，老头又继续说了一句。
没有了！郭淡想也不想的说道。
老头似乎略显失望，低声向中年男子说了几句，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郭淡两人。
等人都出去了，却见那矮胖老头突然抬起头，眼中精光闪动，哼了一声挤出一丝冷笑随即隐去，只是怎么看怎么阴险，而这时郭淡回头，从门缝中恰好看到老头的神色。
当铺男子还想套话，拐弯抹角的问郭淡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但是郭淡已对他已然没有好感，半句话也不想多说，眼看问不出什么，男子也不再多言。
这枚扳指，男子给出了30两看似合理的价格，不过郭淡还是没有卖给他。
要知道这个时代一两银子能买大概400斤大米，20两银子能够一家人衣食无忧的生活几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价。
但是郭淡始终认为价值不止于此，再加上对这家当铺没有好感，并没有同意卖给他。
男子脸色止不住的失望，直说有别的东西一块卖，价格还能高一些，郭淡没有多加理会。
目送两人离开，当铺男子转身去侧室去了，良久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