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子重逢,传道授业
赵胤乾收起手掌,语气淡然:“你也无需自责,比起在魏国长安城寄人篱下的日子,这一点血不算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我帮你也是在帮辅国公府,如今我刚回朝,势单力薄,每一步都要谨慎行事。”
听到这里,夏海棠感到有些失落,她原本以为赵胤乾刚才保护她是因为爱她,却没想到他只是为了利用她的身份。
她的父亲辅国公夏言不仅地位显赫,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当朝皇后的胞兄。正是因为国舅爷的身份,也让他成为了几个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
她开口质问道,“殿下娶我难道只是为了得到辅国公府的支持,好增加夺嫡的筹码吗?”
赵胤乾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他从未想过依靠女人上位!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他伸手轻轻抬起夏海棠的下巴,沉声道,“听好了,夏海棠。我若想争天下,还不需要踩着女人的脊背往上爬。而且,我对太子之位并无兴趣,本王只想做个逍遥皇子,醉卧美人膝。懂了么?”
夏海棠听到这些话,脸颊微红,害羞地侧过头去。
赵胤乾继续说道,“但如果我的几个皇兄对我步步紧逼,我必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夏海棠转头看着赵胤乾凌厉的眼神,感到一丝丝的胆寒。
给皇后敬完茶后,赵胤乾和夏海棠便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他们穿过宫中的长廊,来到了沈贵人的住处。
此时,沈贵人正身穿素净的衣裳,跪在蒲团上,双眼紧闭,手中捻动着一串檀木佛珠,口中低声念着经文。
一个嬷嬷急忙走进沈贵人的房间,高声通报:“娘娘,九殿下和王妃来给您请安了!”
通报声刚落,赵胤乾和夏海棠便走进了房间。他们看到房间的布置十分简朴,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
赵胤乾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下跪行礼道:“儿臣不孝,让母妃受苦了。”
沈贵人听到赵胤乾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起身上前扶起他,眸光微闪,“皇儿无需多礼,母妃日日佛前诵经,盼的就是这一天,回来就好啊!”
话毕,沈贵人走至蒲团前,虔诚地跪下,行了跪拜大礼。
随后,她起身仔细打量着赵胤乾,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让母妃好好看看你,一别十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夏海棠也走上前来,行跪拜礼道:“臣妾夏海棠给母妃请安。”
沈贵人转向夏海棠,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道:“倒也长得端庄淑德。”然后示意她平身,“起来吧。”
随后,三人缓缓落座。
沈贵人看着夏海棠,说道,“海棠呀,我也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只希望你能早生贵子,为镇北王殿下开枝散叶。”
夏海棠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皱。她明白,沈贵人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够尽快为赵胤乾生下子嗣,以巩固她在王府的地位。
她轻轻地扫了一眼赵胤乾,然后起身回答道,“母妃的教诲,臣妾记住了!”
沈贵人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夏海棠坐下。
她转过头看向赵胤乾,嘱咐道,“胤乾啊,从今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海棠,别让她受委屈。”
赵胤乾轻轻瞥了一眼夏海棠,“放心吧!母妃,有儿臣在,没人可以欺负她。”
从沈贵人住处离开后,赵胤乾和夏海棠正准备离宫而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九哥!等等我!”
她正是永乐公主赵婉儿,年方十八,长相清纯,灵动活泼,是赵皇最疼爱的掌上明珠。
夏海棠转过头,微笑着说,“婉儿!原来是你!”
赵婉儿也回应道,“王嫂好!”
赵胤乾一眼便认出了永乐公主,他温和地问道:“婉儿妹妹,可是有何要事?”
赵婉儿微微低头,声音略显犹豫:“九哥,昨晚你的婚宴上人来人往,婉儿不便打扰。现在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听闻九哥在返回赵国的途中,曾在蓟北关与夏侯霸将军有过相遇,不知他……近来可好?”
赵胤乾心中一愣,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婉儿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难不成她倾慕夏侯霸?
他俏皮说道,“夏侯霸啊!他挺好的。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呀?”
赵婉儿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绯红,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她略带羞涩地低声道:“这个嘛……是婉儿的秘密,真的不能说。”
赵胤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轻声道:“莫非,婉儿是喜欢上夏将军了?”
赵婉儿闻言,顿时急了,她跺了跺脚,脸色更加红润,慌忙否认道:“九哥,你怎能如此乱说!我……我才没有哩!”
一旁的夏海棠见状,掩嘴轻笑,为赵婉儿解围道:“殿下,你就别再逗婉儿了,看她都害羞成什么样子了。”
就在此时,御前内侍洪公公轻步走来,“镇北王殿下,陛下有请!”
九皇子赵胤乾望向夏海棠,“海棠,待会让石崇先送你回府吧!”
夏海棠福身道,“臣妾遵命!”
赵婉儿拉着夏海棠说道,“走,王嫂,正好带婉儿到王府上转转!”
片刻之后,赵胤乾跟随洪公公进入了御书房太极殿。
他俯身下跪,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然而,赵皇的眼神仍然专注于手中的奏折,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洪公公见状,轻声提醒道,“陛下,镇北王殿下来了。”
赵皇这才放下奏折,抬眸缓缓说道,“起来吧!”
“谢父皇!”赵胤乾慢慢站起身来。
赵皇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赵胤乾,道:“养不教,父之过。老九,朕打算从国子监为你找一位良师,教你为人处世之道。”
赵胤乾抬起头,回应道:“父皇,儿臣虽质居魏国十年,但学业从未间断。”
赵皇轻哼一声,“哼,糊涂!魏国的粗鄙之言,怎能与我们赵国的锦绣文章相提并论?”
“父皇此言差矣,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所以儿臣认为,古之先贤的大学问是相通的,不论在哪个国家。”赵胤乾回应道。
听到这话,赵皇深色的瞳孔明亮了几分,“所以,你认为读圣贤书仅仅是让人成为有德之人?”
“是也不是。”赵胤乾扬声道,“儿臣以为,欲治国,需先齐家,欲齐家,必先修身。世间不乏有劝人为善的大学问,但真正能成为有德之人却少之又少。”
赵皇微微点头,“这是为什么呢?”
赵胤乾回答:“因为很多人读书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或谋取功名,而没有真正理解书中的大道理,这样的读书,无异于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胤乾的话刚一落下,洪公公忍不住笑出声来,“镇北王这话,话糙理不糙!”
赵皇白了他一眼,“老东西,就你话多!”
洪公公连忙自己打了几下嘴巴,“老奴该死!”
赵皇又将目光转向赵胤乾,扬声道:“ 你年纪轻轻就有此觉悟,朕觉得国子监的那些儒生都不配成为你的授业恩师。既然如此,朕从武选司挑选一位虎将,教你武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