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蒂法去看病
洛斯丁特小镇，白天。
街上零零散散的人，其中大多数是老人。他们不愿背井离乡，离开土生土长之处。不愿离开这让他们幸福，让他们悲伤，让他们留恋，这他们所热爱的一切。
不是说没有年轻人。
留下来的年轻人，如果是普通人，大多数是想陪伴老人度过余生的那种，在他们看来，亲情比生命更加重要。
也有一些不是普通人，通常被叫做“散人”，他们留下来是为了磨炼自己。
这种散人大多数掌握【攻击性魂格】，试图通过杀死这些刚刚成型或实力不强的诡秘来提升自己。
年轻时，为了进阶，莱特也喜欢这样做，一般是去那种刚刚爆发诡秘之处，这样他能更快地喂饱自己的魂格。
他的魂格是【枪械师】。一种在进攻方面近乎全能的魂格，一种完美到让所有天才都羡慕嫉妒的魂格，这种魂格通过不断地击杀诡秘进阶。
他也把这个魂格运用得很好，进阶速度之快让很多人难以企及，在他所处于的守夜人部中，他被誉为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总是持才傲物的，他过去曾多么渴望也多么确信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这个世界。可笑地是，到头来却没能拯救自己。
不过是一个魂格破碎，为了面子不愿在守夜人养老，而回到家乡这一港湾逃避现实的可怜人罢。
……
圈圈绕绕，几经周折才找到守夜人处，手表上面的时间是10:04，还早。
他抬头看向门口外挂着的牌匾，内心百感交集，他也曾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立功晋升离开了。
咚咚咚——
莱特敲响房门。
“请进！”
莱特推开房门，放慢脚步走了进去。往里面扫视了几眼，他发现这里面样子全部改变了，人也全换了，加上记忆有一些模糊，他没有找到和以前相似的地方
“您好，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布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一位守夜人迎了上来，他戴着帽子，几小撮金色头发从帽子间露出来，他端上一杯咖啡给莱特，面带微笑。
“我是莱特，请问这里有魂格为【牧师】的守夜人吗”莱特小饮一口。
“您是需要”
“我的……女儿需要一些治疗，她现在处于半异化状态。”莱特一脸苦像。
“啊！很遗憾听到这样的消息，但是很不好意思，我们的牧师在大灾难中殉职了，新的牧师还未分配。”
大家都沉默起来。
“抱歉。”莱特摘下帽子，“愿他回到圣光女神的怀抱。”
“他如果能听到您的祝福，一定会万分感激的！”布克苦笑，“能让我看看你的女儿吗。”
“可以。”莱特朝粘在外面的蒂法挥手，“蒂法你进来一下。”
蒂法不情不愿地走进来，她刚刚可是听到莱特这老家伙占她便宜。
布克观察了一下蒂法，然后转身去拿出一个盒子，那个是放探测器用的，专门用来探测异化度。
“那么小姑娘，可以把你的手放在这个仪器上面吗”布克把机器推到蒂法面前。
蒂法看向莱特，后者点头示意。
然后蒂法就把她的两只小手放上去，在她的手放置好那一瞬间，仪器整个卷了起来，将她的手包在里面，随后开始慢慢的滚动。
测试开始，整个过程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蒂法的手和脚都麻了，测试还没有结束。
“还需要多久。”蒂法小声抱怨。
“耐心点。”莱特把指关节按得作响。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机器上面的数字，它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上加，已经加到了57。
通常超过60，半异化者就会变得反应迟钝，超过70将会控制不住一些事情，如果超过了80，蒂法将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异化者。
煎熬的时间总算过去，伴随着一声轰鸣，机器停止了运转。
71
莱特长舒一口气，还好。因为据蒂法说已经过去了几天，而现在异化度还没到80，只能说蒂法的体质不错。
布克这边，虽然看见蒂法超过了70，在没有牧师或其他能解决的魂格师在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杀了。可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感受到了莱特的魂格气息，他知道就算小姑娘出问题，莱特也能解决好——带蒂法来守夜人处，已经说明了莱特的态度。
布克只是点点头，然后收起了机器。
“莱特先生，我这边建议您可以先带您女儿立刻赶往最近的特鲁小镇，那里应该有负责帮助半异化者的魂格师”
“我不是她女儿，我这么大。”蒂法嘀咕。
听到蒂法的抱怨，布克愣了一下，随即补充道：“如果实在不行，您可以留下您家里的座机号码，我们会向上级申请加快派送牧师的进度，待新的牧师来到时，我们立即会通知您。”
“好的，多谢。”
莱特对新的牧师派送不抱希望，他很清楚巴伦克上级工作的效率。但莱特还是把自己的座机号码写下，笑着摸了摸蒂法的头发，带着蒂法出去了。
“我的情况怎么样？”蒂法犹豫一下发问，她看不懂机器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从莱特和布克的神情中看得出端倪。
“没有问题，我会弄好的。”莱特一副不担心的样子。
“哦”蒂法只能相信莱特。
她不想变成怪物，因为她见过怪物的样子，总共三个，分别是她的父母，还有她的房子，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蒂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教堂在洛斯丁特小镇的东南处，正好和守夜人所处的地方方向相反，路途遥远，可是他们连坐马车的钱都没有，而且走着走着，莱特肚子饿了。
他又不是铁人，为什么不能肚子饿呢？
“喂，蒂法。”莱特停下来，叫住走在前面的蒂法。
“嗯？”蒂法回头望着莱特，一脸疑惑。
“之前你没钱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蒂法想了想，说：“之前我住蕾欧娜那里，后来我身体有异样，就离开了她，到你家用你的钱。”
莱特沉默，这是一个不可复制的方法，他可不好意思去请求人家姑娘的帮助。
叹了口气，莱特暂时按下自己想进食的欲望，一切先解决蒂法的事情再说。
步行大约一个半时辰，才堪堪见到教堂的踪影。
教堂很大，外围的铁栏门是锁着的，透过铁杆之间的间隙看进去，里面不见人影。
巍峨高耸的教堂孤独地矗立在里面，庄严肃穆却又带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寂静。它的四周树木环绕，一株株平安树，但是叶子已不是鲜嫩模样，就像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一样。
莱特有些不安，按理说，教堂应该开门才对。想让一座教堂的人离开，至少得是灾难。而洛斯丁特灾难被定义为2级，是不足以让主教等人抛弃教堂离开的。难道洛斯丁特灾难等级被低估了？
“老爷，现在怎么办？”蒂法找了块大石头，用手拍了两三下，随后撩起裙摆，坐在上面，她撑着她的脸蛋，有许些无聊。
“等一会，看看有没有人。”莱特站在铁栏门口，注视着里面。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漫长，莱特也走到蒂法旁边坐着，两人各有心事。
莱特想的东西很简单，他在想用什么办法弄吃的。
而蒂法在想，待会要不要去蕾欧娜家玩？
都到这里了，不去见个面有点可惜但是这家伙估计不会同意，因为他一看就没有什么和女孩子讲话的经历，之前抓她对她那么粗暴，直接提起来！这是男人对待女孩子应该做的事？
蒂法越想越气。
随后更是重重锤了莱特一下，谁叫你那么粗暴！
莱特不明所以，但是两人还是无话。而闲下来后，莱特烟瘾犯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有点事。”莱特指向他们坐的这块石头。
“你有什么事，关于我吗？”蒂法收起胡思乱想，好奇地问。
“不是，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什么。”莱特起身离开，打算找个角落偷偷抽。
“我哪里小了。”蒂法嘟着嘴以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说得你年龄很大一样，还不是一个假装成熟的大叔。”
莱特脚步一跄。
“在后背嚼舌根可是很不好的习惯。”
“这你都听得到？”蒂法瞪大眼睛，很是震惊。
摇摇头，莱特找了个拐角，走了过去。
经过一个屋子门口时，莱特见里面有一个小花园，里面还有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花，像长了一张胖脸似的，极其欠揍。
“要不进去摘两朵玩？”莱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