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能不能再慢点
东方新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拍戏还是打劫啊？”
“反正我已经把你夸成食神了，你可一定要去。”
“什么时候拍？”
“就现在，马上去换衣服上阵。”
东方新微微皱眉：“嗯？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赵璐思脸颊瞬间泛红，立刻松开他的胳膊：“没什么，是我口袋里的卫生纸！”
“真的只拍手不露脸？”
“对，只拍手，不然就不止八万了。”
东方新想了想，觉得赚点外快也不错。
毕竟他一个月工资也就三万二。
还得给两个剧组做饭，累死累活，全靠苦力。
现在一个小时就能赚8万，机会难得。
见东方新同意，吕导顿时松了口气。
随即拉着两人上了自己的车，直奔西区。
这座京城影视城不仅有古建筑。
还有一些年代戏的布景和现代风格的建筑。
他们要去的是西区的一座四合院。
到了地方，导演安排场务带东方新去换衣服。
又派了个化妆师给他化妆。
但这妆不是化在脸上，而是手上。
因为剧中的厨师是个中年大叔形象。
但东方新的手太好看了，骨节清晰，又长又白。
所以只能通过化妆让他看起来糙一些。
东方新换完衣服后，被领进了化妆室，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接着，一位女化妆师拿着刷子，在他的手指上来回涂抹。
同时，赵璐思就坐在他椅子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不过，看着看着……
啪嗒——
她的嘴角不经意间溜出一滴口水，正好落在了东方新的手腕上。
那一刻，东方新一脸茫然地看向赵璐思。
“我的手又不是美味的泡椒凤爪，你怎么就馋了呢？？”
“没，没有啦，我只是不小心……”
赵璐思赶紧抹了抹嘴，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她头一回这么近地观察东方新的手。
那双手真是骨节清晰，皮肤光洁如玉。
但做菜的手不应该是布满老茧的吗？
她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一双顶级厨师的手。
身为女孩，面对美好的事物总是毫无抵抗力。
结果，她一不小心就流了口水，尴尬至极。
“东方师傅，您的手已经画好了。”
“哦，好的，谢谢你。”
东方新举起手来仔细一看，眼神渐渐变得惊讶。
这化妆技术真不愧是四大奇术之一。
他的手看起来仿佛老了二十岁。
通过阴影处理，关节显得格外突出。
关节间的纹理也被描绘得异常清晰。
看上去满是岁月的痕迹，粗糙又干瘪。
最惊人的是，连老茧都能通过化妆表现出来。
有那么一刻，东方新几乎认不出自己的手了。
化妆完毕后，东方新来到了拍摄现场的厨房。
因为吕导演临时决定加戏，剧组并未提前准备食材。
于是，东方新从自家厨房带来了一批。
家庭晚餐标准不高，通常是四菜一汤。
东坡肘子、葱爆羊肉、酸辣土豆丝和花雕鸡，这些都是他之前做过的菜肴。
还有一道酥皮烤鸭，但因没有烤炉而无法制作。
但这四道菜已足够丰盛。
再加上一锅鲫鱼豆腐汤，一顿普通的家宴就这样成型了。
随着导演一声“开始”，东方新挽起袖子，清洗肘子，进行焯水备用。
随后，他取出一只尘封已久的高压锅。
加油热锅，炒出糖色，将肘子平稳放入。
接着，他按特定比例加入料酒、细盐、葱姜蒜及八角香叶等调料。
待气压上升后转中火，开始慢炖。
到这一步，周围人的表情还很正常。
毕竟，做饭是人人都会的事，撇开味道，只要有手就能做。
特别是炖肘子，整个过程并无太高难度。
无非是把肘子扔进锅里，加上各种调料，然后慢慢炖煮。
然而，当东方新拿起薄刃刀处理土豆时，情况突然有了变化。
只见他先将刀刃对准土豆中下部偏后方，轻轻一旋。
土豆皮就像自动脱落一般，形成一条长长的不间断的皮。
去皮后的土豆光滑圆润，丝毫不见切割的痕迹。
众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视。
紧接着，东方新换上普通菜刀，将土豆按在砧板上，手腕迅速抖动。
几秒之间，那颗完整的土豆就变成了薄厚一致的土豆片。
它们晶莹剔透，似乎能透过灯光。
众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惊叹。
这就是所谓的刀工巅峰吗？
但东方新接下来的动作证明，顶尖刀工远不止于此。
只见他左手握着土豆片，右手菜刀寒光频闪，速度快得如同幻影。
土豆片瞬间变成了能穿过针眼的土豆丝，随手一抹便整齐排列。
目睹此景，工作人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特别是吕导演，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
“等等，东方师傅，这不对啊！”
东方新抬头，微微一愣：“没错啊，我做的是酸辣土豆丝。”
吕导演咽了口唾沫：“你刚才是切了吗？”
“当然切了，不然它自己变成土豆丝的？”
“但我们都没看见啊，观众会以为我们用了特效！”
此刻的吕导演，真是悲喜交加，哭笑不得。
他本意是想找一位刀工高超的厨师客串，毕竟那样拍出来既美观又精彩。
可万万没想到，东方新的刀工竟如此之高。
他们全神贯注，却没看清土豆如何变成土豆丝。
这还是现场的感受，拍成视频给观众看，那就更不可能看清了。
他看着都觉得像魔法，观众岂不是会认为是特效？
到时候若被揪住小辫子，连解释都难。
东方新举着刀沉默片刻，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觉得我切得太快了？”
“对，我们主要是想拍出精彩的画面，所以请你慢一点。”
东方新点点头，又拿起一颗土豆。
这次，他将刀速几乎减慢了一倍。
“呃，能不能再慢点，让我们拍得更细致些。”
“……”
东方新只好再次将速度减半，这才拍下了完美的镜头。
这时，赵璐思从化妆室走了出来。
她在这部剧中也有客串角色，刚才离开是为了换装化妆。
她走进厨房，望着满桌的土豆丝，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