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书肆里的缘分
二人出了馄饨摊,一路上逛吃逛吃,玩的不亦乐乎,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林袖妃挽着柳明空的胳膊,指着一家书肆有些歉然道:“明儿哥,昨天走得急忘了收拾课本,我们进去瞧瞧,午后继续教你识字可好?”
柳明空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啊,那本旧的我也读厌了,正好买本新的。”
“哼!”林袖妃知道柳明空是在安慰自己,但一听他的说辞,心中就来了气,“明儿哥喜新厌旧呢!不如把我也换了,新找个妹妹好了!”
柳明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糕,这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只好讪讪一笑,寻到林袖妃的玉手,捏着她的小手朝自己脸上轻轻拍去,一边拍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打你个不会说话的笨蛋,打你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
“哼哼。”林袖妃将手抽回,矜傲的说道:“看在明儿哥主动认错的份上,本小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你了。”
“不过罚你今晚给本小姐洗脚!”
说完之后林袖妃就后悔了,十根脚趾不自然的在绣鞋里扭来扭去,弄得趾缝间汗津津的。
娘亲说过女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不过明儿哥又不算外人。
再说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但还是好羞人…
“那…那我先进去了。”林袖妃耳尖染粉,偷瞄了一眼情郎,一溜烟的窜进书肆里去了。
柳明空呵呵一笑,洗脚而已,想来是这妮子昨晚没洗,有些难受了。
进书肆前,他鬼使神差般将手指凑到鼻尖嗅了一嗅。
嗯,是油墨香。
妈的,闻晚了。
柳明空还是头一回进书肆,以前他在外面讨饭,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不会进这种地方。酒楼饭馆倒是常去,青楼妓院也偷偷进过几次,别说,里面的剩饭剩菜味道倒是极好,反正比林府的杂役餐饭强。
书肆的生意并不好,偌大的店面里只有零散的几个人,门口的柜台后是个着长衫的男子,正提笔在写些什么,想来是这间书肆的主人。
正对门前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装订华丽的书籍,金光闪闪的封皮霎时间就吸引了柳明空的目光。
凑近一瞧,桌上林林总总的摆了七八本金皮书,柳明空翻看一番,发现都是些修行书籍,有《长生诀之林金丹详注》,《富生功之秋道人详解》,《古功法录》等等。
柳明空有些奇怪,在他心中仙家功法何等珍贵,哪里会像这样摆在乱市任人挑选,当下便寻到林袖妃,向她讨教起来。
听了柳明空的疑问,林袖妃咯咯笑道:“娘说了,外面卖的不是样子货就是落后的功法,明儿哥真是天真,要真是高明功法早就被世家宗门收录走喽,哪里还能让我们瞧见。”
柳明空这才明了,那些功法包装的那么上档次,原来都是为了坑人,就像咬人的狗不叫,真正的好功法样子一定不起眼,毕竟财不露白,怕被人惦记嘛!
二人在书肆内挑选了几本书,不得不说这间书肆装饰的很好,每面墙上都挂着几幅山水画,书架之间呢,还点缀着一些花草,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柩照落在书柜上,地上斑驳的光影配上静谧的氛围,很容易让人舍心沉醉其中。
突然,柳明空眼前一黑,随即眼冒金星,本能的俯下了身子。
“哎呀!”一声娇呼在他耳边炸响。
等柳明空揉着额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面前蹲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捂着额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一瞬间,柳明空看呆了。
美人垂泪,将滴欲滴。
眉如远黛,鬓如青山。一双大大的桃花眼中充满了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要掉落下来。
巴掌大的瓜子脸白里透红,像是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姑娘,没撞疼你吧。”
柳明空回过神,顾不得自己疼痛,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瘦削的肩膀,柔软的腰肢。
少女的脸庞又红了几分。
“公子,下次转角时一定要看路啊…”少女柔声道。
从樱唇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和煦的温柔,像是春日里微风拂过花朵的呢喃,让人舒适又不难堪。
“抱歉,是我鲁莽了。”柳明空歉然道。
“下次再撞到人,可就没我这么软了。”少女开了个玩笑,让气氛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看着对方红红的额头,二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柳明空身后传来一声疑问。
“明儿哥,你没事吧?”
林袖妃快步走到柳明空身侧,抱住他的手臂,一脸敌意地盯着少女。
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漂亮小姐?
是石家的,还是秦家的?
“刚才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姑娘,现在已经没事了。”柳明空解释道。
看着对面举止亲密的二人,少女微不可及的点了点头,便悄悄离开了。
看到她离去,林袖妃暗暗松了口气。
“走吧明儿哥,咱们结账去。”
柳明空看了一眼少女纤瘦的背影,不知为何,他从她身上感到了一缕孤单。
“你好,请问有没有《论语》?”就在结账时,林袖妃突然问道,“刚才在店里没看到有这本书。”
柜台后的青年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个。
“有的,只是没什么人买,我就收起来了,请二位稍等片刻。”
长衫青年蹲下身子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出来一本《论语》,只是封皮上半部分满是灰尘,看着有些腌臜。
“额…这本书就送给你们吧,还请不要嫌弃。”长衫青年有些不好意思,书脏成这样他也不好意思收钱了。
“姑娘,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买这本书么?”
“嗯…”林袖妃想了想说:“我听娘说过这本书记载了圣人讲的道理,我想让明儿哥做个受人尊敬的好人。”
说完她就挽住了柳明空的手,望着他的眼睛款款道:“我会一直督促你的,明儿哥。”
长衫青年听了这话,羡慕的望向柳明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兄弟真是好福气,两者齐集。”
这话文绉绉的,柳明空有些听不懂,不过他知道是句夸人的好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挠了挠头最后憋出来一句:
“祝你多娶几个媳妇。”
长衫青年哈哈大笑,道:“也祝你多…额…”
看着林袖妃阴郁的脸色,他头生冷汗,连忙改口道:“哎呀兄台,其实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好的呐,以后千万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
林袖妃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甩下银子就走。
“妃儿妹妹!”柳明空抄起柜台上的书,连忙追了出去。
林袖妃越走越快,像头倔强的小牛犊。
“妃儿妹妹!”柳明空快跑几步,拉住林袖妃的手,不过立刻就被甩开了。
不得已,他只能从后面抱住林袖妃,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也许是牵动了伤口,柳明空忍不住“嘶”了一声,林袖妃听闻,忙转过身来反抱住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关心,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生气了?”他将两人的额头顶住,小声问道。
这招柳明空屡试不爽,以前林袖妃每次使小性子,他都会这样将她稳住,然后哄好她。
闻着情郎温热的吐息,林袖妃瘪了瘪嘴道:“明儿哥花心,变坏了。”
不过好歹没有挣开,只是轻咬了一口他的鼻尖。
“怎么,明儿哥觉得多娶几个媳妇是件好事吗?”
“说,你还想娶谁!”
林袖妃有些委屈,言定的承诺说变就变,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明明说好了陪我一辈子的。”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柳明空有些纠结。
自己想娶谁?这真的是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