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集市
柳明空哪能打她屁股，连忙好声好语地哄了她去榻上坐着。
二人在榻上又嬉闹片刻，柳明空被穿堂风一吹，这才发现身上只缠着纱布，连里衣都未穿。
林袖妃见状便主动请缨为他穿衣，美其名曰抛弃大小姐习性，但给柳明空系腰带时，却故意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系了许久，一双小手更是不经意间在某些地方磨来蹭去，搞的柳明空火气都大起来了。
“妃儿妹妹，要不然我还是自己来吧。”柳明空咳了一声，红着脸道。
林袖妃自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过手上却麻利了许多，三两下便系好了腰带，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经过这番嬉戏打闹，两人的肚子都饿了，尤其是林袖妃，她从昨晚开始就粒米未进，又要照顾柳明空，体力消耗颇大，当下便提议去集市上买些吃食，柳明空自无不可，二人携手同出了医馆，往集市上去了。
林袖妃在林府时极少出门，现在到了集市，就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左瞧右看，碰到什么都要凑到跟前去瞧瞧问问，叽叽喳喳的像个花麻雀一样。
这可苦了柳明空，林袖妃的貌美不必多说，身上穿的又是不菲的绸缎，再配上她天真无邪的面孔，集市上的男女老少无不被她吸引瞩目。
而柳明空却只穿了个里衣，活像个风流了一夜衣服都不知道扔哪儿去的浪荡子，二人亲密地挽手而行，一路上对他投来鄙视目光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有些妇人更是在一旁捂着嘴窃窃私语起来。
“瞧那个短头发的登徒子，怕不是哪个庙里叛出来的花和尚！”
“啧啧，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就此遭了毒手，可怜啊。”
“衣衫不整，邋里邋遢，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在众人的非议下，柳明空还是顶不住了。
“咳咳，妃儿妹妹，我们先去买身衣裳如何？”
没办法，再不搞件衣裳穿着，光是路人的唾沫就能把他给淹了。
“唔，好呀。”
林袖妃其实也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只不过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些开心。
没过一会，柳明空就寻到了一处布摊。
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眼角已生了些皱纹，不过眼里不经意间仍露出些许精光，想必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老板娘，有成衣吗？”柳明空上前问道。
“有的有的，妾身拿几身给官人试试？”老板娘忙不迭的答道。
柳明空点了点头道：“天气渐热，再拿两件小褂！”
妇人应了一声，便往摊后寻衣裳去了。
林袖妃低头打量了一下布摊，发现都是些寻常的粗布，颜色也不多，都是黑灰蓝之类耐脏的颜色，顿时就有些不满。
“明儿哥，这些布…”
“这些布怎么了？”柳明空转头看向林袖妃，只见她黛眉有些微微蹙起，似有些嫌弃。
“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这些布都是些粗麻布，穿在身上不舒服。”林袖妃道。
明儿哥怎么能穿这些低劣的麻衣呢，一点也不好看，她的明儿哥要美美的才行。
“哦？可是我以前的杂役服就是这样粗布啊。”柳明空不解的问道。
“哼，明儿哥的杂役服才不是这种布，那可是娘亲去布庄特意挑的闽南麻布，然后又花了两天时间亲手给你做的！”
“什么？我的杂役服…是夫人做的？！”
“那这裤子也是？”
说完，柳明空就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仔细的用手指摸了摸裤腿角，记下了裤子布料里外的手感，又直起身子，细细感受着摊位上的粗布。
“这…确实不一样。”
自己身上的布虽然粗糙，但摸起来却比较柔软，即使光着身子穿，也并不会感到不适，而摊位上的布却有些切割感，来回摩擦的次数多了，指尖都有些疼痛。
柳明空脸上现出复杂之色，没想到婉婉竟然亲手为自己缝衣…
他又想起离开林府的那天，在窗边分别时婉婉曾说原谅自己…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墙后偷窥，却没有制止…
“客官，衣裳来喽！”老板娘笑嘻嘻的拿着几件男衣走到二人跟前：“小哥要试试哪件？”
林袖妃走上前去，从里面拣了两件灰衣，递给柳明空。
柳明空都穿上试了试，竖起大拇指赞道：“妃儿妹妹的眼睛真厉害，为兄穿上正正合适！”
“嘻嘻，明儿哥觉着好就行。”
二人花了五钱银子买下了那两件灰衣，小褂却没挑，盖因布料太差，林袖妃看不上眼，执意要去布庄买更贴身的好布料亲手为他缝制，柳明空不好打击她的积极劲，便从了她的意思。
出了布摊，没走几步就到了卖吃食的区域。
“明儿哥，我们吃这家馄饨吧，闻着好香呢！”林袖妃舔了舔嘴唇，被路旁的馄饨摊吸引了去。
经她这么一说，柳明空也想喝上一碗热热乎乎的馄饨了，汤汤水水的来上一碗，倒是极为舒适。
“好，那就依你的。”
“老板，来两碗馄饨，要大碗的！”柳明空拉着林袖妃走到桌前，扯着嗓子喊道。
“得嘞，两大碗馄饨！”小贩抬头应了一声，便忙活去了。
二人在桌前坐定，林袖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伸手从怀中掏出手帕，细细的擦起了筷子。
“老板～”一道成熟的女声传来，让柳明空不禁侧目向声音的主人看去。
只见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站在馄饨挑子旁，一袭华丽的紫裙将她包裹的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小截莲藕似的粉臂。
从侧面望去，女人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身后的浑圆丰如磨盘，只是寻常的磨盘是用来榨油的，这白肉磨盘却是榨人的利器…
单看侧脸，就已是人间绝色。
亭亭玉立，气质若仙。
完美，他只能说完美。
弯曲到爆炸的曲线看得柳明空口干舌燥，按他偷窥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女人的身材，比钟毓婉还要犯规！
胸口的燥热已快忍受不住，柳明空连忙提起茶壶倒了碗“满天星”，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下去。
“啊呦，这碗脏！”林袖妃夺下他手中的碗，气呼呼地道：“这摊子风尘土曝的，碗里定蒙了一层土，明儿哥也不冲洗一下。”
柳明空讪讪笑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妃儿妹妹不必如此担心。”
“那可不行，瞧我的！”
说着，只见林袖妃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手指不停变幻，瞬时间便掐了个诀，轻喝道：“引水术，起！”
仅仅几息之后，柳明空就看到他刚才用来喝茶的碗里竟凭空生出了清冽透亮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