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剑翼
当时许九如把所有空闲时间,投入此事,双管齐下。
悟神、练勤!
《击》、《刺》、《格》、《洗》四大基础剑式,翻来覆去的练。
月余后,果然无事发生,虽然勤勉不缀,可许九如剑术、剑法依旧是原地踏步,进展感人。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练习剑之初和现在同一把剑好像在手上持拿之时,轻了几分。
擂台上的于甲再也没有了耐心,左手手腕一抬,‘黄鹂’在背后缓缓旋转,瘦小的身躯好像被带动一般,诡异的左右横移,鬼魅一样,轻若无骨,飘忽不定的朝许九如逼近。
速度快且难以捉摸。
许九如自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持剑右手未动,左手攒拳,不快不慢的朝于甲额头挥去。
于甲缠绕黄穗的左手背向身后,右手垂于一侧,腰背微弯,同时头颅低垂,像极了一个躬身礼敬。
许九如目光灼灼,双目凝聚,于甲的肩手动作都在其眼中都似放慢了许多。
对!就是这样!
刚刚就是如此出其不意间右手挨了一剑,如果不是许九如神魂异于常人,五感强大,看出了点异样,可能那一剑之下的伤势会更重一点。
许九如攒拳的左手,蓦地张开,稍慢一线,又恰到好处的覆压在那柄剑吟声极为清脆的‘黄鹂’上。
剑身在压力下咯吱、咯吱作响。
握剑之手,血迹溢出,可许九如似无察觉,气机一展,就要发力夺剑。
低头垂手的于甲,不为所动,负于身后的左手轻提,于甲的身躯就像在‘黄鹂’剑身的带动下钻头般的朝前扑去,而剑快于身。
一直垂于身侧的右手也顺势抬起,像伸了个懒腰似的要搭扶在许九如肩上,只是肩臂挥展间于甲半身筋骨齐鸣,手掌在血气充盈下膨胀的蒲扇般大小,覆压之下,气流四溢,差点盖过剑鸣声。
铮铮铮铮
一阵急促的嗡鸣声。
这就是于甲的剑招‘翼鸣’!
许九如感觉到手下‘黄鹂’的剑身陡然旋转,长剑在于甲肩臂带动下于身侧无风自旋,似半截翅翼,划向来不及撤身的许九如。
血气喷发,气血爆鸣,剑若流光,水银泻地般罩向对方。
血气灌注下凌厉的剑身斩破身前空气,轰鸣间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如一只残翼神鸟发出凄厉绝命一击。
“翼鸣!”
于甲曾以此招初入培元时,一剑重创过一名培元中期锻骨境的高手。
眼见许九如陷于险处,唐正神色慌张,不住地看着周围---难道那位老爷子真是让少爷自己来的啊?正在唐正要下去插手认输之际。
许九如学童般持剑的右手,就那样持剑上举贴在胸前,立剑于那柄‘黄鹂’剑尖所指之处。
“吱吱吱……”
嘭!
一阵刺耳的交击声。
这神来一笔还未等于甲反应。
许九如张开的左手朝前一挥,恰好阻翼展于身前,鲜血挥洒,如泼墨写意于天地间。
“叮”
仿佛同时响起,许九如胸前剑体已寸寸裂开,可‘黄鹂’前进之势也止步于此,于甲的‘翼鸣’也折返于之前。
就在观战众人刚要松口气喝彩之时,于甲右臂垂落之地,忽又有一道剑光划过。
双方身影一触即退,再触再退,折返往复。
那如冰瀑坠地的‘铮’、‘锵’之音,也在一次清脆声后落幕。
台上依旧是两人,不过站立着的只有一个。
于甲拄剑蹲伏在台上,身上似无剑伤,可足下的血迹却一直在向周围蔓延。
“我输了,我的剑没输。”
说完就倒在了台上,昏倒之际,双手犹持着那一长一短。
两把‘黄鹂’?
吴正观连忙纵身来到台上,带走了于甲。
赶紧治治,也许有救,不是吗?
许九如静立于台上,身上的青衫寸寸裂开,身若凝玉,道道裂痕,血液浸染了全身,剑伤之多,令人咂舌。
看起来他许九如才应该是倒地不起的那个才对。
许九如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口,还在沉浸回味刚刚,谁也没想到于甲那柄‘黄鹂’竟然不是一把,而是一长一短两把。
若不是许九如发现一开始于甲衣衫爆裂,暴露出背上‘黄鹂’后,就在有意无意的保护下肢裤摆。
激发五感竭力观察下,其身上还有股隐而不发的剑气,而多留了一份心眼,还会吃个大亏。
这个于甲,心机城府极深,似刺客大于炼气士,一步步个规划好各种圈套,困局,若一时起了轻视之心,这时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就是他了。
以上境战下境还能如此,也算是一号人物。
不过许九如体魄气机在轮番战斗压力下,也多了一分打磨,更趋于圆满,只差一丝,就能踏入引气圆满境,到时候能以引气圆满迈入培元境,才算能跟那些门派天骄、宗门新秀、世家子弟比较一二。
对“剑术正经”也是多了几分新的领悟,略有所得。
也算是不枉于此冒险一战。
而且躯体的瓶颈松动感更明显了,气机涌动下,身体像是被打了亢奋剂,剑伤处的血液都在慢慢止住。
吴正观安妥好于甲后,又回到了台下,有点疑惑地看着台上的许九如暗道:“为何感觉在这小子持剑后的速度比持剑前还快了一线,不然于甲也不可能会伤至如此,是隐藏的深么?好小子不仅体魄横练强横的不讲道理,剑法也有些门道!真是……”
看着台上少年青衫染红矗立在台上的身影,那亢奋的目光,和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气势正旺!
台下樵水帮、金炎堂众人也是个个眼神回避。
显然台下人不会再有人上去挑衅寻死了。
吴正观心中暗骂:“难道这次要丢脸丢到姥姥家?上家真不管了么?”
就在吴正观眼神恍惚要说最后一战放弃时。
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纵身跃上台上。
“我来!”
人群喧噪之声随之一静。
随声望去一个老者身穿蹬云袍,手持拂尘的身影,须发皆白,步履稳健。
“这个好像要入土的培元锻骨境是你们那边的?”
“不认识,不是你们那的?这番岁数血气肯定已经衰落,如何敢上台的?”
“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散修来此碰瓷吧?”
“……………”
许九如眼神凝重,感知中这老者最多也就比刘川、于甲稍强一筹,可自从他站在台上后,总是有种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