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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旧伤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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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倒吸一口气,震惊于眼前的一幕,来不及深想,她拿来绳子把陆宴行的双手绑在榻上。

    再凑近细看,才发现根本不是他自己挠的。

    陈年的旧伤,自己裂开往外渗血。

    沈安跑回自己的营帐翻找,找到有麻痹作用的草药碾碎,又冲回陆宴行的营帐。

    将草药汁抹在伤口周围。

    挣扎得厉害的陆宴行也渐渐停了下来。

    沈安放开他磨得渗血的手,他也没再挠,只身体发烫,还在冒汗。

    她长舒一口气,再之后就是给陆宴行上加快伤口愈合的药。

    一晚上,折腾得沈安够呛。

    除了每过一个时辰,就要给他那满身陈年旧伤自行裂开的伤口,上麻痹感觉的药和加快伤口愈合的药。

    还要应付他的高热和畏寒,以防引起其他未知的反应。

    沈安整个晚上的流程就是,给他挤麻痹感觉的药,上加快愈合的药粉,擦身子,穿衣服,盖被子,脱衣服,挤药汁,上药粉,擦身子

    天亮的时候,陆宴行的状态总算是稳定下来。

    周副将也能搭把手。

    沈安走出帐篷的时候只觉自己要散架。

    她把照顾陆宴行的流程,和今日要熬的草药,仔细交代给了周副将和另外三个将士。

    再和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初一说了陆宴行如今的状况。

    回了自己的帐篷补觉。

    陆宴行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裸露的胸膛和平坦的小腹处被处理好的伤口,整个人都陷入沉默。

    周副将进来发现坐在榻上的陆宴还很惊讶,

    “陆将军,你醒了?沈将军昨夜照顾了你一宿,现在在补觉呢。”

    陆将军的身体素质就是比他们好啊,他们可是躺了三天才能下地呢。

    陆宴行:

    沈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头也不晕了,又能研究草药的搭配了。

    这几天,在陆家军的控制下,血疾并没有被传染开。

    也就几十个人。

    除了最开始的,初一都给安排到了另一处守着。

    沈安熬药的方子也写了丢出去。

    所有人都是喝的一样的汤药。

    虽不能根治,但好在能让感染的人少受点痛苦。

    沈安也在不断地尝试新的草药搭配。

    确保不会有事,才敢熬煮给将士们喝。

    一整个白天,沈安都在搭配草药。

    晚上的时候,周副将几人赶在发作前找到沈安。

    沈安抿了抿唇,撩开陆宴行的帐篷。

    她其实早就知道陆宴行醒了。

    只是一直在给他时间适应。

    毕竟。

    尊贵的陆世子被她看光了,估计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患者面前无男女,她是无所谓的。

    沈安进去的时候陆宴行已经盖着厚厚的被子了。

    血疾的坏处就是,无论你是柔弱的姑娘家还是嘴硬的七尺男儿,在和它对上的时候,都会扛不住。

    陆宴行听到沈安进来的动静,睁开眼转头,漆黑的眸子看向沈安。

    沈安:“你好些了吗?”

    陆宴行:“嗯。”

    沈安:

    沈安抿抿唇,抱着草药坐到一边,背对着陆宴行研究。

    陆宴行看着她那柔弱却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强大力量的背影,不禁想起上次见她时的样子。

    那时她在和江承裕和宁无双在连廊里对峙,一个人对两个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她一句句平静的话却让对面两人哑口无言。

    那都是她经历过的吗?

    她为什么不在见到王家人的时候说给他们听呢?

    她不把这些委屈在亲人面前说出来是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叫江承裕的吗?

    她曾嫁给江承裕那她肯定很喜欢他吧?

    因为喜欢,所以哪怕后面被那样对待,也没找家人诉苦。

    想到这里,陆宴行冷笑了声。

    也就这个眼瞎的女人会被江承裕给迷住。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又不是他的家人。

    他转过头,闭眼。

    不再看这个陷入爱情双目失明的女人。

    陷入爱情双目失明的沈安感觉到身后注视的目光移开,才暗暗松口气。

    她真怕这个高贵又骄矜的陆世子拿她看光了他身子的事开罪。

    想想都让人尴尬。

    后半夜的时候,高贵的陆世子的伤口又裂了,沈安认命地上前照顾。

    第二日,陆宴行就好多了。

    至少不需要沈安再照顾了。

    沈安也终于能够投入研究。

    宁县的其他人的反应也会被记录,送到沈安手边。

    在维持了稳定后,沈安开始更改策略。

    一步步调整或尝试加入其他的药材。

    血疾没有根治的法子,沈安操作起来也比较费心思。

    不敢一下子药物加得太重,又怕轻了效果不明显。

    周将军几人和最开始发病的几人自告奋勇来当这个试药的人,并把症状记录下来。

    沈安斟酌着修改。

    但是一直没有发现根治的法子。

    沈安的心也越来越焦躁。

    最开始发现血疾的时候,她来不及多想。

    现在宁县百姓的病情趋于稳定,她才有时间想这些。

    比如。

    只在金国出现的血疾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周中心的宁县?

    为什么刚好就被自己遇到了。

    而且还是自己带来的人最开始发病的。

    是来宁县后感染的还是之前就有。

    来宁县感染的话,为什么她们没有查到比几人发病还早的。

    如果是在大部队就有的话

    沈安不敢想象。

    她只能加快进程,早点解决完这边的事和大军汇合。

    距离宁县不远的位置。

    大军已经停在此处几天了。

    临时帐篷每一个都隔得很远。

    距离这一片帐篷有些距离的位置,还有好几个拼在一起的帐篷。

    里面的人有的热得脱了上衣,有的冷得裹紧了被子。

    距离较远的主账内。

    里面的人都戴着面罩,聚在一起商议。

    “军医说是血疾。”隔着面罩都能看出面色不好的王信鸿说。

    “什么是血疾?”有人问。

    有人解释了一番,众人陷入沉默。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人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人能回答。

    众人走后。

    王信鸿目露担忧,

    “父亲,这血疾实在危险,也不知道是怎么传染的,我还是给您单独弄一个营帐吧。”

    王老将军拒绝,

    “不必,我还好。”

    “之前我还担心安安入宁县会有危险,现在想来,倒是比留下安全。”

    宁县分区及时,这几天已经没有人再被感染了。

    就在沈安奇怪自己为什么被没感染,还在心里感叹莫非自己是有什么特殊体质时。

    沈安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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