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好？你是？
枫城老城区的街道上。
程澈骑着自行车，车后座的女孩用小挎包压着裙摆，侧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下午的风吹起她的长发，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青春。
用力蹬着自行车的程澈闻着身后女孩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气。
因为名字叫苏南栀，苏南栀打小就很喜欢栀子花。
14年枫城的老城区还没有被改造重建，等他念大四那年，老城区建设，他家的小区被划入了拆迁规划。
或许一直吊着他的王雨疏当时同意和他在一起，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天汇商场是老城区鼎鼎大名的老牌商场，距离苏南栀所在的一中家属院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
程澈这一代孩子的记忆中，他们从小就在天汇买东西了。
“小程，你高考考得怎么样呀？你都没和我说。”
后座，苏南栀悦耳的声音传来，程澈从她的语气中，还听到了些委屈。
“考了五百四十多，没过一本的分数线，你呢？”
“六百五十七。”
程澈：
他学的理科，苏南栀学的文科，这个分数能上景州大学了
后座，苏南栀也有点难受，她抱怨，“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这下好了，一本也上不了”
本来还想和程澈上一个大学的苏南栀对程澈很不满。
程澈笑着说：“你应该上景州大学吧？我估计是景城财经大学了。”
听到这句话，苏南栀眼睛一亮。
“那离得不远诶！”
“是呀，离的不远。”
一个景州，一个景城，一个字的差别，就是985高校和二本的区别。
“到了！”
沉默中，程澈忽然说。
放了暑假，老城区的中心还是很热闹的。
尤其是天汇这边，骑个自行车东躲躲西躲躲，引得苏南栀一阵阵惊呼。
忽的，减速带让自行车上的二人颠了一下。
“呀！”
苏南栀惊呼，下意识的抱住了程澈的腰。
女孩手心的温度隔着短袖的布料也十分明显，程澈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回过神来的苏南栀红着脸把手收回，扬起小粉拳轻轻在程澈肩膀上捶了一下。
“好好骑车！”
“好好好”
一分钟后。
程澈找到一个位置，刹车。
苏南栀踮脚从后座下来，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程澈将车子停好锁上。
“走吧。”
程澈指着商场的大门口。
苏南栀打量着程澈，她发现，穿着宽松留着碎刘海的程澈，竟出奇的阳光帅气，看着也很顺眼。
“怎么了香香？”程澈臭美的挠了挠头发，“盯着我看干什么？”
香香是苏南栀的小名。
苏南栀“切”了一声，移开目光，又反应过来程澈叫了她小名，叉着小蛮腰问：“谁让你叫我小名的！”
小时候苏南栀可喜欢“香香”这个小名了。
等上了初中，她总觉得这个名字被人叫着羞答答的，就只允许亲戚叫了。
“这不是想和你亲近亲近嘛？”
程澈笑着。
果然，听到程澈的话，苏南栀真的就不生气了，她想了想，认真的说：“那你可别当着外人的面叫我香香呀？”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两个私底下可以这么叫，而程澈也是自己人。
程澈点头。
两个人往天汇商场里走。
刚到门口，商场里空调的冷风便从门内涌了出来，出了一身汗的程澈顿觉清凉。
就连苏南栀也小声感慨，“夏天没了空调可怎么活呀。”
进入商场后。
人满为患。
一楼是天汇的超市，二楼则是金银珠宝加上护肤品，三楼往上则是服装区了。
再过几年，商场的顶层布局是一定会有餐饮和电影院的。
大热天的大家买不买都要在商场里转转。
程澈在前面走着，苏南栀紧跟着他。
乘坐电梯时。
程澈先一步跨上电梯，然后靠近右边。
苏南栀疑惑的问：“为什么你上个电梯也和排队一样呀？”
程澈失笑，这都得归功于今后的地铁，每天高峰期，打工人和机器人一样，一人一阶整整齐齐排在右边。
有步履匆匆的赶路客从左边一路往上走。
三楼是女装区。
自打来了这边，苏南栀的眼睛就开始不停的看呀看，这个裙子喜欢，这个小衬衫喜欢
程澈无所谓的跟着她。
又试了一件后，苏南栀带着程澈出了服装店。
她挑眉，不开心了。
“小程！让你过来帮我选衣服呢，你怎么总是一进去就坐沙发上，问你好不好看就还行还行的？”
程澈认真的说：“其实这里的衣服哪怕有不好看的，你穿上也好看，主要是你人长得漂亮呀！”
一句话，瞬间让苏南栀心花怒放。
“还是你有眼光！”
苏南栀拽着程澈的胳膊往之前试过的那家店里走，“那我就要刚刚那条裙子啦！”
女孩言语里透着欢喜。
程澈低头看着苏南栀白皙柔软的小手，心里乐呵呵的。
到了店里。
导购认出了之前来过这里的苏南栀，笑着问她是不是要“刚刚那件”。
苏南栀点头，说还要再试一试。
进试衣间前，苏南栀还小声对程澈说：“小程，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许去其他地方呀！”
“行，你快去吧！”
程澈找到沙发，低头看起了手机。
苏南栀试衣服还挺慢的，精致的她不仅要在试衣间换衣服，还要整理发型，衣服，等一切都弄妥了，臭美一下，才肯出来。
“程澈？”
看着看着，程澈听到有人叫他，抬头，左边是两个女孩。
长得楚楚动人的那个穿着小短裙，裙摆下的大长腿笔直，而另一个则是穿着短裤短袖。
程澈一时间迷糊了。
“你好？你是？”
王雨疏本来还挺得意的。
你看，企鹅上说的那么决绝，还删了她好友，结果现实里眼巴巴的就过来了，肯定是后悔了。
结果程澈上来一句“你好你是”给王雨疏气炸了。
“你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好吗！”王雨疏走到程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挂我电话，删我好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程澈还是一脸茫然。
猛地。
足疗店88号技师王雨疏和眼前这个清纯动人的小姑娘结合在了一起。
程澈恍然。
“王雨疏？”
王雨疏挑眉，“你就算装失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程澈：
他是真不记得了，十年时间，女孩子的变化还挺大的。
主要是吧，王雨疏今天没拎着小行李箱，他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波多老师，穿上衣服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