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狱之王
盖因此人，乃地狱之王。
撒旦墨菲斯托。
在地狱维度，撒旦非魔神之名，乃尊称，象征敬畏。地狱有一王座，坐上之人皆被称为撒旦，号称魔神之王。往昔，此座空置，无人敢坐，即便是如眼魔塞托拉克那样的至强者，亦不敢觊觎。皆因无足够能力者，终会被其他魔神撕裂，他们并无这份自信，自知面对围攻，难以存活。
然某日，有人坐上了那王座。
此人，便是墨菲斯托。
地狱维度之王，撒旦主宰墨菲斯托。
“许久未见，白夜法师。”
墨菲斯托神色恬淡，向白夜微笑着说道，其气质温润如老者，饱经沧桑，淡看生死。若非背后那无垠的黑暗，任何人乍见此老者，皆会心生好感。
实则，这乃墨菲斯托的伪装，这位撒旦不仅实力强大，且精于人心操控，才智与武力并重。
“我并不愿见你，墨菲斯托。”
白夜嘴角轻搐，警惕地注视着墨菲斯托。
眼前的老人太过危险，他不像塞托拉克那样易于应付，而是个棘手的角色，正如他所说，他几乎不愿再见此男子，因其太过危险，且令人恐惧。
“白夜法师，听你这么说，我可有些不悦，我们毕竟数度相见，你也曾汲取过我的力量，我也曾助你一臂之力，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相逢，你却面带冷漠，难免叫人心寒。”
相较于白夜的戒备，墨菲斯托举止礼貌，言谈举止无可挑剔。其姿态儒雅，令人感到舒适。
“那你此行何为，不远万里自地狱维度而来，只为与我闲谈？若真如此，我似乎在地狱维度颇有颜面，竟能让撒旦大人亲临。”
白夜目光闪烁，看向墨菲斯托，低声问道。
他已做好精神力被墨菲斯托摧毁的准备，一道精神力而已，他随时可以恢复。
墨菲斯托右手一挥，四周空间泛起波纹。顷刻间，原本的黑暗空间以惊人的速度变为一间屋室，古朴的石墙，幽黄的烛光，整洁的桌案。
这是一间极普通的西方古室，给人以舒适之感。
不得不提，墨菲斯托改变天地之能，实在可怕。在此维度之外的空间，也能化作一间屋室，其能力之恐怖，难以揣测。
墨菲斯托走过去，拉过一张椅凳坐下，随即取过桌上的红酒，为两只杯盏斟满，一杯推至对面，拿起另一杯，对白夜言道：“这瓶红酒我寻觅已久，如今在你们的地球只怕已成绝版，可愿一尝？”
“好。”
白夜并未拒绝，毕竟无人能揣测此老者之心意。“难怪连塞托拉克那无所畏惧的家伙也会离去，你出现倒也在情理之中。”
白夜拉开椅凳，如是说道，随即举杯品尝。
红酒入口，口感柔和，仿佛抚触丝绒，顺滑而下，滋味甚佳。
白夜不常饮红酒，但仍能品味出此酒之妙。
“白夜法师过誉了，塞托拉克离开，只因他自愿，我们恰巧错过，我尚无能让塞托拉克闻风丧胆的能耐。”
墨菲斯托淡然道，虽他已坐上地狱的撒旦王座，但并不代表其他魔神会俯首称臣。
毕竟魔神皆傲慢不驯，无人能令其服从，哪怕面临生命威胁亦是如此。何况，塞托拉克这般顶尖魔神，更不可能。
“罢了，地狱之王，酒已饮尽，你该回答我之疑问，为何而来。”
白夜放下酒杯，神色复归平静，直视墨菲斯托，淡然说道。
“无需紧张，白夜法师，我只是感应到你的气息，特来与你聊聊，如友人相逢。”
墨菲斯托优雅放下酒杯，微笑道。
其举止真让人挑不出瑕疵，仿佛真正的贵族，身姿间流露出英伦绅士之风范。若说此人乃恶魔，乃魔神，恐怕无人信之。
“你是我历经无数岁月，见过最奇异的人类。无论是古一，还是他人，我皆能洞察其心，唯有你的心，我无法看清。”
“白夜，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此事你已告知我多次，不少于十次，能令你如此看重，说实话，我不甚欢喜。”
“为何？”
“你去问问地狱维度的魔神，问问他们是否喜你关注。”
“哈哈，白夜，你依旧如昔般幽默。”
此刻。
在白夜的思绪中，一幅幅画面疾驰而过，犹如乘坐疾驰的马车，外界景象难以捕捉。然，这对于寻常人而言，但对白夜这等顶尖魔法师，其精神力惊人，只需一瞥，画面便清晰如昨。白夜欲览两年间地球之事，此等信息量堪称浩瀚，毕竟并非仅一个多时辰的电影，而是近两年的时光。
然有加速之法，加之身处时空长河之中，真实流逝的时间实则不多，正如《复仇者联盟三》中，奇异博士通过时间回溯探知结局，现实中的时间短暂，但在时间领域，他观看了千万种结局，可见时间之不对等。
“未曾想，剧情已至雷神之时。”
两年光景转瞬即逝，白夜很快阅毕。待他看完，剧情已悄然推进至雷神篇，且临近尾声，此刻洛基正预备派遣毁灭者降临地球，意欲杀害雷神索尔。若按原有剧情，索尔或因毁灭者的缘由，突破自我，挣脱奥丁的魔法束缚，重返原状，甚至更胜从前。对于雷神与洛基这对兄弟，白夜并无太大兴致，但他对奥丁搜集的冰霜之匣颇感兴趣。他猜测，此匣或许能提供不少数据点，毕竟，此物乃冰霜巨人之力源泉，其能量等级定不低，且可称神器，料想能提供诸多数据。且此剧情关乎日后《复仇者联盟一》的进展，按原著，洛基败北后，携宇宙魔方投靠灭霸，灭霸赐予洛基心灵宝石以助其一臂之力。
其余事，白夜并不挂怀，唯独心灵宝石，他不得不留意。非为搜集无限宝石，而是此宝石对他大有用处。六颗无限宝石加上无限手套，乃非凡神器，拥有此物，灭霸从天父级跃升至多元宇宙级强者，足见其恐怖之处，无需付出过大代价，便可让人跨越境界。然，非所有人皆能驾驭，体质与实力不足者强行使用，便如《复仇者联盟四》中的托尼，一弹指间，灰飞烟灭。无限手套虽强，但终究外物，白夜更重自身实力，唯有自身强大，方为真强，一味依赖外物无益。
他忆起漫画中一情节，手持无限手套的灭霸欲挑战生命法庭，却被其秒杀，无限宝石瞬间化为废铁，灭霸实力骤降。此乃倚仗外力之弊，若灭霸本就拥有偌大力量，面对生命法庭，不至于如此速败。生命法庭固然强大，但欲灭多元宇宙级强者，亦需时日。
“此时离去，此地无人看守。”
白夜环顾四周，墨菲斯托等人来去，虽震慑了不少异次元维度的敌手，但若他此刻离去，那些潜伏者恐将现身。即便无碍，他们无法破除魔法阵，却会带来些许麻烦，如散播力量，届时寻找颇为棘手。故古一常驻于此，以防力量扩散。然，白夜亦想离去，毕竟冰霜之匣确是宝物。
“罢了，留一道精神力在此，如有侵犯，我自可即时返回。”
思虑片刻，白夜决定在维度中留下一道精神体，此体无思维，亦无作为，仅能警示他，若有敌来犯，他可立时赶到。毕竟，他撕裂空间之速极快，即便是墨菲斯托，瞬间亦无所作为。
决心已定，白夜瞬间分割一道精神留在维度，其余归返地球。精神融入体内，白夜双目骤睁，黑白双眸闪烁光芒。随后，白夜的精神力覆盖整个卡玛泰姬，一切如常，除了古一正在教授戴安娜魔法，再无异样。
“该启程了。”
白夜心道，旋即撕裂空间，穿越其中，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卡玛泰姬某处，戴安娜止步，望向另一端。
“不必看了，白夜此子应有事暂离，不久便会归来。”
“况且无需担忧他，此星球无人能敌。”
古一神情平静，淡然道。作为仅次于白夜的存在，白夜离去之际，古一便已知晓。白夜离为何事，古一未深究，想必是有急事匆匆离去。至于异次元维度，白夜留下精神力，故她无需忧虑，此事白夜已做过多次，她早已习惯。
苍穹之下，某处深坑之内。
一位金发英豪满面赤红，竭力握持着地上的雷神之锤，欲将其拔起，然则任凭他如何奋力，巨锤却如山峦般纹丝不动。
一旁，一台黑铁机械体疾如闪电，破空而来，“可恶，快起身啊。”
托尔望见身后的毁灭者，心中焦急万分。若不能解脱锤子的束缚，恐怕真会被此机械所害。
砰然一声，毁灭者身影一闪，瞬息间来到托尔面前，一脚踹向其腹部。托尔面色剧变，五脏六腑如波涛翻滚，恶心感瞬间席卷全身。
毁灭者的力道凶猛，托尔被一脚踢出数十丈，直坠地面才勉强止住去势。“托尔。”目睹此景，旁观众人顿时紧张呼喊，他们之中只有托尔有能力抵挡眼前这台恐怖的机器。若换作他人，只怕顷刻间便会败于毁灭者之手。
托尔额角汗珠滚滚，强撑起身。被奥丁封锁力量后，他已失去神力，雷神之锤亦难以驾驭，实力大损，否则早能与毁灭者再战数百回合。“该死。”托尼面色铁青，目中怒火熊熊，他怎会甘心如此狼狈。
此刻，虚空裂开一线，一名身披金裟的男子缓步而出。目睹眼前情景，男子轻咦一声，眼前的景象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看来托尔的觉醒时刻已至。“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白夜嘴角微扬，笑容深长。
“此人何许人也？”见白夜突然现身，周围众人皆怔愣，竟有人从空间中走出，这等神通宛如神迹。“小心。”这时，一女子眼明手快，提醒白夜，她见毁灭者忽地转头，向白夜袭来。
“塞托拉克的猩红锁链。”白夜神色如常，周遭空间泛起涟漪，赤红锁链如蟒蛇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毁灭者缠绕，将其牢牢捆缚。“他竟将其束住，这锁链又为何物？”四周人群惊愕，如此强大恐怖的机械，竟在顷刻间束手就擒。
须知方才，无论军队还是其他，皆无法抵挡毁灭者的横扫，就连托尔也被从中镇拖至此地。而今，面对这突兀现身的神秘人，竟瞬间被困。“此人还是人么？”有人惊叹，不说白夜瞬间制伏毁灭者，单是那红色锁链，已足令他们怀疑，眼前的男子是否人类。“或许他是变种人，这世上有些人类拥有异能，此人说不定便是其中之一。”一位五十上下者低声道。
变种人并非秘密，也算公开的特异人士，知晓者不在少数。“变种人？我不是，别多想了。”白夜瞥了眼不远处的几人，淡然回应。
话说回来，这几人命大，居然一路追逐至此，尚未丧命。他隐约记得，托尔在远处小镇觉醒，打破奥丁的封印，召唤出喵喵锤，一举摧毁了毁灭者。如今场景似有变动，不过无妨，有他在此，出现一些蝴蝶效应亦属正常。
“这就是喵喵锤？”白夜不再顾及他人，视线直落于地上的喵喵锤。这神器想必是多数漫迷所熟知的雷神象征。
白夜伸出手，握住了喵喵锤的锤柄，欲将其提起。“他要举起那锤子？”见白夜欲动，四周之人皆惊讶。此锤在此已久，已有数月乃至半年，仿佛有着无穷重量，无人能举，无论是人力还是大型机械，皆无计可施。“他只是试试，怕也提不起，此锤不知何原理，重逾万钧，无特殊方法难以举起。”那老者望着白夜，沉声道。
这段时间，想要提锤之人不计其数，却无一成功。
同一时刻，神域阿斯加德中。
洛基身处一间密室，眼前画面正是地球毁灭者视角所见。此刻，画面上，白夜正欲拾起喵喵锤。洛基本打算操纵毁灭者挣脱锁链，但见此景，他停下了，不屑一顾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神之神器岂是你等能轻易拿起的。”
洛基自信满满，他曾试图举起此锤，却未曾成功，无论蛮力还是法术，始终无法如愿。与此同时，托尔挣扎起身，见白夜竟要拿起自己的锤子，一时间愣住，竟忘了唤白夜勿动。此刻，无数目光聚焦在白夜身上，有人忧虑，有人期待，也有人轻蔑。但几乎所有人都不抱希望，毕竟无人能举起，无数尝试皆已失败。
白夜触摸到喵喵锤，脸色骤变。他感觉，这锤子似乎有些轻。不，是过分轻了，不像铁铸之锤，倒似塑料般轻飘。未费多大力气，白夜轻松提起锤子。目睹此景，众人瞪大了双眼。
洛基险些跳起来，震惊无比。而托尔看到这一幕，更是怀疑人生，作为主人的他未能拿起喵喵锤，反倒是白夜这陌生人轻松提起了它。“这玩意轻得过分啊。”白夜的话语传来，托尔和洛基这对兄弟顿时沉默，心中五味杂陈。
“质地倒是上佳，像是某种金属打造，只是份量过轻，怕是寻常塑料之作。”白夜自言自语，这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而是说给外面的洛基和托尔兄弟听的。 此刻，两兄弟闻白夜之言，心中犹如滴血，悲痛无以复加。
身为喵喵锤的主宰，此刻却疑窦丛生，自己未曾举锤，反被一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握在手中，尽管此人似有几分修为，然而此锤，其父已施神术，而其父正是神王奥丁，阿斯加德的统治者，声名显赫，震慑寰宇。
纵然此人稍具神通，想要破解奥丁的法咒，恐怕亦无可能。
若非咒术破除，只有一种可能。
喵喵锤认可了白夜，而它之归属，已然易主。
“他竟然握住了，真的握住了。”
托尔神情恍惚，双目无神，仿如遭重击，痴傻之态毕露。
白夜举起喵喵锤，对他的冲击之大，不亚于被父亲贬谪至地球的痛苦。
毕竟，此锤是他的象征，昭示他为阿斯加德的雷神。
如今喵喵锤易手，他不再是雷神，阿斯加德的王位亦无法承继。
这意味着，他再无任何希望。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为何区区凡人能举起雷神之锤。”
远在阿斯加德的洛基，此刻几近疯狂，仿佛受到极大刺激。
他状若失去理智的猛兽，双眸赤红，狂暴无比。
他难以接受，就算他不能举起喵喵锤，也属寻常。
即便是托尔恢复力量，他亦可接受。
但他无法承受，喵喵锤竟被地球人握于手中。
“此人必死，必死无疑。”
洛基迅速冷静，随即继续指挥毁灭者。
虽不知举锤之人是谁，但只要执此锤者，便是罪人。
白夜，必须灭亡。
他无法容忍，他与托尔都无法做到的事，却被一个凡人轻易完成。
仿佛在无声嘲笑他们，嘲笑着他们这些神祗。
咔嚓。
洛基操控下，毁灭者瞬时爆发出恐惧之力，挣脱猩红锁链，巨大双眸中激射出两道炽烈光束，直贯天际，炽热的热浪瞬间席卷向白夜，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瞬间之间，行云流水，无人能反应过来。
“糟糕！”
旁观者见状，不禁惊呼，毁灭者的光束威力，他们曾领教过，那种感觉令人头疼不已，威力巨大。
“能挣脱猩红锁链，看来这毁灭者颇有几分本事，不过塞托拉克的力量，绝非易事。”
白夜瞥了一眼毁灭者，暗自思忖。
与此同时，四周空间犹如水面，泛起惊人涟漪，无数红色锁链激射而出，有的如游蛇般，将毁灭者捆缚，有的如长枪般，带着惊人威力，直接洞穿了毁灭者射出的光束。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碎。”
白夜轻吐一字，神色平静至极。
话音刚落，红光闪烁，毁灭者被血色光芒吞没，仿佛遇到难以想象的火焰，被这股力量烧得一干二净，化作铁水滴落，化为一滩丑陋的黑水。
“毁灭者竟被摧毁了。”
寻找托尔的阿斯加德人瞪大眼睛，满面不敢置信。毁灭者在阿斯加德被视为禁器，威力巨大，其材质之坚韧，极难摧毁，传说曾有人焚烧三天三夜，也无法伤及分毫。
如今，白夜的能力竟直接熔解了毁灭者，怎能不令他们惊讶？
此事在他们心中，如同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却被这个地球凡人达成。
“连毁灭者都被我毁去，托尔想要觉醒，恐怕难矣。”
白夜望向远处失魂落魄的托尔，眉头微皱。
原著中，毁灭者确是托尔觉醒的关键。
如今，目睹喵喵锤被举起，再加上毁灭者被白夜所毁，托尔心灰意冷，恐怕会颓废下去，未来的雷神风采或许也将不再。
此时，对托尔而言，乃是极其危险的时刻。
白夜思量一番，决定唤醒他，否则无法登临阿斯加德，也无法取得冰霜之匣。
“万象天引。”
一股强大的吸力涌现，犹如无底黑洞，将前方之物吸入，包括颓丧的托尔，即便被吸来，托尔依旧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