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疏离
在最后离宫上马车时，颜鹭与苏丞相对视了一眼，后者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
颜鹭从看到苏丞相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简单，上一个给她这么大压迫感的还是赵允诚。
那种审视人的眼神，仿佛能一眼看到深处。传言苏丞相是靠着长公主才起势，但颜鹭不这么觉得，长公主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苏丞相甚至已经另娶了他人为妻，但是丞相之位依旧稳固。
和阿可朵那分开后，颜鹭没有回屋而是去了外使馆。
颜鹭趴在屋顶上，偷偷听他们讲话。
阿九兴奋地说：“楼主，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颜鹭姐了，但是她没听见我喊她。”
颜鹭心想，原来当时是阿九在喊我，还以为听错了。
赵明渊道：“白天的时候在市集上已经遇见了颜姑娘。而且今晚的夜宴，颜姑娘跟在了丞相府的队伍里。”
“我早就说过，不要让她离开，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难保她不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她没有必要这么做……”
“谁在上面！”
屋外的李媛媛发现屋顶上有一团黑影，立即呵斥道。
“媛媛姐，是我！”
颜鹭一个飞身，从屋顶上下来。
偷听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被发现，简直比说别人坏话被发现还要尴尬，现在的颜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李媛媛收了手里的刀问道：“小颜儿，你怎么在这？”
赵允诚开口讽刺道：“颜女侠，真是巧啊！”
“我今天看媛媛姐不在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既然来了，就多留阵子吧。”
赵明渊开口调解：“允诚在开玩笑，颜姑娘莫当真。”
一路上赵允诚就在不停试探颜鹭，现在又在这里讽刺，颜鹭本身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是为了跟着他们才一直忍耐，现在颜鹭终于忍不住了。
“我行的端，做的正，你怀疑我也要有理由吧，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你是八皇子就了不起，就高人一等。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皇室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激怒了赵允诚。
“行的端坐的正？”赵允诚冷笑一声：“我看颜姑娘倒是与大凉人熟的很。行的端坐的正就是与大凉人狼狈为奸？”
赵允诚说得难听，颜鹭气得把剑拔出来。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颜姑娘与大凉人狼狈为奸，很是愉快！”
颜鹭的剑开始冒黑气，显得格外阴森。甚至是颜鹭的额头闪现出明灭不定的金光，眼尾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李将军，小心颜姑娘的剑！她看着不太正常。”
现在的颜鹭，让赵明渊想起的梦里景象。
颜鹭一把推开李媛媛，手中的剑不停的颤抖。
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颜鹭将手中的剑摔了出去。
剑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颜姑娘！”
“小颜儿！”
“颜鹭姐！”
颜鹭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颜鹭心里惨笑，师父，你想害死我啊。
时隔好几个月，这把剑终于还是藏不住端倪了。
颜鹭握住自己的手腕，手掌有些麻木，浑身虚脱。
“颜姑娘你没事吧？”赵明渊离颜鹭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过去伸手将颜鹭扶起来。
李媛媛似乎也是惊魂未定，问道：“刚刚你这是怎么了？”
颜鹭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这把剑有点邪，刚刚太生气了有点控制不住它。”
这话一说完，几个人齐刷刷看向赵允诚。
赵允诚僵在原地：“看我作甚，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要说这事全怪赵允诚也是着实冤枉了他，毕竟是颜鹭先拔的剑，但赵允诚说话确实过分了些。
“这把剑有灵？”这种事赵明渊只是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
“有，不过是把邪灵。”
“那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宝剑都有名字，更何况是一把有灵的剑。
“守护。”
––
当年 九台山
“叫守护。”
陆怡颜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敲了敲它。
“这么邪的剑，叫守护？”
“其实，这把剑最初不是这样的。它是为守护而生，它可以赐予持剑者巨大的力量。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获得巨大力量的同时，你要献祭一样东西，你给的越多，获得的力量就越多。所以，这把剑的持剑者少有长寿的，他们大多献祭了自已的生命，来换取力量，去守护别人。”
陆怡颜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个疑惑：“那为什么，这把剑变成这样了？”
“因为有一代持剑者用这把剑封印了一只邪灵，侵染了原有的剑灵，所以导致了如果持剑者心智不够坚定就会被反噬。这把剑不会轻易认主，它只承认命定的守护之人。而我不是，所以我打不开这把剑，如果想要用这把剑我只能通过蛮力。”
“我是她承认的守护者吗？它为什么不保护我？”颜鹭有些好奇，自己把出了这把剑，但是却根本控制不了它。
“不完全是。”
“那我能用这把剑吗？”
“暂时不可以。但总有一天等你参悟了其中真意，这把剑就可以真正为你所用。”
——
颜鹭没有过多解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子不语乱力鬼神，那这些荒唐的事，颜鹭又怎样开口。
“别争了，正事要紧。”赵明渊转移话题，以免两个人再吵起来：“不知姑娘来这里的目的？”
颜鹭将守护收入剑鞘：“我在齐乐宴上没有见到媛媛姐，有些担心。”
李媛媛别过眼道：“白日里我这边出了点急事，不要紧。”
既然大家不想说，颜鹭也就作罢：“无事便好，告辞。”
几人不欢而散，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