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中哀伤难以遏制
“已至矣。”
许研武望了一眼因前番操练而狼藉不堪的演练场，提足右腿，猛踏地面，激起一片尘土翻涌，旋即训练场重归平整如初。
“道来，齐格飞，今日你欲与彼物交手，抑或与吾一战？”
许研武斜睨齐格飞，令其不自觉地颤抖：“不，吾不与你交锋，吾还是选择与彼物较量……”
“当真？与吾对战，你的进境将更为显著……”
“不必了，与彼物切磋，已足以助我提升……”
齐格飞连连摆手，显见许研武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烙印……
“既然如此……”
万圣之夜——前夜之三
“且慢！”
许研武伸手欲挽留即将消逝的连山与姬麟，却扑了个空，跌倒在地。
“连山……”
“炎帝姜朱……”
许研武伏于二人消失之处，握紧了河畔丛生的青草，心中哀伤难以遏制。
“何故谢我……”
“明明我并未做任何事……”
连山姬麟的记忆纷至沓来，涌入许研武脑海，仿若重演那段悲伤的过往，直至他将蚩尤打入九幽深渊。
“吾究竟……在做何事……”
不愿回想的许研武就这样趴在地上，默默追忆。
正当他沉浸在悲痛中，忽觉有人拉扯着趴地的他。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何人？”
许研武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火红的裙摆。
“赤……鸢？”
费了些许周折，许研武认出眼前这身着不死鸟装扮的小女孩正是赤鸢。
这一发现令他猛然跃起，双手紧抓住赤鸢的肩膀，神情激动：“赤鸢！是你吗！你……”
许研武的话未完，腹部便遭重击，倒飞而出。
“你是何人！”
赤鸢面带微红，手仍保持着击打的姿势。
她同样困惑，不知为何突然置身于此，变成孩童，身着奇异服饰，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提醒她向眼前这身着睡衣的男子索要糖果。
男子突然扑来抓住赤鸢的举动，着实吓了她一跳，本能地将许研武击退。
直至击退后，赤鸢才意识到……
刚才许研武似乎喊出了她的名字……
他认识自己！
“你没事吧？”
见许研武捂着肚子满头冷汗，赤鸢关切地问道。
“无妨，我没事。”
许研武蜷曲着身子，虽记忆回溯至战胜蚩尤之时，但如今的身体仍停留在穿越之初，被赤鸢一击，疼痛感剧增。
然而这一击，也让许研武确认了一件事。
“赤鸢，你已开始遗忘记忆了吗？”
许研武的询问让赤鸢瞳孔微缩：“？！”
“好吧……看来是真的……”
许研武苦笑，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把糖果。
他预感到自己也有部分记忆尚未恢复，只有想起这些，他才能离开此地。
“赤鸢，我送你出去吧？”
“等等，先告诉我，你是谁！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未直接回应赤鸢，许研武将糖果抛向她：“你的记忆，日后我定会让你记起……还有一事。”
“珍重自己，莫再拼命，神州大地已不再如昔般脆弱。”
糖果触及赤鸢，她的身形开始消散。
目送赤鸢消失在眼前，许研武终究忍不住，悄然拭泪。
“不可，我不能在此停留，接下来会是谁来到此处？”
拭去泪水，许研武振奋精神，等待下一位访客。
“神祗大人？”
清脆的童声自许研武左侧响起。
许研武循声望去，看见一对粉发双胞胎小女孩。
她们都穿着南瓜怪的服装，其中一个女孩头上长着长长的狐耳，此刻正护着另一个女孩，警惕而仇视地注视着许研武。
而刚才的声音，出自被保护的女孩。
“神祗……大人？”
许研武一脸困惑。
神祗大人又是什么情况？
为何这看似可爱的小女孩会称他为神祗大人？
封印蚩尤后他又做了什么？
不对劲？
以他的性格，不会冒充神祗吧？
况且封印蚩尤后他不是陷入沉睡了吗？
为何有人会称他为神祗大人？
许研武满心疑惑，刚抬手欲问，一道刀光贴着脸颊掠过，削去他一缕头发。
“离凛远些！”
长着狐耳的女孩手持火红长刀，刚才的斩击出自她手。
许研武总觉得那刀似曾相识，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咕噜。”
许研武咽了口唾沫。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刀锋已掠过他的头发，再偏一点，他的耳朵就没了。
“姐姐，你在做什么呀！”
喊许研武神祗大人的女孩见姐姐出手，立刻焦急起来，跑到姐姐面前护住许研武。
“凛！离他远点！”
“不行！姐姐，神祗大人不是坏人！”
两姐妹就这样争执起来。
“八重樱与八重凛？”
看着两姐妹争吵，许研武的记忆恢复更多。
“凛……与樱？”
许研武激动起来：“我想起来了，我……”
许研武的话语滞留在喉间。
想起八重樱与八重凛母亲的事，以及她们未曾改变的命运，许研武难以言表。
“神祗大人，你怎么了？”
八重凛注意到许研武异样的神色。
“我……我……”
许研武无力地说：“抱歉……”
“你为何道歉，神祗大人？”
“不，我该向你们道歉。”
许研武看向八重樱：“未能完成你们母亲临终的嘱托……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