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火圣裁
吾名……这个……&34;
许研武思量，告知mei博士自己的名字似乎并无大碍，不妨告之。
&34;我名许研武，许愿之许，研究员之研，武器之武。&34;
&34;许研武？言午许？&34;
mei博士略感惊讶，未料许研武之名如此随意。
&34;啊……你发现了啊？&34;
许研武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34;说来，你是首位发现我名字之人……他人要么未曾留意，要么不懂汉语姓名构造……&34;
&34;为何你的名字如此……简洁？&34;
mei博士寻思许久，方得一词。
&34;怪我何？幼时老者尚在，一道士至，言吉兆……那时我们那里，孩童皆以姓取名，我这还算好听的了……姜美女你可知？我邻家不幸之子唤姜女美……另有一人，叫吕口口……&34;
许研武首次向崩坏世界之人讲述他来此之前的事。
&34;噗嗤……&34;
mei博士被许研武逗笑：&34;你的故乡……真是个有趣之地。&34;
&34;确是有趣……我亦深爱故乡。&34;
许研武面色略沉：&34;只是……再也回不去了……&34;
&34;弹指一挥……十万年……我如不朽者一般。&34;
自嘲一笑，许研武甩甩头，驱散杂念。
片刻后，mei博士开口。
&34;战神……或许该唤你许研武。&34;
&34;当初，逐火之蛾挖掘出你的头颅，我们感知到你强大之力……故擅自为你取名「战神之首」，并深信不疑……&34;
&34;然真见你，我才发现，你与我想象中的你，截然不同。&34;
mei博士对许研武说道。
当终焉律者即将触及端口所在之地，忽见一人挡于其前。
“年少英勇的…咳，无畏的终焉律者啊~”
许研武一手托金球，一手持银球，笑容可掬地望着飞来的终焉律者：“你遗失的，是这金色的明珠呢…还是这银色的瑰宝呢？”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终焉律者止步，原本目标便是许研武，此刻他现身，她无须再寻他处。
“何处言我玩弄花样？不过诚心向你提问罢了。”
许研武笑容可掬：“那么，你失落的是金珠还是银珠？”
“仍是这个…”
许研武笑容收敛，双球合掌一击，直向终焉律者面庞掷去：“此乃可砸人脸的均衡之珠。”
轰鸣的爆破声在背后响起，mei的动作更为迅速。
许研武能拖延的时间有限…
况且，她在数据空间的长空市中，也曾目睹那一幕。
许研武的头颅被终焉律者紧握于手。
既是许研武的记忆，也是曾经的事实…
许研武曾败于终焉律者之手。
mei想象当时的情景，略感感叹，咬紧牙关，手下动作更疾。
必定…是一场持久的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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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然一声，许研武倒飞入浩瀚的数据洪流，截断无数信息之流。
“呸！”
许研武自数据洪流中飞出，一口吐出口中的0与1，左手按住鼻孔，右鼻喷出1字。
“你运用力量的方式依然粗犷！竟不及此地野兽之精微！”
终焉律者趁许研武清理口中二进制时已至其面前，长枪直指其胸，似欲贯穿。
许研武惊吓之下本能抓住枪尖，鲜血自手心溢出，又被终焉律者推回数据洪流之中。
“嘶——”
直至被压入数据流，许研武才察觉疼痛，嘴角抽搐。
他看见自己仍握着枪尖的双手，流出的鲜血渐转乌黑，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
疼痛自手心伤口扩散，瞬间蔓至小臂，且快速攀升。
“何方妖孽！”
许研武慌乱间奋力一甩，将终焉律者与枪一同甩开，以自身之力阻挡疼痛蔓延至小臂。
“啧…”
许研武虽曾是凡人，但经年累月的伤痛使他对痛苦的忍受力颇高。
只是，刚才的感触…
受伤时无感，待反应过来，痛苦已蔓延甚远，连流出的血液也丧失生机。
许研武低头审视伤口。
伤口焦黑，血流不止，瞬间腐化，散发死亡之味。
而伤口深处，他清晰感觉到几种力量在其双臂中肆虐…寒冰，烈焰，撕裂…种种交织，造就他所感之痛。
“该死…难怪分身与应龙联手亦未能抵挡多久。”
许研武看出端倪。
“如此混杂诸多律者之力，谁能抵挡片刻…”
仅凭许研武目之所及，便已数出多种。
雷电之力麻痹感知，死亡与束缚之力阻碍恢复，支配之力与侵蚀之力相辅相成，其他力量共同破坏他的躯体。
若非疼痛难耐，许研武或许还未能察觉。
“呵…”
“愚不可及，实在是…”
许研武皱着眉头，从数据洪流中随手一捞，数据分解成能量，化作手中短棍，挡住终焉律者的攻势后，棍子也随之消散。
“明知不敌，竟还硬碰硬…”
此刻，许研武只觉时光漫长如年。
多重律者之力的交织，让他感受到的只有无解的困境，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毁灭。
“咳。”
他口中吐出一丝腥臭的黑色血沫，颇感不适。
“看来，若无良策，mei博士怕是难以脱困…”
抹去嘴角血迹，许研武的目光异常凝重。
终焉律者的底细，他已经大致摸清。
虽不及真正的终焉律者拥有灭世之力，但此刻与其交战的律者，同他一样…仅是本体之一部分。
“该死…”
许研武内心烦躁，犹如心中有小人刺挠，怒火如同已点燃的烟火，随时可能爆发。
他感到异样，并非因为变得聪明，而是因为…
为何那终焉律者周遭弥漫着危险能量，自己仍有一股冲动，想要赤手空拳迎击？
许研武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脾性？
无缘无故撞向枪口之事，他绝不会做。
那么现在…
不用多想，答案已然明了。
“你这婆娘！”
许研武退后几步以避其攻击，指着她斥责：“竟敢嘲讽老夫，还反伤！你的手段怎如此卑劣！”
“？”
终焉律者闻言一怔。
“嘲讽？和…反伤？”
见她愣住，许研武急忙凝聚力量压制体内异力，思绪稍显清明。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他警惕地注视着终焉律者的动静。
战斗不过数息，许研武身上已多处挂彩，若非身手矫健，此刻恐怕伤痕更甚。
然而，这些伤痕的恢复速度，因他仅是魂体，此刻显得异常缓慢。
终焉律者的攻势凌厉许多，而他对终焉律者的反击…
却如同隔靴搔痒。
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名赤手空甲的战士，朝全副武装的法师冲锋，对方不仅开启护盾，还有瞬间移动，更恼人的是手中长枪似乎附带破甲重伤之威。
回想匆匆间制成的木棒、铁剑、小盾，许研武不禁苦笑。
简直是徒劳无功！
还不如回家安眠！
想到此处，他胸口涌起怒火，伤口又开始渗血。
“不行，得找个能对付她的武器…”
眼看终焉律者再次逼近，他焦急地扯着头发，忽地取出一块铁门板，迎向对方挥去。
“好好想想，自降临此界以来，我最熟悉的武器是什么…”
思绪飞速转动。
——另一头，接口处的mei博士——
“快了…”
mei博士的眼中充满焦急，眼前的编码程序即将完成。
“成功了！”
屏幕启动加载，mei博士精神大振。
只要与数据空间外建立联系，她便能通过prometheus将她和许研武的意识从这个数据空间中解脱，再彻底封闭这个空间…或许可以将这部分终焉律者…封印？
一声清脆如丝竹的女子语音，自梅博士面前的玄机装置中悠悠响起，与此同时，屏幕映现出一位双髻如螺旋的虚影：“自你进入‘战神之首’的记忆以来，已失联十七分三十四秒，博士此刻可安好？”
“普罗米修斯！”
梅博士惊喜交加，应声道：“速将吾与‘战神之首’之信息自这数据境中转移，再将此境封闭于独立的机枢之内！”
“遵命，即刻搜寻。”
简洁的话语间，片刻之后，普罗米修斯之声再度回荡：“搜寻完毕，梅博士的信息已确认。发现两股异象数据相互攻伐，其一与‘战神之首’意识相符。”
“正是他无疑！”
【……】
普罗米修斯显然犹豫了一下。
“‘战神之首’的意识已被不明数据侵入，据推断，此等数据侵袭性极强，无法将‘战神之首’自数据中剥离。”
接着，普罗米修斯提及梅博士：“另，‘战神之首’与未知数据的争斗已引发数据境崩坏，为博士安全计，请博士立即退出数据境。”
“不可！”
梅博士断然拒绝：“许研武正与终焉律者交锋，怎能弃他不顾！”
“抱歉，即便如此，博士的生命安全仍是首要。”
“普罗米修斯，你究竟有何打算！”
梅博士欲阻止，却见转瞬之间，她已置身于进入许研武记忆前的席位。
“若需联络，此刻我便能接通‘战神之首’的意识。”
梅博士焦急地跺脚：“即刻联系他！”
许研武的影像在巨幕上显现，梅博士惊骇于他凄惨的模样。
“许研武，你怎么……”
梅博士望着仿佛从血池中捞出的许研武，藏匿于数据层之中，问道：“终焉律者何在？”
“咳咳……呸。”
许研武又咳出一口血。
许研武此刻已无暇吐槽……
这出血量根本不合常理，血似泉涌般肆意流淌……
每个伤口都在流血，竟还喷射而出……
他仿佛是个自动洒水壶，还是那种无法关闭的……
“终焉律者……”
许研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告诉你你可能不信……我正与终焉律者玩捉迷藏……”
“何故捉迷藏？”
梅博士疑惑，如何就玩起了这个游戏？
“很简单……”
许研武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心说道：“实话实说，我是在逃跑……”
“原本与她交战甚欢，忽忆起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
“失策失策……嘿呀～”
梅博士用怀疑的目光审视许研武。
许研武顿时泄气：“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打不过她，还被她的侵蚀能力影响了判断，头脑发热便与她对峙起来。”
“许研武，我这就尝试将你从数据境中分离出来……”
梅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已置于控制台上，准备手动将许研武的意识从数据境中抽离。
“喂喂喂，停一下。”
许研武在数据层中感受到一股牵引之力，连忙道：“别拉我……停下！普……唉，这名字真拗口，普罗米修斯！让梅先停手！”
“博士，你此刻的行为极为危险，请尽快停止。”
“喂！别光说不做啊！拦住她！”
“我没有阻止现实世界博士行动的能力……”
“别别别！梅，听我说！”
许研武大声喊道。
“你绝不能带我到别处……没有我在，那如瘟疫般的存在会肆虐开来。”
“只是瘟疫……”梅博士说道。
“只是个蛋……只是什么只是！”
许研武忍住脏话：“那是律者的权能！侵蚀之律者的威能！”
“而且我感到……我快能回去了，回到未来……”
许研武的目光微偏：“只要我能摧毁这个数据境……”
梅未留意许研武的眼神，直接说：“那我现在就帮你销毁它？”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许研武摇头：“我需要你一点点的帮助。”
“何种帮助？我必助你。”梅询问。
“给我一些……你们的资料。”
许研武敲了敲脑袋：“我想，在我压制住瘟疫的扩散后，普罗米修斯的能力应能将资料输入我脑海吧？”
“是，我能做到。”
普罗米修斯同意许研武的提议。
梅抿嘴：“你想要哪部分资料？”
许研武挠头：“让我想想……”
“那就……破坏力最强的……天火圣裁吧。”
许研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但你……”
梅仍有些犹豫。
“啊！”
画面中的许研武开始摇晃：“信号突然变差！记得让普罗米修斯将资料传给我……”
“哔———”
面对黑屏，梅疲惫地坐回椅中。
“博士，是否将天火圣裁的资料传送予‘战神之首’？”
普罗米修斯询问坐着的梅博士。
“传给他吧……”
梅忽然有种无力感……目睹长空市之惨状，乃至终焉律者的威仪，梅博士心中那曾被尘封的疑虑再度涌上心头。
人世真能……逆抗崩坏乎？
————许研武之处————
“喂？尚能闻吾言乎？喂？”
许研武握于掌中一粒晶球，轻轻摇晃。
【勿再晃动，此状令吾头晕。】
prometheus之声自晶球内回荡。
“智能亦有眩晕之感乎？”
许研武闻言，即刻止住手中动作。
“档案何在？梅博士当无恙，天火圣裁之资料在何处？”
【正传送中，汝体内病毒须克制，若有扩散，传送必中断。】
“毋忧，彼辈此刻难以兴风作浪。”
许研武摇头道：“然未料，汝竟瞒着梅博士，与吾……暗中交易？”
【汝需天火圣裁资料，吾欲保博士安全，吾等目标并无冲突。】
prometheus之语依旧冷漠。
【实言相告，吾对汝“五万年后战神之首”的身份尚存疑虑，若非此数据空间已渐脱离吾掌控，吾断不会冒险于病毒威胁下与汝交易。】
“何故？吾岂能欺瞒于尔等？”
许研武略感郁结：“罢了，究竟缘由，吾亦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