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除夕夜守岁
热乎乎的锅子吃得几人满头是汗，屋里热烘烘的与外面的寒风刺骨天形成强烈的对比。
收拾完碗筷，书哥儿挖了一碟葵花籽，装了一碟油炸果子，放了一些糖果，将盘子端进了客舍榻上的小方桌上。
曹俊拿了几个冻包子，几个油饼子装了一碟也端了上去。
一看见书哥儿将瓜子等放在了客舍开口说:“书儿端咱屋，晚上坐火炕上守岁。”
“哥，刚吃完你拿包子干嘛？”云哥儿见他端上来一碟子包子油饼子以为他没有吃饱。
“一会等饿了烤着吃。”
曹俊将碟子放在火炕上的饭桌上，又下了楼，将下午拿出来化冰的猪肚子猪耳朵切了拌了俩凉菜。
下地窖拿出成亲宴上剩下的酒。曹俊不喜欢喝酒，各种宴会能不喝就不喝，所以成亲宴的酒放地窖都快被他忘记了，今天下去搜罗菜的时候才发现，正好拿出来守岁就着凉拌猪耳朵喝。
收拾好后四人都坐在了火炕上。
曹俊给他跟墨云萧倒了一杯给两个小哥儿倒了一点点，让他们尝尝味儿。
几人刚涮完锅子一点都不饿。
去镇上的时候忘记买爆竹烟花这类，因着这个事情曹俊还后悔了好些时间，说没有爆竹烟花的年不像是年，但后面也就坦然接受了。
书哥儿打了个哈欠靠着曹俊说道。“吃饱了就犯困，要不你再讲讲那什么陈世美，挖野菜，苦守寒窑十八年这类的。”
这是把他当成人形八点档了。
云哥儿一听立马精神了，“哥，你还有故事吗？我还想听书生与狐狸精的故事。”
曹俊扶额:这还带定制的吗？
于是说“我想想啊！”
“书生与狐狸精的故事已经讲过了，我再给你们讲一个狸猫换子的故事。”
几人立马噤声，等着曹俊开讲。
曹俊不敢直接讲，他就改了改，“当时，一位大官的两位夫人同时怀孕。那位大官许下诺言，谁先生下儿子，谁就被立为嫡长子，其子也将继承他的全部家产。
后来一位夫人为大官人先生下儿子，但另一位心生嫉妒，与府中管家密谋，在她分娩后，用一只剥了皮的狸猫将大官人的儿子调包了。大官人见那位夫人生下的竟是“怪物”，勃然大怒，将那夫人逐出了府。
而后一位夫人则将换来的儿子据为己有，并成功上位。然而，被换走的那个孩子在众人的保护下竟活了下来。”
曹俊停下来喝了口书哥儿给他倒的茶水。
“后来了？”书哥儿问。
“那孩子回去了吗？”云哥儿扳着曹俊的手臂问。
墨云萧也直直盯着他。
“ 后来，后一位夫人的儿子夭折了，大官人再没有儿子继承家业，经过千辛万苦才将头一位夫人所生的儿子找回来立为长子继承家业。
那孩子继承家业后，经过重重苦难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与流落在外的母亲相认，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曹俊讲了个大概，具体几何谁也不知道，总之，“狸猫换太子”更多是民间传说和文艺创作中的演绎，并非真实的历史事实。
在这个时代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太子如何如何，只能换种方式讲。
讲完后书哥儿说:“还好见着了，也相认了。”
云哥儿:“哥，我还是想听书生与狐狸精的故事。”
曹俊·······
我家云儿不会是个恋爱脑吧？要不再多讲几遍，陈世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宝钏挖野菜这些染染他的耳目。
他一转头看到墨云萧也一脸严肃思考着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听入迷了。”曹俊看墨云萧呆呆的。
墨云萧转过头来，将云哥儿掉在衣服上的炸果子残渣，黏起来放桌上。
“没事儿，你讲的故事、挺好的。”好的过头了甚至让他有点胡思乱想。
书哥儿:“哥，再讲个。”
云哥儿殷切期盼着。
“好，再讲最后一个，讲完我们就去烤包子吃。”
最后一个的后面往往还接着一个。
曹俊讲完了宁采臣与聂小倩的绝美爱情，又讲了隔壁小白花勾心斗角上位计，还讲了一些历史上的著名战役和英雄人物的故事。
讲到最后曹俊嗓子冒烟了，听的几人确是越听越起劲。
墨云萧拿着一个包子串在竹签上边烤边听。
曹俊:“好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也下了火炕穿了一个包子烤。
还没到后半夜，俩哥儿已经东倒西歪，睡的一塌糊涂。
曹俊站起来伸了伸腰，对还在坐着的墨云萧说:“回去休息吧！”
墨云萧却说:“你说会不会真有换子这样的事。”
曹俊抱臂看他:“人心隔肚皮，不好说。”
墨云萧站起来将云哥儿背回了屋。
曹俊收拾了火炕，也躺了上去，脑子里面还是自己刚讲完狸猫换子后墨云萧严肃的表情，好像换的是他似的。
过了后半夜，竹楼里灯光都熄了，周围静悄悄的，一片祥和，只有簌簌落雪声。
皇城外却是哀鸿遍野的残像。
城外的灾民无衣可穿，无饭可食，每天都有冻死的，饿死的。
小皇帝忙着过除夕，户部留存的赈灾银被移去了一大半，加上下发过程中各层级的克扣，真正到灾民手中的赈灾银十不存一。
朝堂上近乎三分之二的人已经倒向了小黄帝，对皇帝的行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官员看着城外灾民的惨状发出感叹:“要是摄政王在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旁边的人赶紧制止:“嘘，别说了，你不知道摄政王这三个字是朝堂忌讳吗？”
“哎，昨天王尚书提了一下皇帝派人去找摄政王，就被寻了个理由打了三十大板，休养去了。”
“世风日下，这个年不好过啊！”
几人叹着气相继离去。
太后宫中。
“你行事也收敛点，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前都是个未知数。”太后喝着手中新沏的桂花茶。
“我这不是想让母后过个好年嘛？再说了我听说已经有商贾帮助那些灾民后，才抽留了一部分赈灾金。”小皇帝也喝了一口茶。
接着说:“那些个商贾之人享受朝廷的恩泽，也是时候出出力了。”
太后想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说道:“眼下灾民嗷嗷待哺，朝廷库银又吃紧，若是这些商贾之人愿意慷慨解囊，救助灾民，朝廷倒也不会亏待了他们，至于功劳嘛，自然还是朝廷的。”
小皇帝:“我明白的母后。”
“母后，墨云萧那边······”
太后抬了抬眼睑:“你放心，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天气好转。人要是活着就解决了他，死了更好都不用你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