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章 大黑不是狗
“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喜欢的人就要勇敢去追。”曹俊对云哥儿说。
云哥儿懵懵懂懂点着头。
书哥儿抬手在曹俊手臂上拧了一圈,让他少说两句,拧完又像哄小朋友似的用手摸了摸。
当天晚上书哥儿与云哥儿歇在一屋,曹俊与大黑歇在一屋子。
大黑不是狗,是云哥儿为那人起的名字,因为人一直不醒,也不知道叫什么,因着初见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黑衣,所以云哥儿起了个比较贴切的名字叫大黑。
(堂堂摄政王墨云萧在悄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个狗外号……)
曹俊老是觉得云哥儿在叫狗,因为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养过一只纯黑边牧,他一直大黑大黑的叫,所以当云哥儿为这哥起名大黑的时候曹俊嘴角抽了抽。
因大黑伤势过重,加上在寒冷的冬天冻了一晚上,能扛过来已经算不错了,所以一时之间在温暖的环境中歇不过来。
大黑脸色倒是比以往好多了,曹俊整日看着云哥儿整日待在屋里没出息的样,恨得牙痒痒,一半是生气,一半是担心。
他掏出那天从大黑身上掉出来的玉佩,摸着纹路,心里想着这玉佩色泽雕花都是上乘,而且观他那天穿的黑色玄衣,布料丝滑,印花讲究,这些可都不是村里人或者镇上人该有的。
又想起苏慕白让李掌柜带的话,猛地转身看着火炕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难道是京城人?想到这里曹俊脊背微凉。
云哥儿正仔细地擦着大黑苍白病态而又不失英俊的脸庞。
曹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是祸躲不过。
终于将自己说服的曹俊,一看云儿那稀罕样就觉得自家白菜被猪拱了,无论那猪是俊猪还是丑猪,都逃脱不了是猪的命运。
晚上几人围炉煮茶的时候添加了一个项目,那就是曹俊为两哥儿讲故事。
什么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归根究底就是恋爱脑要挖十八年野菜啊,什么陈世美贪图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啊,什么张生对崔莺莺始乱终弃等等。听得书哥儿与云哥儿一把鼻涕一把泪,为故事中的受害方鸣不平。
这也成为以后摄政王夫人的口头禅:“你要去做那陈世美,你早早的说,我可不做那秦香莲。”,“你去挖野菜吧!!”,“你个张生!我要回娘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曹俊想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可得早早灌输思想,不能让哥儿只看样貌,谁也不清楚那光鲜亮丽的皮子下是不是黑透的心肝和脾肺。
就这样大黑躺了三日,曹俊就讲了三晚,将自己知道的渣男事件讲给两哥儿,让他们知道人心险恶。
第四天,天气转晴,气温更低了,真应了那句下雪不冷融雪冷。
曹俊裹严实后早早出去,将院中的雪推到一起,书哥儿与云哥儿一起收拾早饭。
冬日太阳淡淡的光透过窗户投在屋子里,屋中静悄悄的,只偶尔能听见炭火的噼啪声,躺在火炕上的墨云萧手指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也颤了颤,随后睁开了星辰般的眸子。
他双手撑着坐了起来,动身的时候牵着了伤口,痛的嘶出了声。
痛过之后他才开始打量周围,他记得他被追杀的时候与大队人马走散了,那些人要在自己发病期间要了他的命,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他一人难敌百人最后还是被砍伤了。
一脚踩空就滚了下来,以为自己要折在荒无人烟的深林中时,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竟有一座竹楼赫然屹立在风雪中。
他拖着身体慢慢移过去,心里想的是大仇不报他不能就这么死了,腹部的伤口移动过程中鲜血直流,快要到门口时,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银色的眼牟望着竹楼的一缕炊烟,晕过去了。
将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后得出,他应该被竹楼的主人救了。
屋子虽然远不如京里的宅子,更不能与摄政王府相比,但胜在多了一些温馨,屋子里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软榻上放着小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整整齐齐,地上的炭火上架着地瓜,因为炭火烧的比较旺,地瓜还没来得及翻,快要烤焦了。
墨云萧慢慢下了火炕,准备去帮着翻一翻。
手还没有碰到红薯,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别动,我来!”
墨云萧抬头就看见,带着虎头帽脸蛋冻得红红的云哥儿瞅着他,又问了句:“你饿了?”
墨云萧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银色的眼眸发着光,五官紧致立体。
他反应了好一会才缓缓站起来,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一举一动是上位者的优雅与从容,“地瓜焦了,我想着翻一翻。”
云哥儿几步走到炉火旁边,将胖嘟嘟的地瓜翻了个面,嘴里说着“大黑,你刚好,可不能乱动,你已经睡了四天了。现在更要好好休息。”
墨云萧……
“大黑是?”狗吗?他没有问出来,总感觉不问出来的好。
“是你啊,我们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那人那人的叫,我看刚救你回来的时候,你一身黑色,所以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大黑。”云哥儿说的有理有据,但就是对面的墨云萧要裂开了。
“你可以叫我云舟。”墨云萧赶紧纠正。
“你不喜欢大黑吗?我当初还觉得跟你挺贴切的。”云哥儿摸着鼻尖笑着说。
墨云萧看着对面的哥儿,与京城的大家哥儿哪哪都不一样,想笑就笑,说话也不拈酸吃醋,拐弯抹角,尤其是他一双梨涡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