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路平安
皇上点点头说,
“嗯,承安思虑周全,宁儿无家人相伴,总是担心出事,这样也好。”
宁婉儿欲言又止,咬着嘴唇看着杨承安,杨承安带着笑意说,
“贵人不妨多去贵妃宫中坐坐,有贵妃全权照看您的龙胎,必定会安然无恙的。毕竟若是出了事,贵妃也难逃罪责。”
宁婉儿恍然大悟,松了口气说,
“那宁儿祝督公一路平安,顺风顺水。”
杨承安点点头说,
“奴才借贵人吉言。”
皇上又交代了姬云峥几句,随后两人便出了宫门,与东厂和锦衣卫汇合。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刚出了城,姬云峥就钻进了杨承安的马车里。
杨承安看一眼姬云峥,没什么好语气的说,
“殿下那马车是不够舒服吗?”
姬云峥笑的灿烂,坦然的说,
“嗯,不舒服,那马车里没有督公。怎么能舒服。”
杨承安懒得跟他分辩,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姬云峥。
姬云峥依旧没脸没皮的说,
“公公,你都不确定宁贵人腹中孩子是男是女,为何要帮她保胎啊。你看她见到你那热络劲,简直就跟见到天神一样。皇兄竟然没觉得有半分不妥。”
杨承安恨不得堵住姬云峥的嘴,他脑子里怎么看谁都觉得跟自己有一腿,而且自己是太监,皇上能怀疑什么。
姬云峥看杨承安不回答,凑近了贴着杨承安的耳边说,
“公公。”
杨承安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耳朵里窜起来,火辣辣的。怕这个疯子又做什么,于是解释说,
“我只是给出建议,她要怎么做,能不能保得住孩子,就看她的造化了。李贵妃若非要破釜沉舟,一举打掉她腹中胎儿,我能有什么办法。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拉李贵妃一起下水。”
姬云峥依旧是笑脸盈盈的,靠近了杨承安几分说,
“督公聪慧过人,果真是如皇兄所言,承安之才可做状元。公公若穿上状元服,定是异常娇俏。”
姬云峥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杨承安,杨承安翻了白眼不想搭理他。姬云峥又靠近了些,身体贴着杨承安。杨承安忍无可忍的说,
“我警告你姬云峥,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不想死在半路上就给我老实点?”
姬云峥立马表态,
“好好好,公公莫要激动。我不敢过分,我怕曝尸荒野。公公可小点声音吧,吴忧防我像防贼一样。一会儿他该冲进来打我了。”
杨承安听见这话,生生的被逗笑了,果然能治住疯子的就是傻子,反正谁也不怕谁。
那一笑,如同春风拂面,眉眼弯弯,唇角勾起,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瓷白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温度,仿佛阳光洒在雪地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姬云峥不禁看呆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
杨承安到底是在宫中娇养惯了,前几日还好,后面几日就有点受不住了。吃不好,睡不好,天气又热,杨承安整个人都蔫蔫的。
吴忧拉开车帘准备给杨承安一个苹果,就看到杨承安靠在姬云峥肩头睡着了。
吴忧用口型和手比划出一句话——
“你 别 欺负 义兄 ”
姬云峥唇角上扬,突然觉得吴忧也挺有意思。总口型说,——“放心”
又示意吴忧他刚睡安稳,别吵他。
吴忧噘着嘴,看义兄睡得眉目松懈,好像真的挺安稳,气鼓鼓的放下车帘。
林影看吴忧从车上噘着嘴出来,好奇的问,
“怎么了,谁惹我们吴忧小公子了,哥哥替你报仇。”
吴忧把手中的苹果啪的一下丢到林影身上,闷闷的说,
“要你管,你才不是我哥哥。”
林影眼疾手快,接住苹果咬了一口说,
“谢谢了,还挺甜。”
随后又跟吴忧坐在一起说,
“到底怎么了,大中午的谁惹你了。”
吴忧看着林影,想找个人说说,又觉得不能告诉他,又将话咽了下去。
林影奇怪,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到底看见啥了,这么纠结。”
吴忧用树枝怼着干涸的土地,头都没抬一下。
“不知道,有本事自己去看。”
“嘿,自己看就自己看,督公能让你看,就不能让我看了?”
说罢林影朝那车走去,吴忧刚想阻拦,锦衣卫同知温皓行叫住了他,
“林千户,督公刚歇下,还是不要吵到他了。”
林影微一怔愣,
“啊?督公睡着了?”
随后才反应过来,微微弯腰抱拳,
“温大人安好。”
温皓行扶住林影的胳膊说,
“嗳,林千户这是做什么?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何需行礼。”
林影笑一下,客气说,
“到底温大人品阶高一些。”
温皓行亲近的说,
“林大人这是要跟我见外了。我还想与大人深交呢,大人如此,我倒是不好亲近了。”
林影看不懂温皓行,虽然他们职位差不多,但是因为各司其职,倒也不时常打交道。于是也客气的回话,
“温大人客气了,叫我林影就好。”
两人热络的聊起来,林影竟也忘了去查看车上的事。吴忧闷闷的看着聊天的两人。
为何别人都不像义兄跟王爷那般,总觉得他们哪里不一样,感觉怪怪的。
吴忧闷了一天,终于是在晚上忍不住找杨承安询问,
“义兄……”
“怎么了,晚饭时就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难得见你纠结,是为了何事啊?”
吴忧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般问出来,
“今日义兄为何靠在王爷肩头睡觉。都快窝进他怀里了。”
杨承安听见这话,有一瞬间的无措,又有些恼怒,转而是羞愤。语气里带着怒气斥责吴忧,
“胡说。我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脑袋不自觉的落在了一个地方上。何时窝进他怀里了。”
吴忧噘着嘴,气鼓鼓的说,
“那下次,我给义兄靠着睡,王爷他,他……他是王爷。我们是奴才,义兄说过主子永远是主子。”
杨承安把擦汗的毛巾丢在冷水里,也带着怒火说,
“靠着你睡,你皮猴子一样的,能坐的住?你就为这个不开心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