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德伦进来：“陛下，司马将军求见。”

    容孚起身，柔声对舒玉说：“你若困了便到里面去睡会儿吧。”

    舒玉喝完剩下的汤，听到司马将军的话：“收到探子来报，白羽族的族长到京城来了。但具体在哪儿，并未探到。”

    “哦？族长？”容孚玩弄着手上的毛笔

    “是。”将军沉言道，“听空沧山脚的住民说，那族长且是个少年，常年穿着白色衣裳，就连发尾也是白色。他有时会下山来，与山脚的住民关系不错。”

    容孚将毛笔丢在桌上，起身走向舒玉那里：“好好查，若是查到了将他带来见孤。”

    司马将军和德伦退下

    舒玉见他进来，看着他问：“白羽族是？为何要查他们？”

    容孚拉起她的手朝床上走去：“玉儿不用知道这些，陪我睡会儿觉，好不好？”

    舒玉为他退下外衣，自己也钻进他的怀里。容孚是有些累了，他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舒玉却睡不着，他们说的白羽族族长不就是雪洲吗？他不是说他是冀州的吗？若是找到了雪洲，容孚会怎样对他？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直到容孚醒来她还睁着眼睛在想。

    容孚蹭蹭她的脸，问：“在想什么？”

    舒玉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雪洲的事，她愣了一会儿答：“没有，才睡醒。”

    容孚起身，对她说：“孤还有些事，玉儿先回去。晚上孤去找你。”

    舒玉点头应下。

    她一回降雪轩，就叫来雪洲。

    她没有绕来绕去，直接问：“雪洲，你是从哪儿来？白羽族你可知道？”

    雪洲本想借她的身份靠近容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冷静地答：“冀州。我跟你说过的。”

    茵茵皱眉：“放肆！在贵人面前岂敢自称‘我’！”

    舒玉抬手示意她。她走到雪洲面前：“雪洲，你告诉我，你……你是不是白羽族的族长？”

    雪洲顿了顿，答：“不是。白羽族是什么？”

    舒玉不信，雪洲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我从小不受爹娘的喜爱，就连吃食都只能靠自己。哪有时间去知道什么白羽族。”

    舒玉半信半疑，她抿唇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明亮，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俗气。

    舒玉让雪洲退下。茵茵上前问：“主子是如何知道白羽族的？”

    舒玉看向她，皱眉道：“你知道白羽族？”

    茵茵顿了顿，不敢欺瞒：“奴婢知道一些。”

    茵茵将她所知的白羽族的事情一一告知舒玉，与容孚掌握的差不多。只是她不知道白羽族族长来到了京城。

    舒玉指尖敲打着桌面，半晌不说话。

    “茵茵你告诉我，你不仅是一个宫女，对吗？”

    茵茵听言，慌忙跪下：“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奴婢只是个宫女。”

    舒玉扶她起来，没说一句话，让她退下。

    茵茵不只是个宫女，但她到底还有什么身份，舒玉现在没有能力查到。之前在猎场，茵茵擅自派人查雪洲，以及在危险面前镇定的模样，都不是一个普通宫女所能做到的事。

    舒玉抿了口茶，眉头不曾松开，她不能做以前的天真小姐了。

    傍晚刮起了风，风把落叶吹得到处都是。风带着些许的寒意，舒玉站在门外，伸手接住一片纷飞的落叶再松开手，看着它落在地上。

    是枯树叶被踩碎的声音，舒玉抬头看，容孚正快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