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淘气的我

    1368年新年伊始，朱元璋登基称帝，国号大明，年号洪武。借着新皇登基的喜庆，罗家医馆在南京、杭州重新开张，迎接四方来访的医患。父母已经搬到了杭州，离西湖不太远的新家。

    五月，二姨母家来信，表哥出生了，皇帝朱元璋亲自赐名“允恭”。此时的母亲也怀孕六个月了，于是叫父亲赶紧派人送去贺礼。

    此时的祖父已经到南京述职太医院院判。皇帝鉴于祖父在战时，随军医治之功。恩赐玉带一条，黄金一百两，特旨可继续经营家族医馆，赏建府邸一座。

    九月，就在二姨夫徐达攻克北京（大都），大元王朝灭亡的好消息，传遍全国的时候。我出生了。祖父请张铭九为我取名，张铭九不好推辞。于是他取“永续恩泽，良善其身”的寓意，给我起名为“永良”。

    真是新年新气象！

    就在全家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时，我也慢慢长大。洪武三年（1370年），我三岁了。个子不高，但是还算灵活。祖母养的猫，跑的再快，也能被我揪回来。后院里晒的中药，我也是一个不落的都品尝了一遍。父亲奔波于杭州、南京之间，也是经常不在家。母亲忙着柜上的事，也顾不上我。于是，我就成了家里的小霸王。

    这一天，刚下完雨。院子里的大缸满满的全是水，我自己无聊，丫头小翠挨着柱子睡着了。于是我就偷偷爬上了水缸，结果一出溜，就掉了进去。喝了多少水，我不知道，但是抓了几条鱼，我倒是清楚的很。可是眼看我就要淹死了，小翠还是闭着眼，没有反应。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张铭九来了。听到有人噗通噗通的作响，他赶忙进院，从水缸里一把将我拎了出来。我倒是不害怕，还冲着他笑，顺手给了他一条鱼。这可把张铭九逗笑了，抱起我就要再丢回去。我抓着他的衣服死活不放手。

    “你小子，再这么调皮，我就把你养在鱼缸里。”张铭九严肃地对我说。

    “张爷爷，你把我丢回去，你也得进去，要不然鱼也抓不完。”我天真地说道。

    “看我不打你！”说着，张铭九就抬起了大手。

    我一下子挣脱了他，一个健步就跑开了。

    从那以后，我也被关在了后院外。

    父亲从南京回来了，给我带回了小鸟。没两天，就被我喂死了。吃的不是粟米，而是我的独家配方。用母亲胭脂粉加上川芎粉混合的鸟食，它自然是不愿意吃的，是我帮它吃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父亲知道后，也没有收拾我，只是叫我站了一个时辰。

    就在我预谋着下一个活动时，祖父来杭州了。原来祖父奉命来杭州，协助处理灾情疫疾，也就有时间顺便住在家里。

    祖父看见我很高兴，我对他的官帽产生了好奇心。于是他就脱下来给我戴上，还说将来有机会，我也要努力戴上自己的官帽。

    这些我是不关心的，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把他的帽子里放下猫。于是，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祖母的猫就住在了祖父的帽子里。第二天，一大早祖父找帽子的时候，才发现，猫把尿都撒在了里面。真是叫他哭笑不得，只能洗洗干净，出去办差。

    这件事以后，我就成了母亲重点关注对象。这一天夜里，全家正吃饭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带着信来找祖父，祖父看完信，赶忙带着那个人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