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考
因为这次打击，林树这段时间在学习上可谓是奋发图强。
常屿照自己的学习计划帮林树也列了张时间表，还安利了他自己在用的学习打卡app，周末也带着林树一起去市图书馆自习，连吴清铃都说林树最近的生活规律多了。
这天早上出门上学前，常屿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是翁有为发来的，告知她下周一要准备住院了。
常屿深呼吸一口气。
今天，也是实验二中高一年级月考的日子。
这次高一年级的月考是这样安排的：自由早读，然后按顺序依次考语文、英语，下午考数学，然后是两节自习课。
因为是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因此也没有安排副科考试。
算算时间，正式的、全科目的期中考大概就在常屿从医院回来后没几天。
真是……没有个能喘息的时间。
常屿长长地出了口气，背正书包，径直走出了家门。
晨读时间，大家基本都在最后背一下课文和单词，常屿也不例外。
她最大的担心还是语文。
常屿还是因为作文被劳班找过几次，但凭心而论，她觉得自己也算有进步。
学校里的生活远没有职场那么复杂，需要处理海量的信息。常屿将基础的青少年必读书目当做自己的业余爱好后，感觉自己也渐渐进入了学生的状态。
因为工作原因，常屿的英语倒是一直没落下，虽然有些遗忘高中阶段的词汇，但没费多少工夫就捡起来了，作文更是写得流畅漂亮。
数学……就听天由命吧。
一天考下来，常屿无念无想。
考试结束的第一节自习课，不少人选择了趴在课桌上休息，以挽救自己过度思考的脑神经，关卉颖也不例外。
倒是常屿，面前摊开着自己的学习计划本，发着愣。
虽然有无数个瞬间，常屿觉得已经接受了自己在一本书中过着真实的生活，但当她久违地为了一次高中月考如此费心尽力时，还是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突然开始经历了穿越者的过渡期，一个不能分辨自己所在之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魇的混乱的时期。
这种混乱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林树给她传了张小纸条。
“刚体育老师跟我说的，体测提前了，明天就开始。”
常屿的头“咚”地栽倒在桌上，没再抬起来。
办公室里正在进行阅卷，争取第二天就能把成绩统计出来看看这阶段的学习情况，并给学生们讲讲卷子。
为了公平，不仅是卷子密封了姓名，每个语文老师都换班批改。
劳班正皱着眉头读一篇狗爬字的作文，就被隔壁班袁老师哑然失笑地叫了过去。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你们班常屿吧。”袁老师给劳班展开常屿的作文纸。
自常屿穿来后就在原主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书写习惯上不自觉地带上了自己的风格，笔划刚直，起笔果决，转角、收尾处无不带着凌厉的笔锋。
很难认不出来。
袁老师示意劳班读一读，然后哭笑不得道：“平常就总在办公室听你专门把常屿叫过来批评作文，你看给孩子吓得，三步一扣题，全篇都透着求生欲。”
袁老师自己又看了看，感慨道：“常屿这个字嘛，就能看出来，她本人应该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听说她数学很好？我看这作文，虽然没有尖子生写得好，但态度也是恭谨的。我看啊，你还是找机会多鼓励鼓励她，别把孩子吓得写不出来文章了。”
劳班仔细读了读，也笑道：“确实谨慎过了头。不过我宁愿她这样好，以后再这基础上再改嘛。你是没看到她一个月前写的作文，那叫一个怪，比起议论文，更像是考公务员的申论。”
袁老师笑笑。其实他把劳班叫过来除了常屿的作文学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爱极了常屿的笔风。
“从前倒是从你那看过几次常屿的作文本，不过比起考试她认真写的还是差了一筹。常屿的这个笔风在同龄人里真是鹤立鸡群啊，很久没见过写字这么飒的学生了。而且她对结构也有自己的掌控和审美，实属难得！”
袁老师大学是辅修国学的，钟情书法，此刻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称赞。
“诶，你要是有空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兴趣练练书法，我赠她几本字帖。”
劳班也喜欢常屿的字，闻言他有些为难：“这个，我只能帮你问问。常屿家里条件有点复杂，就是拿了您的字帖也不一定有空练。”
“哦，这样。”袁老师歪头不舍地将常屿的作文看了又看，然后说道：“那我过几天把字帖拿来你帮我转赠给她吧，有空就练练，也没坏处。”
复杂？袁老师心道，难怪一个女生的字写得这么刚强，看来是因为家庭原因从小经历得就多些。
多好的人才啊。
第二天早晨晨读前，周学恺就抱回了一堆堆的卷子，然后将名次表贴在了教室前方的公告栏处。
常屿昨天睡前搜了一堆“八百米速成技巧”、“如何跑八百米不是很累”之类的问题，头脑昏昏涨涨的。
耿见星有点矜持，也没去看，只撺掇因为最近好好学习了跃跃欲试的林树道：“顺便帮我看一下啊。”
林树斜瞄他一眼，想：装什么啊，肯定又是你第一。
此时，公告栏前挤着的学生传来了一声惊呼。
林树赶紧八卦地冲上前去。
个子娇小的关卉颖在他身后喊：“林树！帮我和常屿也看下！”
已经挤在公告栏前的八卦最前线钱乐扭头道：“常屿这次咱班第三呢！”
哇！
此话一出，班里不少人都震惊了。
关卉颖赶紧冲去拥挤的人群：“钱乐，把你位置换给我！”
常屿呆了两秒，然后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再上扬，因为害怕自己的表情显得比较欠打，常屿低着头假装看书。
耿见星也坐不住了，不过他也不想去挤在前面，所以走到常屿的座位旁边靠着。
看着常屿难以自抑的喜色，耿见星也笑了出来：“这会开心了吧？昨天考试我就觉得你也太紧张了。”
林树拿着手机也回到常屿的座位上：“我拍照了，来，你们看！”
几个脑袋凑了上去。
第一毫无意外的是耿见星，语文134（常屿：怎么做到的？）、数学160、英语116，以总分410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同时也是年级第一。
（此处插个解释：笔者是江苏考生，语数满分160、英语120，因为实在不知道满分750的考生各分数段算什么水平所以还是照我的经历写了哈。为了普遍阅读性以后会尽量弱化分数的描写。）
第二周学恺，年级排名是第九。
第三就是常屿，年级排名二十一，语文118、数学150、英语112，总分380。
关卉颖算正常发挥，班级第七名，年级排名36。
林树班级并列第十名，年级排名72。
相熟的朋友考得都挺好，几人都挺高兴。
耿见星小声说：“我们班在年级里还是弱势了些。全年级一共460人，咱班普遍还是卡在年级中段。”
林树已经是超额完成指标，虽然没有看到卷子，但已然没有丝毫抱怨。他指着照片里常屿的语文成绩那栏说：“常屿，你这次数学和英语发挥得都好好，语文也太可惜了。”
常屿汗道：“别说，就这我感觉批卷老师肯定还给我手下留情了，不然我考不到118。”
关卉颖总体还算满意，但也有些失落，因为比起常屿和林树，自己仿佛没什么进步。
关卉颖扭捏道：“常屿，你们下次学习也带上我呗。”
林树大方道：“好啊，这有什么！你让常屿给你列个计划表，我觉得她好会安排时间啊。”
常屿也说：“没事啊，等卷子发下来我们都总结一下！不过，我下周一就要去医院了，估计得连着两三周来不了学校。”
林树震惊道：“啊？你怎么不跟我说！”
常屿：“昨天考懵了，忘记说了。”
关卉颖听了也有些着急：“时间这么赶，那你要准备什么吗？你营养不良的事情调养好了吗，会不会要很久才能恢复啊？”
常屿笃定道：“肯定没事。”上辈子营养不良都没啥问题，何况这辈子天天吃吴清铃烧的四菜一汤。
晨读铃声在此时响起。
劳班走进班级，向大家宣布了一下月考成绩：“这次咱们班在全年级十个班中排名第四啊，算是正常发挥，但说老实话，均分有被部分高分段的同学拉上去，这些你们心里要有数。有几名同学进步很大，值得表扬；也有几名同学退步明显。虽然是月考，算不得多正规，但也是期中考前最大规模的一次考试。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总结，为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调整好学习状态。”
今天的主课无一例外都是讲解卷子。
常屿对语文听得格外认真。
这次作文确实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些，不过，能考到意料之外的118分也是她客观题很少出错的缘故。
客观题只错了一题，诗歌和古文背诵更是没有话说，古文阅读理解题也只扣了一两分钟。
扣分点集中在两篇阅读理解和作文上。
也是最难进步的三个项目。
常屿看着已经被记在学习计划本上的自己的成绩，可能因为是月考，阅卷没有那么严格。如果数学和英语分再低些，自己的语文也没有进步，那离985高校还是差得有些远了。
哦，还有她至今没有花大功夫的副科。
常屿觉得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