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复盘2
威廉：“没有。而且，有没有做过剪辑你看不出来吗？”
“只是确认一下。”凯尔从小包里将一台平板抽出，操作几下。她打开了威廉给他发来的视频，暂停在某一帧，“威廉，这是什么？”
威廉探过头去。那是在电梯口。一片黑暗中，李云齐正看向自己左手，确认着什么。他的手中，是一枚封着明红色的透明晶体。凯尔的指尖，正对着那枚晶体。
威廉：“不知道，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这个东西不受西格斯奇术静默力场的影响？”说着，威廉拖动视频播放器的进度条，来到他枪毙那条狼犬的时间点，“我很确定我的领域绝对覆盖了这一块着火的区域，但是那些火焰没有熄灭。见鬼，你别告诉我能让碳酸钙燃烧的火焰不是奇术火焰。”
凯尔：“你记得珍妮特的那一次任务吗？”
威廉：“记得。你说那次珍妮特他们能解决是有原因的。包括前几次任务都是有原因的。”
凯尔：“那是两回事。一组二组的事情是另一回事，但是珍妮特那一次是因为……李云齐。”
威廉：“什么？我为什么没在任务报告里看见这个信息？”
凯尔说得犹豫：“李云齐他……有一个非常、非常残破的法阵。我最近一直没时间，所以我怀疑希尔伯特帮他完整了那个法阵。那个晶体就是那个法阵产出的结果。那个法阵的主要功能，是提炼概念。”
威廉像在看一个疯子：“你要不听一下你在说什么？一个残缺的法阵怎么可能实现提炼概念这种……高阶到和本质有关的奇术效果？”
凯尔看着威廉。
威廉呆了：“你不要告诉我，珍妮特他们能无伤回来是和那个术式有关。”
凯尔看着威廉。
威廉：“你绝对在逗我。”
凯尔：“他用那个术式提炼出了一个概念：燃烧。所以血树——本来拒绝奇术的实体——强行燃烧了。珍妮特说，血树在被燃烧前，是李云齐丢了个东西出去。我怀疑，他当时丢出去的，就是这样一个玩意。”
威廉花了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确实是一个绿型。”
凯尔抿起嘴。这句话还是从威廉嘴里说出来了。
奇术领域瞬间张开，将酒吧吧台覆盖在其中。一个守密奇术。这个术式能够形成一个单向传导的边界。边界内的所有信息都无能传到边界之外，反之却能传进边界之内。凯尔：“是的。他是个绿型。全能绿型。”
威廉：“还有谁知道？”
凯尔：“珍妮特，帕丁，希尔伯特，我。现在，还有你。”
威廉几乎要从凳子上蹦起来：“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个绿型！你知道不知道我几乎被那个任务目标干掉！他干掉我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所有蓝型面对绿型都是蚂蚁面对人类，所有！你在想什么东西！”
凯尔突然眯起眼睛。另一个术式发动，扫过威廉：“你确实受伤了？但是你现在健康得像一头牛。发生了什么？”
凯尔的平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视频定格到了威廉被光枪钉死在地上的那一帧。
威廉卡了一下，有些恼怒：“不要这样直接扫描别人，在你这里没有隐私权这个概念的吗？”
凯尔的话语里可没有一丝歉意：“抱歉。所以发生了什么？”
威廉；“我们是没有治疗奇术吗？我昨天自己处理了一下。”
凯尔怀疑地看向威廉。
威廉理直气壮：“怎么，不可以吗？我的手机也是自己去学校后勤部门自己更换的。就是那个时候顺带把李云齐的面具数据导出来的。”
凯尔看威廉如此理直气壮，也就接受了他的解释：“你还真是有效率的一天。你明明是去导数据，顺带，把手机换了的。”
威廉：“差不多嘛。”
凯尔沉默了一下，将话题引回那个问题：“不是我要收他做学徒，是帕丁想要他成为基金会的外勤干员。”
威廉皱起眉。
凯尔：“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帕丁和李云齐一次面也没见过，更没说过话。帕丁要是在我身边埋雷，会用这么没效率的手法？”
威廉：“也是，你的项圈是最大的雷，还是字面意义上的。”
凯尔笑了一下：“我知道绿型有多可怕。但是绿型的可怕是因为他们的强大。帕丁有一个想法，他想将绿型的强大为人类所用。这就是他要我把那孩子带回来的原因。我明白，我理解，所以我这么做了。”
威廉：“我害怕他。”
凯尔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钩住了。
威廉：“我……看见了一些东西。我看见一片血红的荒原。我看见血树在那荒原上，我看见……一个神明。我恐惧那……领域。”
凯尔：“你什么时候看见的？你被钉住之后？”
威廉扫了一眼凯尔的平板屏幕。屏幕上，李云齐的第一人称视野中，自己被光枪远远的钉在地上。威廉点了点头。
凯尔在犹豫应不应该和威廉说这个话题，应该进行到多深入：“我恐怕……你看到的，可能，是深红之王。”
果然，威廉抖了一下。
凯尔：“我之前让你去问帕丁要一下权限，你去了没？没？好吧。我们对红神、也就是深红之王的了解真的很有限。但是一个赤红的原野，血树，一个神明？能够和这个描述匹配上的，只有一个存在。你是在李云齐身上看到的对吧？”
威廉点头：“那是在某种……更高的维度上看到的。”
凯尔：“那他的行为模式就有解释了。深红之王领域内的什么东西接管了他的身体。他如果正常情况下能有这样的战斗意识，那他可能是现在基金会里最强的那一档干员。所以你明白了，为什么帕丁想要他。”
威廉：“我害怕他。”
凯尔看着视频中李云齐的第一视角。动作流畅得像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士：“你确实应该。你看见了红王的疆域。你不害怕才是不正常。看看他使用术式的方式，你能相信这是一个第一次出任务的菜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