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首徒泡汤
锦绣158年，新收了一些弟子之后，宗门内部做了个统计。锦绣33年，离开逐水时宗门仅有三百零三人，一百多年后的宗门丢了役娉带队的九人，还把师兄单独留在了外面。所以除去新收的宗门在内府现有二百九十三人，此次新收弟子（包括预备要收的）三十三人，新弟子也包括多多和迎秋；又收了外门弟子六十七人，其中五位外门主事就是忆梅她们五人；另有一百一十三人单独统计为多多的艾多堂堂卫。以上这些便是如今我们向南阁的总人数，出去役娉九人和不在内府的师兄之外，共计五百零六人。
锦绣158年冬月的最后一天，师傅决议召开一次全宗门的集会。这次集会除了师傅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发言，他一个人在一个三尺的小高台上慷慨激昂的说了整整小半天。他这次演说的主要内容就是粗略陈述了我们来历，真的很粗略，因为连具体地名时间什么一律没说。总之就是我们因为原来的地方不能呆了，不远万万万……里耗时数百年来到了这里，期间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弟子，不过在出发前放弃了三分之二就一点都没提起罢了。事后我是怎么也想不清楚，师傅是怎么做到啥具体事宜都没提，却能将这粗略介绍拖到那么长的？放到现代社会，他也是个能混的开的人啊，实在太能扯了。
将近两个小时长长的粗略介绍结束后，师傅就说起了如今的具体情况，这次就说的很详细很具体了。宗门现有星阶客座长老两位，这两个星阶长老其实就是棠伯伯与眉叔，估计这会他俩还不知道自己当长老了呢；渡劫期长老两位，就是师兄与香香啦，之前没提过称长老，估计师傅也是才想出来的；凝神期元老九位，逐水出发的时候就是九个凝神期，这次盟主府带来的几个凝神期最终都没收下，堂卫都没让他们加入；凝婴期四十二人，实际只有四十一役娉失联很久了，多多与梅兰竹四个，还有二十个都在堂卫；凝丹期共三百二十三，原有二百零六，之前不是后来进阶的四十六，新收的十九个，还有五十二个堂卫；凝丹期以下，原有还未凝丹的二十二人，新收的弟子有七十七个凝丹期以下有几个甚至还在炼气，堂卫里有四十一个都在凝液中后期了。
详细叙述宗门各阶人数之后计出共有五百一十八人，纵观宗门实力，绝大部分人的修为还很低，所以我们如今最紧迫的事情是需要努力尽快提高修为。宗门将安排大家按照不同修为进度闭关加紧修炼一段时日，所有人都会轮到，大家必须认真对待，不可消极怠修，今日的一懒将差明日一阶……师傅就这么洋洋洒洒的又陈词了两个小时。实际具体安排？不好意思，我们还没讨论定下呢，他说不出来，所以这场四五个小时的聚会，就是场他一个人表演的动员会啊
烦长的动员会结束后，我们十几人开了个小会，这次师傅坐一边打着瞌睡几乎没发表意见。虽说无论修为人人闭关，可凝神期哪那么快升级啊，所以闭关毫无意义，除非闭个上千数百年的，可我们又不会呆那么久，所以凝神期先被排除了闭关。凝婴期呢分四组轮班闭关，二十个堂卫五个一组闭关二年至五年，剩下的二十一个凝婴则按需闭关，不超过二十年就行，我们预计在内府修整二十年，反正二十一个人总得有五个在闭关。凝丹期则安排了二十个闭关室，轮流闭关时间不限，反正凝丹期也不会闭关很多年，排好号前面一个出来了后面一个进去。凝丹期以下的一百四十人则全部需要去闭关，不过每升一小阶可休息二十日，每升一大阶可出关一月，直至达到凝丹期或者我们结束内府修整为止。
商量好闭关人数后，发现同时闭关可能有一百七十人，可内府的闭关室仅有三十间，房间也不够所有弟子住了。简单规划后，我们先开启了十日的紧急改造工程。原有三十间闭关室正好给凝婴凝丹期使用，在内府与内府外围的隔断区域森林内挖了一百四十个地穴作为凝丹期以下弟子的闭关室。隔断区域因为森林树木有遮天蔽日的趋势，砍伐掉一圈封起一块区域作为闭关所用。
宗门内我一向不怎么管事，闭关室区域建完后，其他安排我就没参与。他们在做那些详细安排的时候，我在给小竹（我未来的弟子）上课。小竹还没有凝液，我先询问并测试了他的属性，他应该是主木副水的属性。在地球生活的记忆里，不管是八九岁还是十四五的男孩子都正是皮的不行的年纪。不过小竹乖巧的不行，细细胳膊跟过去照片里看的难民孩子差不多，每回看着他那双大眼我的心软的不行。小胳膊虽然细，不过力气不小，单手提个五六十斤完全没问题。除了瘦他还矮，大约只有二尺多不到二指宽，我每天上课之余都细心的给他开小灶，各种汤品补下去。
为他挑好最合适的闭关室，布置好合适的阵法，预备了足够的丹药源石，更是准备了十年一天五顿的各种吃食。仔细思考下，我又去找香香要了很多衣物，大大小小的都有，让他长个了也不缺穿的。尽管准备了所有东西，我还是不太放心，一直在一旁照看着他顺利凝液后才离开他的闭关室。离开前还一直叮嘱，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几位师伯。
师傅一直催着我去闭关，不能搞特殊化，我顶着他的压力去找了师兄师姐们，摆脱他们帮我照看下小竹。师傅嘲讽都跟我这样养徒弟，他可一个都不想收了，太累了。
“师傅，看到小竹我就想起小时候，又穷又饿，能卖力气吃饱就很满足的日子。”
“你没看资料么？小竹家里可不穷，他的每个姐姐们身边都能有十几个仆人，这叫穷？世上还有富人么？”
“那他就是被虐待，你看他营养不良的样子。”
“一个家族的族长，那怕再小的家族，也不会让一个只知苛待孩子的人做主，如果真有这样的家族，那这家必然日子不久了。”
“小竹这样难道还是装的么？”
“装，必然不是装的，可有目的性而为之也是必然的。”
“什么目的？就为了骗我收徒么？”
“那不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准备收人了呢。我想，小竹家应该是在…故意锻炼他吧。”
“把孩子苛待成这样还是故意锻炼？这，这，这比熬鹰还残忍啊？他们是想把孩子养出凶狠戾气来？”
“对！通常这种培养出来的孩子可不是作为继承人，而是继承人的帮手什么的。”
“所以小竹家里必然有一个对好的，总是帮他，并且稍稍能改善他的状况。天长日久的，小竹可不对这个人充满感激，最后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已经不是一天二天了，你现在去揭穿小竹也不信你的。你得改改行事了，这么养着这孩子迟早得废了，虽然这家做法挺残忍，但是已经起效了，此时你轻易的让他得到所需一切，将来他也不会感激你的。最后他对你对宗门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好感，反而会觉得给是理所当然，不给就是错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突然改变态度也不好吧。”
“十五了也明白事理了，先让他自己听到看到家里这么养他的缘由。然后我们宣布弟子通过考核才能收，你就稍稍冷冷他，就说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小时候吃不饱的时候一样，还是对他好，但是因为宗门规则无法收他了。让他自己努力，通过所有考核，成为宗门弟子。此时你也对他冷的差不多就跟其他普通弟子一样对待了。要是之后看着还不错，你再考虑收他做弟子吧。这些事情我来安排，你只要循序渐进的对他慢慢冷淡下去就是了。”
“嗯，谢谢师傅。师傅收我这个徒弟，是不是也挺累的啊？”
“人无完人么，你这性子的徒弟还是很合我意的。你呢，还是多做点你擅长的事情去，首先提高修为，其次多动动你那小脑瓜，想点新玩意出来。带徒弟这种复杂的事情，实在不适合你。要徒弟，小白的徒弟都挺能干的，你随便当自己徒弟指使吧。”
“师傅啊，师兄的徒弟？行夜香香行茗他们我之前可都是称师兄的，怎么可能当自己徒弟呢？”
“你比他们都小那么多，着急收什么徒弟么。至少等个几万年才差不多么。去去去，自己好好修炼去，别急着想这些不该你想的事。”
说着说着师傅突然不耐烦把我轰走。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作为在网络发达的年代生活过三十年的人，我还是或多或少有点感觉到的，师傅他们似乎经常有意无意的默认我与师兄是一体相关的，是什么让他们有了这种认识呢？多多也说过，师兄对我与其他人不一样，我却从来没感觉到什么不同啊。想了会找不出答案来，算了这会师兄又不在，以后再说吧。
我放下其他，专心去整理了下自己的收藏，并把自己闭关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布置好阵法，放好自制的时钟。好像也没其他东西可准备了。想了会还是去看看小竹那边的情况，反正师傅也说不能一下子冷淡下来。
此时距我上次离开已经过了二十多天，在路上我就遇到了迎秋。她告诉我在师傅安排下，小竹已经知道了他是家族为他三姐姐选的，这位三姐姐也在我们选出预备弟子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很亲善的姑娘。具体负责小竹的事是忆兰，于是我转道先去找了忆兰。
忆兰在之前搭起的棚子里与众人一起整理物资，这些物资大部分是给准备闭关的准弟子们预备的，少部分是要分发给那些做劳力的落选者。忆兰一看到我就先出声“师叔祖，我正好要找你，宗主说你那还有一个练习躲避的空间法器，能不能借给我让弟子们做做躲避练习啊。”忆兰一边说一边往远离棚子的方向走去，等确定周围没人能听到了，才轻声说“小竹是亲耳听到他三姐说出事实的，这几天很失落，我们决定再过些天宣布收弟子需要考核。师叔祖可以照常去见小竹，但是切记您不知道他三姐的一切，也不知道宗门决定考核收弟子。”
小竹闭关室门口亮着绿灯，这也是我设计的，红灯绿灯是两块指甲盖大小的宝石，闭关时亮红色，可打搅时亮绿灯，旁边还有块白色的按钮作为门铃。门铃不会响，但是门内有块黄色的灯，亮起时就是有人按了门铃。我按了下门铃，闭关室的门很快打开了。
小竹双眼闪着泪花，怯怯的站在门内看着我。“哎呀，小竹啊，你这一个人闭关咋还哭呢？一个人闷的慌了？你得适应这样的日子，修行路很长，无论任何人都只能陪你走一小段，其他大部分路都得你自己走。我也要闭关了，我闭关呢时间会比较长，可能至少要一二十年，这会是抽空先来看看你。你得自己坚强起来，其他人的帮助都只是暂时的，什么都安排好了的路，会让你失去自己主观能力，那会让你离强者之路越来越远的。你能照顾好自己，我去闭关也放心啊。”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小竹几次胆怯的要开口都被我的话压下。我虽然不在乎去纠缠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任何一个修者都不愿意断绝自己的强者之路，他不一定会为我考虑让我安心闭关，但远离强者之路的说法他肯定在乎。果然最终我离开时小竹也没有提起什么，我一脸轻松的离开了他的闭关室，等我从闭关中出来之时，估计已经可以离开内府了，如果那时候小竹还没走偏，那我再开始考虑要不要收他做弟子吧。
放下了对收弟子的心里负担，我开始了我的闭关，虽然离上一次凝婴闭关时间并不长，但我觉得可以再来一次闭关凝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