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遇
叶煜黯和荀雄在黑暗中前行，实在太慢了，根本没法甩掉，走路的声音不大，但在洞窟中格外的清晰，为那群人指路。
他们找到一处拐角，蹲下平缓呼吸，等待一群人的到来。
“诶，怎么没声音了。”木头与油脂燃烧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讨论声。这些人显然不将敌手放在眼中，似乎忌惮的说着话。
“肯定是害怕躲起来了。”
“许哥，解决了这两人，老大说不定就会把灵瑜还回来了。”
“别乱说，要让老大知道了，你们谁都没完。要我说老许，你还是再找一个吧，也好与老大结个善缘。”
话还没说完呢，忽的一阵拳风袭来，将那人打翻在地，一拳之力恐怖，带着阵阵拳风，打碎数颗牙齿，惊呆了一众人，是荀雄出的手。
几个人就朝前追去。
前面几人跑得很快，急于求功，甩开后面几人几十米。
一群人的眼睛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荀雄，丝毫没有注意拐角处的叶煜黯。
叶煜黯拿起一块石头对着其中一人的脑门猛砸，荀雄也杀了个回马枪，不求杀人，而是将人击晕，使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套下来，打得几人措手不及，有四个人失去行动能力，其中三人昏迷，一人的腿难以行动。
“别恋战，撤。”叶煜黯大吼一声，跟荀雄分开。
奇招，一次突有奇效，二次就无多大效果了，不过仅仅一次突袭，带来的余震却依旧有效。
后面跟来的人，放慢脚步，一群人围成一团，谨慎小心，生怕突然从旁边砸来块石头。
这便给了叶煜黯俩人逃跑的机会，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沿着石壁前行。
“垮啦”
一块石头滚动，发出的声响暴露了叶煜黯俩人的位置。
“在那里！”一个人举着火把，说着就要冲过去。
“别过去，小心有埋伏。”另一个人拦住了他，随即道：“观察四周，他们有可能分散，一人吸引，一人伺机行动。”
洞窟中的温度很低，火把的温度本不足以让人感到舒适，可几人的脸上却都是汗，火光反射其上透亮透亮的，那是冷汗。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指挥一众人前行。
“不过虚张声势，你们还不追，等下跑了如何给老大交代？”
一众人匆忙前行，有些惶恐，看起来，除了那老许，就数这人的话语权最高。
“轰”
耀眼的白光照耀，整个洞窟里格外的明亮，比起白昼也不遑多让。
一众人戴上墨镜，借着两人适应光线的时间，快马加鞭，追平了之前的距离，两人不得不再次迎敌。
叶煜黯手握骨鞭，“啪啪”的，对着追来的三人就抽。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白色骨鞭化作闪电，缠绕着旋转着，抽击在三人身上，令他们痛苦不堪。
叶煜黯本来也是个年轻小伙，虽然力气比不上荀雄，但却依旧能跟几个带刀的佣兵打的有来有回。
刀鞭相撞，擦起阵阵火星，“兵乓”之声不绝于耳，令后方几人战战兢兢，不敢向前。
这些人都是不久前加入佣兵团的，经验匮乏，没有什么胆量，不过是为了钱财加入。
“我靠，他娘的，真是准备齐全。”
望着白色光芒充斥整个洞窟，远处的荀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用着一把抢来的刀，硬抗五人围攻，却仍有闲工夫说话。
“老许，你不去吗？要是让老大知道，你的下场不会太好。”整个团队中就剩下两人留在原地，那老头对着老许，语气里有一丝命令。
这声音打破了战场的和谐，叶煜黯趁着对面之人的愣神的瞬间，一脚给他踢退数步，逐渐适应了强光。
不过叶煜黯也是一愣，那个人就是头子么，实力定然比这些人强，要是那人参战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呢？他虽有心，但却管不了那么多，眼前的人还没解决呢。
面对三人的配合，叶煜黯终究还是体力不支，落入下风，只得不断后退。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消耗的很快，若是平常挥舞至少还能比现在多出三倍的时间。
三人洋洋得意，虽然被刚刚的连环鞭打得颇为狼狈，现在却局势逆转，笑道：“对不住了，借你人头一用。”
说着一齐挥刀，其中两刀被叶煜黯躲过，砸在地面上火星四射，叶煜黯用骨鞭抵住最后一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叶煜黯喝了一声，体内血液沸腾，肾上腺素飙升。
他骨节嘎吱做响，伴随着一闪而逝的红芒，白色骨鞭突出强悍的韧性，反作用力巨大，将那人掀翻。
叶煜黯趁机起身，不过片刻间，局势逆转，叶煜黯只感觉手中骨鞭变得笔直，径直穿透了那人的胸膛。
骨鞭仿佛看到了猎物，不由得更向前了些，贯穿了那个人的身体，随后一鼓作气，击杀了其余两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叶煜黯有些惊恐的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微微颤抖，带着嘶哑的声音。
“我～我杀人了。”叶煜黯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他只能心里默默暗示自己。
我杀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也是他们先威胁我的生命的，我～我问心无愧。
叶煜黯的脑袋一片眩晕，感觉天旋地转，直直的栽倒下去。
迷迷糊糊，叶煜黯透过一缝，看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狞笑的提起他，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片空地上，有一滩血迹，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五具尸体。
一旁，荀雄正跪在地上，磕着头，头上肿起一个大包，说着什么。
“我不该冒犯刀疤脸，我不应该杀害这群考古队员，我不应该……”
“还不够响，声音还不够大，听不见，听不见，这么点声音还想救他，痴人说梦！”
老头把刀架在叶煜黯的脖子上，一脸挑衅地看着磕头的荀雄。
叶煜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大笑：“哈哈哈，憨熊你不是说‘大丈夫不轻易下跪，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吗？难不成只是戏言。”
叶煜黯视线模糊，笑时带着悲意，一滴滴泪珠从眼旁滑落，落入他的嘴中。
“唉，眼睛怎么流汗了呀，看来是用的太久了。”
叶煜黯笑了笑，到最后一刻还有人关心自己，这辈子，也值了…
老许摸着下巴思考，一脸看戏的表情，时不时扫向这边。
那老头面目越发的狰狞，心里得意。
他常年扮演鱼翁，凡事都在最后面，观察情形后再做判决，因此功勋较少，不过团龄却不小。
“稳扎稳打，才是王道。抛去情感，赚取钱财。”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感叹。
“友即系，事即利，万事皆己衡利弊，愚可及，命效力，是为世间一大稽。”
他化身说书先生，文绉绉的说道。虽然看上去文采飞扬，仔细品味却非常…
老头颇为自豪，沾着血的手捋了捋胡须，自认高尚。他读过许多书籍，对自己的即兴创作颇为满意。
“不过一孔之见，一叶障目，你又知道什么！”荀雄难得的当了回文化人，一连用了两个成语进行反击。
老头嗜血地舔舔刀口上的血液，把目标转向了叶煜黯，露出诡异阴森的笑容。
“好久没有摸过断臂了。”
“呼呼呼”
一把刀穿过荀熊的左肩，顿时鲜血溅起，他为叶煜黯挡住了那一刀。
“别急，都有份的。”那老头异常疯狂，眼睛里带着嗜血，要动真格的了。
他是故意放慢动作，让荀雄来得及“救援”，享受猎物的痛苦和无力感。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英雄，舍生救人，到头来却徒劳无功。”
老头白色胡须颤抖，一一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