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这是强迫
秦怜雪拿起契约放在赵牧眼前，指着第七条说道，“在千佛寺违反合约的人，可是会被送去水牢，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这是强迫，我要告你们。”赵牧奋力挣扎起来。
秦怜雪做出一副请便的样子。
“这可是春和楼的正规契约，权利和义务清清楚楚。
完全符合千佛寺的劳务规则，即使你去告，也没用。”
赵牧吃力地挺起身，目光在条约上飞速扫过，简单的过来一边之后。
赵牧发现这真的是一个正规合约，大致看下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虽然有些细节没有看清楚，不过她如此有恃无恐，合约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难不成真的要在这地方工作一年。
逃跑的念头在赵牧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又被他否定。
从秦怜雪的态度来看，千佛寺内是有规则的。
同时对违反规则的处罚非常严厉，春和楼是这里的本土势力，对规则必然比他更清楚。
合约看起来没得一丝一毫的问题，就算他去告，估计也没用。
春和楼毕竟是本地势力，他一个外人不可能斗的赢。
他又没有违反规则的实力。
赵牧脸色不停的变幻，最后认命一般低下了头。
“你赢了，我弹还不成吗。”
弹琴是可以，不过被人胁迫着弹琴，赵牧可没打算认真弹。
“这就对了。”秦怜雪笑嘻嘻地给赵牧解开束缚。
“有饭吗？”赵牧问道。
一天没吃饭了，赵牧饿的要死。
“有。”
几分钟后。
简单的萝卜白菜加大米饭摆在赵牧面前。
饿极了的赵牧也没在意，几分钟就干完了三大碗米饭。
吃过饭，宋婉灵带着赵牧给他介绍春和楼的情况。
目前来说，春和楼里面有卖艺和卖身两种生存方式，全看个人选择，根据千佛娘娘定的规矩，客人和老板是不允许强迫她们卖身的。
如果被强迫，或是被骗了，可以去守卫处申请搜魂。
以魂飞魄散为代价，讨一个公道，守卫都是千佛娘娘的人。
一旦记忆和证据确认无误，守卫立刻会将其打的魂飞魄散，无论对方是谁。
至于一命还一个公道究竟值不值得，那就看个人选择了。
迄今为止，千佛寺的规则从未打破过。
有了这个规矩，她们的生活环境也好了许多。
心里有了顾忌，大部分人都不敢赌，万一碰到一个不要命的。
宋婉灵语气中带着感激和感慨，“在千佛寺过日子，可比生前过的要好得多。
千佛娘娘对我们都照顾的很，是一个很好的人。”
赵牧站在窗前，再次望向街道，眼前那副群魔乱舞的样子，逐渐变成了一副邻里和谐的样子。
如果忽略他们千奇百怪的长相，还真的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来往的人脸上都带着发至内心的笑容，就是笑起来有些变得更加恐怖起来。
赵牧回过头，不行他看不下去。
他只是一届俗人，长相真的很重要，他实在是接受不那些猎奇的脸。
偷偷多瞟了几眼宋婉灵，洗了洗眼睛后，赵牧向她问道。
“怎么样才能见到千佛娘娘？”
“公子为何要见千佛娘娘。”宋婉灵好奇地反问道。
“为了出去。”
赵牧没啥信心闯过九道关卡，他想试试有没有其他办法见到千佛娘娘。
靠着胸口这朵血兰花，说不定千佛娘娘可以网开一面，放他出去。
“公子想靠琴艺讨的千佛娘娘的欢心？”
“不是。”赵牧摇摇头，“我有其他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想试一试。”
“外面有十分重要的人等着公子吧。”宋婉灵略带羡慕地说道。
赵牧脸色一僵，眨眼间又恢复过来。
“是。”赵牧背负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往无前的豪情。
“我要去完成一个约定，一个听起来虚无缥缈的约定。”
芊云溪那个混蛋，要他干什么也不说，赵牧都不知道往哪方面努力。
赵牧的嗓音低沉起来，“就算明知希望渺茫，就算明知此行会死，我也想完成和她的约定。”
宋婉灵此时完全已经被唬住了，眼中闪烁着小星星，“她一定很特别吧。”
赵牧捂着胸口，眼神十分复杂，“很特别，我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我的心被她握在手中。
就在她的掌心跳动，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有种被她触摸的感觉。
我想逃，却发现她早已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根须遍布每个角落。
原来我的心早已变成她的模样。”
赵牧眼中闪烁着泪花，没错这一切都是物理的。
那朵血色兰花的根须已经遍布他心脏的每个角落，这种心脏被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宋婉灵眼中的星光已经溢满出来，抓着赵牧的手，“公子，我一定会帮你的。”
赵牧努力地扭过头，不去看宋婉灵的眼睛，欺骗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他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姑娘的好意小生心领了，小生听说可以用钱买通关卡，不知道要多少钱。”
赵牧忽然想起来，好像还可以用钱买通关卡，这样就可以不用去见千佛娘娘了。
宋婉灵摇摇头，“公子还是放弃吧，只有在这里住满十年的人才能花钱出去。”
“为什么。”赵牧跳着脚问道。
这是什么破规矩，住满十年是什么鬼。
宋婉灵耐心地解释道，“千佛娘娘定的规矩，主要是一些普通的游魂刚刚进来的时候会被吓到，一心想要出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
所以才会有定居十年这个规定。”
赵牧干笑一声，“千佛娘娘还真是人性化。”
“公子不必担心。”宋婉灵安慰道。
“每年元宵节，千佛娘娘都会出来和大家一起共度节日。
那时公子可以去试试。”
元宵节，那不是还有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太久了，于梓欣那个性子可不像是会等半年的样子。
不过赵牧并没有再问下去，宋婉灵知道的恐怕也就这么多，再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时间来到晚上。
二楼雅间内。
“秦小姐，春和楼招了新的大堂乐师？”
一名书生端坐在秦怜雪面前，轻轻抿了一口秦怜雪沏的茶，忽的开口问道。
秦怜雪面上闪过一丝恼怒，干巴巴地回应道，“是哈。”
陆子安撑开折扇，仔细倾听片刻，笑着说道。
“秦小姐莫非是请了个教习过来，这每一个音阶都恰到好处，要把琴弹得如此周正，可不容易。”
秦怜雪站起身，冲着陆子安笑了笑，“陆公子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