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野林地枯井上
随后，其中一名衙役扶着郝彪前往客栈。
衙役小六和另外两名衙役，跟着路柴前往西河村西北角。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路柴带着衙役小六一行人，来到村西北荒野林地的枯井旁。
确认以后，衙役小六指挥封锁现场。
临近中午时分，狄仁杰带着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走进西风客栈。
等在柜台旁的衙役连忙拱手，介绍了猎户郝彪。
随后，向狄仁杰等人讲述了路柴和郝彪发现白骨的事，以及六捕快的安排。
“六捕快不错，他安排的挺妥当。”狄浦竖起了大拇指。
狄仁杰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看向韩彪，“郝彪，你说井中全是白骨，到底是多少？”
郝彪想了想，仍然心有余悸，“草民当时十分害怕，没敢细看，应该不止一个人的。”
“狄浦，你去里正家借一辆架子车。”
“是，大人。”
狄浦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客栈。
趁此工夫，狄仁杰向郝彪了解了一下具体的经过。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狄浦借来了架子车。
随后，郝彪带着狄仁杰和四大亲随干办，前往现场。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行人到了枯井旁。
狄仁杰看向衙役小六，“六捕快，怎么样？”
衙役小六上前禀报，“大人，这里挺荒凉的，属下来了一个多时辰了，没有看到一个路人经过。”
环顾四周后，狄仁杰一声令下，“将白骨打捞上来。”
“是，属下下去。”
衙役小六拱了拱手，接着向路柴和郝彪借了两条绳索和一个长布袋。
其他两名快班衙役，给小六绑好绳索。
郑武和他二人用力拉着绳索的一端，将小六慢慢放入枯井中。
一点。
一点。
绳索慢慢下放。
待绳索放到井底位置，小六大声叫嚷着，“停，停——。”
郑武三人停止放绳子，伸脚抵住井檐，用力固定住。
李文扬将另一根绳索的一端系上长布袋，再将长布袋投入枯井中。
在枯井里，衙役小六扫视一眼井底的白骨，随后捡起长布袋，开始装白骨。
过了一会儿。
小六大声呼喊，“拉，将布袋拉上去。”
李文扬用力拉扯绳索，很快将长布袋拉上来，他将白骨倒在架子车上，再次将长布袋投入井中。
一瞬间，刺激的腥味钻入鼻孔，在场的不少人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口鼻。
往返几次后，最后小六大声嚷嚷着，“拉，快拉我上来。”
郑武和其他两名快班衙役，急忙用力拉扯绳子。
不一会儿，小六被拉上地面。
小六张大嘴巴，一连喘了几口气。
“六捕快，里面没了吗？”仔细看了一遍架子车上的白骨后，狄浦不禁质疑。
小六微微摇头。
狄浦转而看向狄仁杰，“大人，这些白骨竟然全部没有头颅。”
狄仁杰一顿，随即低头凑近仔细检查。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抬起头，“真是奇怪了，难道和南河湾死者一样，是个无头案？”
沉默片刻之后，狄仁杰看向路柴，“路柴，你详细说说，怎么来此发现井中白骨的？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路柴想了想，眨巴几下眼睛，开始回忆。
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在西河村西北，一处宅院门前。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路柴，开门。”
“外面谁呀？”
“哈，我是郝彪啊。”
“稍等会儿。”
不多时，左侧门板被打开，路柴扒拉着右侧的门，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站着的是郝彪，他身背弓箭，手拿猎刀，肩膀上搭着长布袋。
路柴招了招手，“进来。”
随后，二人走进院子中，在石桌旁坐下。
看到石桌上摆放着啃剩下的半个馍馍和一盘咸菜，郝彪放下猎刀，将馍馍拿在手中，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路柴笑了笑，走进厨灶间。
很快，他拿着两个馍馍走回石桌旁。
吃完饭菜，路柴拿了绳子和斧头，跟着郝彪走出家门。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二人进入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林地之中。
这是一处被时间遗忘的西北角落，四周林木环绕，时而紧密，时而稀疏，还有少量几棵干枯的朽木横在一旁。
阳光透过树枝上枯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地面上是干枯的杂草和周边树木掉落的枯叶。
这里没有鸟儿的欢声笑语，只有野兔的急奔和野猪的咆哮。
“路柴，前面有烟。”
郝彪举起猎刀指了指左前方不远处。
路柴顺着看向左前方。
有一处密集的树林中隐隐冒出一缕缕炊烟，越往上，烟团越淡，直到消失在高高的树梢之上。
二人不约而同地向那炊烟处走去。
过了一会儿，二人走到炊烟附近。
只见炊烟处，几个顽皮的少年坐在篝火旁，时不时放上一把枯树叶。
火上架着四五个地瓜，有几个地瓜的皮已经碳化，冷风一吹，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甜味。
“嘿，小子们。”
几个少年扭头看了一眼路柴和郝彪，然后继续烤地瓜。
路柴看着那些少年，脸色一沉，“还不赶紧回家，下回别来了，这里有野猪。”
那些少年爱搭不理，继续该干嘛干嘛。
“小兔崽子，全都滚蛋。”
见此情景，郝彪怒吼一声，接着抽出猎刀，走上前去，恶狠狠地瞪着那些少年，目光中充满杀气。
那些少年急忙站起身，后退几步。
郝彪用刀挑起那些地瓜，“拿着赶紧滚。”
那些少年快速捡起掉落地上的地瓜，转身跑开了。
“这么干燥，容易起火。”
郝彪说着，抬起脚猛地踩踏在篝火上。
“啊——。”
“扑通。”
只见篝火处的地面坍塌下去，郝彪掉入其中。
路柴顿时愣住了。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路柴随即清醒过来。
这里以前是个七尺多深的枯井，刚才井口垫了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枯草，上面架起篝火。
郝彪不小心踩在上面，掉入井中。
这些枯草一定是这群熊孩子盖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