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击鼓传花初走访
那短衣男子转身。
看见一个头戴面罩、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短衣男子紧走几步,上前迎接。
正要开口说话,被长袍男子噤声示意。那长袍男子俯在短衣男子耳边,耳语几句,然后递给他一些银子。
那短衣男子点了点头,接过银子,借着月光看了看,放入口袋中。他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暂时躲避几日也好。”
想到此处,那短衣男子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长袍男子看着短衣男子离开。又在树林里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常乐县衙,三班房。
东方破晓,天边渐渐泛起些许鱼肚白。
狄仁杰、李文扬、郑武和狄浦,洗漱已毕。
一行人在县衙院子里散步,不知不觉中,来到县衙左院入口处——三班房屋子前。
“大人,您看。”
狄浦用手指着前方。
只见三班房前的空地上,金龙带着三班衙役正在练习刀枪。
狄仁杰停下脚步,伸手拦住其余人,“本官一直忙于公务,今天才第一次看到三班衙役的日常训练。咱们就不打扰他们了。”
其余人停下脚步,都笑了起来。
常乐县衙,二堂。
吃过早膳。
狄仁杰和四大亲随干办,正在县衙二堂梳理案件经过。
狄仁杰先将现场问案的全部内容,向其他人详细叙述了一遍。
紧接着李文扬将看守司马府邸大门口的事宜,简单做了禀报。段诗雨也简单说了下回县衙找衙役和仵作的事。
郑武将发现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仆人,以及跟踪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对于发现仆人衣物包裹,及其里面的面具和须发,作了生动的描述。
最后将听到物体投入井中的声音,搜索围墙外部踪迹。以及返回宴席后,带着快班衙役打捞井中的酒葫芦,进行了有趣的描述。
……
沉默片刻。
郑武单膝跪地,拱了拱手,“请大人责罚。”
“郑武,你这是……?”
“大人,属下未能追上那个有嫌疑的仆人,让他逃走了,实在是属下之过。”
“那个嫌疑人,如此狡猾。若换作其他人,也未必能抓到他。这件事不怪你。”
狄仁杰笑着抬了一下手。
郑武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狄仁杰右手手指拍打着椅子扶手,眨了几下眼睛,“郑武,你要是实在是过意不去,就罚你请大家吃一顿好的。你看如何?”
李文扬、段诗雨和狄浦,知道这是狄大人的玩笑,都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嘿。”
郑武傻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过了一会儿。
狄浦率先开口,“大人,那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子,不仅穿了司马府的仆人衣服,而且装扮了面具和胡须。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早有预谋,这是不想让人看出他来。”狄仁杰的眉毛微微上扬。
“大人,此人在宴席进行击鼓传花时,趁人不注意,用自带的加了砒霜的酒葫芦,换了击鼓传花的酒葫芦。像是一种仇杀?”
狄浦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狄仁杰看着狄浦,身体微微前探。
“狄浦,你是说那名伪装者,因和死者有仇恨或其他纠葛,毒杀了死者。”
“是的,大人。”
“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死者古董铺的竞争对手,雇佣此人杀人。”段诗雨插了一句。
狄仁杰转头看向段诗雨,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
郑武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茶水。
“大人,还有可能是那筵席东家司马茂才。他家仆人要是行凶,道路最熟悉,也很容易脱身。”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郑武,你说一下依据。”
“属下跟踪时,感觉此人对逃走路线,似乎很是熟悉。”
“这样确实说的过去。不过也可能只是偶然。”
看三人说的都有道理。
狄仁杰转头看了看还未说话的李文扬。
李文扬见状,挠了挠头,“大人,以属下之见,先走访一番。调查一下,这些同桌喝酒的富户。调查之后,再做讨论。”
“这个想法不错,本官赞同先走访调查,再看看谁可能是主谋?”
其余众人也觉得有理,纷纷表示赞同。
沉默片刻。
“李文扬和段诗雨,你们探访商铺。郑武,你带衙役走访这些富户的邻居。本官和狄浦直接拜访各位富户。”
狄仁杰清了清嗓子。
“先从酒楼东家沈忠岳开始,这就出发吧。”
“是。”
众人领命,各自准备。
常乐县,沈家庄园附近。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狄仁杰、狄浦和郑武徒步来到,常乐县城东的沈家庄园大门口。
他们身后跟着六名快班衙役,一行人穿着便服。
兵分三路,先说狄仁杰。
狄仁杰和狄浦走上前去敲门,四名快班衙役在大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仆人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狄仁杰和狄浦,连忙拱手施礼,“原来是县令大人。小人沈大,在富贵居酒楼,见过您几次。”
狄仁杰笑着拱手还礼。
“劳烦管家向你们东家禀报一声。就说本县县令有公务拜访。”
“请二位稍候,小人这就去禀报一声。”
沈大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走回院里。
不一会儿。
沈忠岳来到大门口,看了看院门外的狄仁杰。他连忙拱手施礼,“县令大人,小人不知县令大人到访,还望恕罪。”
“沈东家,本官找你有些小事询问。”
“请狄大人里面坐。”沈忠岳右手伸出,做了个让先的手势。
“请。”狄仁杰也伸出右手,做了个让先的手势。
随后,沈忠岳转身在前引路,带着狄仁杰和狄浦进入堂屋。
一行人分宾主落座,又是一通寒暄。
仆人沈大摆上了茶水,退到一边。
狄仁杰看向沈忠岳,直接开门见山。
“沈东家,昨天司马茂才府邸的酒宴,古董铺东家朱令福喝了毒酒,身死当场。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忠岳笑了笑。
“狄大人,小人愚笨,实在看不出什么。”
“本官听说,你和朱东家有很大的过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忠岳顿时急眼了。
他赶紧辩解,“狄大人,休要听他人胡说,这是谣言。在下和朱东家并无生意上的交集,更无私仇。”
“那么你是否知道,其他人和他有什么过节呢?”
“其他人。”
沈忠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来,“其他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沈东家,您是否知道死者的为人如何?”
狄浦插了一句。
沈忠岳左手托腮,想了想。
“我们一块喝过几次酒,都是和常乐县有头有脸的富户一起。据在下了解,他为人厚道,讲究诚信,生意做的很大,几乎垄断了古董生意。”
狄仁杰见问不出什么,又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
出了沈家大门口。
看见郑武带着两名快班衙役,在很远的一户邻居门前询问。
狄仁杰和狄浦带着门口把守的其他衙役,离开了沈家,准备拜访下一个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