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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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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女老师的声音叫起来跟奶奶有些相似,只是声音还是比不上奶奶的洪亮。我一节节的课就混过去,心想,长大了总会好,一切都会很美好!

    当时我真的觉得,我的美好就在长大以后。

    而现在,我得熬过去。

    我用想象力打发时间,我一会儿想象着自己已经神功盖世!一会儿又得到了某件合身的衣服,仿佛已经穿在身上了。我得到了一把更威猛的玩具枪,这玩具枪可以这样设计……然后再这里……打的更远、更准、更酷!反正自己想什么就在自己的头脑里面使劲儿想象着——我已经得到了!

    结果我的表情让注意到我的师生都感觉莫名其妙。老师一双眼睛看着我,她疑惑不解,我猜她是觉得这人(作者自己)看上去又是在思考,可表情与她要讲的课完全对不上号。有时候,惹得全班同学一阵哄笑!

    不管他们的。我想了好多好多,不知疲倦,想的我的头都昏了。昏了就休息会儿再想,反正头脑里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这样活着快乐就好。

    我摸着在场上求爷爷给我买的文具盒,上面描绘着“武松打虎”。这只老虎向武松扑过来,武松毫不惧怕,反持棍迎过去,他真勇敢!我能不能像他一样勇猛?我感觉自己很弱小,我没底气。唯一还能让我感觉自己强大的就是回家欺负妹妹。

    不过,我发现我的身体在明显变化,曾经欺负我的同班同学在我面前变成小朋友了。现在,我试图靠拢,他们怎么不欺负我呢?有些无聊,没人和我玩。我感觉自己和别人在一块儿,自己怎么都和别人不一样,这种区别是全方位的。

    我不过是尝试着合群后的乐趣究竟啥样?我本来应该鹤立鸡群。

    其中有人肆无忌惮的骂我“道校”,女生也会小声的,用她们那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对我有一种看不起和轻蔑!这些男生就是比我穿的优秀,其实论思想和想象力我更丰富,只是我没表现出来而已。但总有一天,突然的,成绩就一下子飙上去了!而这一天,总是在下次。

    女生根本不待见我。我自己就像个二百五,穿的差,成绩也差,什么都差,个子增高的优势竟被自己给忽略了。我自卑的不能自拔,这种自卑的背后,又隐藏着一种极端的高傲,极度的自负。前者是现实施加给我的沉重包袱,后者是自己不甘如此的极度自信和挽救。

    电视里唱道:“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淘淘!但有一天,风波突起,他嘀烦恼增加了。一年一年时间飞跑,他嘀烦恼增加了……”

    我聚精会神的听,就像自己已经年过花甲,感慨万千,回忆不舍的人生。

    早上,家里的潜水泵坏了,就在桶子上缠一根绳子,掰开水泥井盖,准备打水。

    看井里有没有鱼?我记得当初土墙屋的时候,伯伯抽水,她告诉我:“……又有鱼被抽起来了。”我信以为真,后来有机会就往井里抛鱼,希望它们能在井里一变两、两变三……进而多起来,然后被抽到水缸里。

    现在里面没有发现鱼的踪影,我觉得希望很渺茫。可把桶子放下去的时候,惊起来的波浪,总会让我想到鱼。

    想归想,把水打上来,然后用两手提着倒进灶房屋的缸里,要倒满。

    一开始是一只手提一个桶,后来尝试用两只手分别提一个桶,这样乘以二之后锻炼自己的手力。

    “不把桶儿搞破哒!”奶奶叮嘱道。

    我感觉两只桶提着累,于是就用一只桶提水。那段时间天天早上提水,然后奶奶的饭熟了吃了就去学校。

    久而久之,我觉得自己的臂力出现了,有力量的感觉燃在身上。我不怕班上任何人了,除了老师。

    周六,早上,父亲落屋里了。想必是修潜水泵才落屋里。我在灶房屋里,听见他在二楼阳台喊我,我不愿上去,可又怕他发飙。

    我上二楼,走到他跟前。父亲在阳台上坐着一把小椅子,在维修潜水泵。

    潜水泵被他拆了,里面漏出铜丝,铜丝卷的有某种道理,看上去很讲究齐整。那种绕线凸起来的感觉看上去很有臂力,但周围的铁圈有锈迹。其实我上去了,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是拿什么东西他完全可以自己拿,根本不用我当下把手。

    可我看见了“不可思议”,父亲的鼻涕仿佛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就硬是忤逆的往外跑!不管父亲用鼻子吸多少次,他的铁鼻孔里都禁不住要往外流。

    这实在少见,忍不住描绘下来。

    父亲刚嗦进去,上嘴唇朝上一紧,仿佛要把鼻涕顶住。

    “螺丝呢?”他问。

    我帮他找。原来是潜水泵遮住了,一转不就看见了?喜欢问。

    “递给我。”他说道。

    这也要人递?我只好遵照吩咐把螺丝递给他。

    这时候,我看见他两个鼻孔里面,像是两只青虫冒出头了。他的上唇尽力的往上顶,可禁不住液体自然往下流。名叫鼻涕的液体毕竟不是水,有一定的稠性,因此缓慢往外爬。

    我当然不是瞪着眼睛看他,只是不得不留意,这种厌恶感使自己索性描绘下来。

    他又嗦了一下,他整个人专心致志的维修潜水泵。我不懂,蹲在旁边没趣。

    这两只虫子不折不饶!

    他使劲儿一醒,“嗤!”的一声,扬起地上的灰尘。

    两只青虫子被狠狠的扔在了体外,他把鼻孔往上一抹,接着研究维修。我松了口气,因为挨得太近,忍不住会留意那里。

    对于文化水平不够的农民而言,潜水泵即便是不高级,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困难,所以研究起来也是颇费脑筋的,思维上要走很多前人走过的弯路。但父亲探索的精神,我很是佩服!他不依不饶的摸来摸去,思考的乐趣已经被他满足了。

    可我真的没兴趣给他当下把手。我和父亲有很大心理上的隔阂,他对家的不负责任远非维修一个潜水泵所能填补的。

    他的鼻孔里又出现了,鼻涕的源头没有得到有效救治,即便是在不冷的天,他都矜持不住。奶奶没他邋遢,父亲连老人家都不如。我就不嗦,也不流。

    这时,他的上唇下意识的鼓起,往上顶。上嘴唇根本挡不住液体向下流的趋势,但他专心致志。

    想必是维修潜水泵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不能打断思维。父亲没有因为鼻涕而分心,精神全在潜水泵上面。

    两只虫子已经明显跑出来了,光靠上嘴唇已经顶不住了。父亲的下巴这时候发挥作用了,他把下巴鼓起来,上嘴唇因为过分抵抗而唇体内翻,伸出的下巴使得下嘴唇看上去就像勺子要接住……

    我不想看到这一幕……

    奶奶曾对我说:“您当儿老家伙邋遢死嘚哒,自己流的鼻涕流到嘴巴里哒就自己吃!”

    我吸了口气,难不成真要吃进去了。

    不过可以确定:我从未见过父亲把鼻涕真吃进去的,这次当然没有。

    但那种紧张感,真叫人为他担心。

    离下嘴唇很近了。父亲终于一嗦,给嗦进去了。我松了口气,刚才真的就只差一点点了。

    最终潜水泵修好了没有,我不记得了。但是家里的井水基本上都是用潜水泵抽上来的,这得归功于父亲。

    下课以后,我们男生有一种游戏,一只腿站着,然后另一只腿的脚板搭在腹股沟那儿,用手扳住。然后用抬起的这只腿凸起的膝盖和同学们撞击,名曰“斗鸡”。

    我们班和楼顶上面的一个班,一些男生闲着没事,于是斗鸡,轮流上。我开始尝试着,后来竟成了主力。有几个个子好高,要么腿压下来,一跳,都能戳到我胸膛了,让人惊悚!

    我斗鸡的时候,当高个子冲过来,我敏捷的避开,然后凭借气力朝他侧方或者后方斗过去,能取胜。

    班上的同学吆喝着:“你是我们班的老大!”

    这是随便喊的。不排除有学生希望自己放在火上烤。

    我心想,反正就是我被尊重了,结果我也默认别人这样喊我。

    我过生日这天,放学回家。奶奶告诉我:“今天叶伯伯来看你,桌子上是给你买的。”

    我跑到奶奶房里,柜子上有个塑料袋,里面竟然是雪饼!我立马送了一个到嘴里,果然好吃,又接着往嘴里送了几个。

    这还是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亲戚专门给我过生日买礼物。我谁也没和谁分享,独自享用。

    叶伯伯家里其实和我们家没有血缘关系,听说很早之前叶伯伯身体不好,结果奶奶搞迷信医好了他,后来竟如同亲人一般侍奉爷爷和奶奶。他们家住的比较偏僻,与河老爷家是挨着的。四周都是松树林,屋前是一排农田,农田对面又是松树林,他们两家与叶家湾组的住户们没有成群合住一起,而是眼前别有一番山村景色。

    如果不是被成群的小偷盯上,他们的生活将十分完美!

    当初土墙屋的时候,叶伯伯来家里做客,她劝我不要欺负妹妹。妹妹竟跑到叶伯伯面前告状去了。我睡在睡椅上,被她责骂的恼羞成怒,一拳直直的送过去,打到她的肚子了。

    后来好一段时间里,爷爷对我说道:“弟儿,看你哪么搞?叶伯伯的肚子如今还在疼,你这么不听话,爷爷以后就不喜欢你!”

    我也觉得不该,可我又不会道歉。长年累月的欺负妹妹,我就从未表示歉意。等她自然好了,气儿消了,还不是一样来我们家。

    在他们两口子脸上,我从未看见讥笑我的表情,在亲友们的哄笑声中,没有他们。

    他们的女儿在我读一年级的时候就去打工了,那张陪伴我九年义务教育的位子,就是她给我的。

    想必打工累,到了暑天或过几个月后,叶姐姐又会回来,经常落我们屋里。她对奶奶十分尊敬!没有子女的负担,叶伯伯家里不能算有,但还过得去。正因如此,他家里竟成了村干部们打牌落脚的好去处。

    自从我们家里的财政遭到重创,加上修楼房,比起以前,冷清了好多!老妪的叫骂声,听起来越发凄凉。经常听父亲讲:“今儿在xx哥屋里搞饭吃……罗xx还有xxx都在那儿……”

    村里的干部来了,仿佛说明这家有面子。没办法,叶伯伯只好杀鸡招待他们,反正屋里的鸡儿被强盗掳也是掳了,不如待客。只是女叶伯伯心里往往不高兴,她的感受往往被宾客忽略,仿佛女人家正常的情绪反应在男人们心里就被忽略了。她情绪归情绪,饭菜照样得做。

    女叶伯伯说道:“半夜里,那灶房屋里就跟跑马似的,咚咚……啧啧!”

    她家里来的强盗已经非同一般了,已经成群结队的被光顾了。

    没办法,养了一条很凶的狗。这条狗把我吓的……今天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后来,把无辜的河老爷狠狠的叉了一口,听说叉的小腿血糊淋荡!

    说起这强盗,似乎并非很远地方的人,东流也有类似作案的经过,听人讲:“就是……”

    爷爷有时候受邀去他家里做客。我当然是爷爷的尾巴,有时候放学听奶奶说爷爷去叶家湾了,我肯定也会跟去。

    学校里,如果下课了,我多半就坐在位子上,因为我要节约用鞋。我知道,自己脚上的鞋穿烂了,下一双起码明年!同学们就不顾虑这点,下课后一群孩子喜欢在铁架的体育设施上跑来跑去,旁边齐齐整整码一堆砖头,也是他们的热爱。他们感觉在上面你捉我、我捉你很刺激。

    后来不知道怎么玩的,一个坐在前排的孩子摔了下来,想必是舌头来不及收好,被自己的牙齿给钉烂了。一张开口,好几个小口,看着都心疼!后来爸妈自己出钱,缝针医好,从此他就老老实实待在位子上,不乱跑了。

    我把小幺给我买的排球带到学校里去了,当成了足球踢。这回那个体育委员没法不加我了,相反,我一点儿也不排斥他。足球是个很好玩的游戏,我喜欢奔跑的感觉,畅汗淋漓能让自己激情奔放!

    我们分成两组,原则上是要把球踢进对方的球门。可是他们踢的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说得不客气,球在他们的脚底下如同一坨屎。屎滚到哪儿,他们就一群跟到哪儿,每人只以踢上一脚为荣,他们心中根本没有进球的概念和荣誉观。

    当时放的动画片叫什么来着?主角是个小丫头,叫“玛丽贝尔”。我仅仅只是喊了一声:“玛丽贝尔,花的魔法!”

    于是,我又被几个同学娶个外号“玛丽贝尔”。我是不承认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这样喊的时候,我知道是在搭理我,有意识的张望确认——这不就承认了么?

    学校里又开始流行一种游戏,“打啵”,就是把纸……什么纸都可以,折成一个啵,四方形,然后一个放在地上,另一个学生同样用啵——用力的啪下去!把原先摆在地上的啵准确的用气流翻过来,就赢了。可以几个学生同时进行,是一种有趣儿的竞技的游戏,这当然是男生们爱玩的。有的学生手里用一张很厚的纸或者几层纸折成一个“总统啵”,是专门用来打啵的武器,输了就给手里其他薄一点的啵。

    对方放下“啵”之后,看好,啵四个边有一个边哪怕稍微翘起,你就对准翘起的这个边用力啵下去!技术好的同学,80%会得章。

    我的技术不行,我也没那么多纸去折啵。但是不记得从哪儿捡来几张很漂亮的纸壳,折了很漂亮很厚的几张啵,心里很是得意。

    学校里的老师,关键是校长,肯定是他,想必看见走廊、教室里、还有操场上、花池边上,到处都是打啵的游戏,这让校长非常不愉快!他下令禁止学生玩这种游戏,并且敦促班主任老师把学生们的啵都没收。

    这个万花筒(班长的绰号)认真的执行老师命令,她挨个走到每个男生的位子面前。她说道:“把啵拿出来!”

    我坐在后排,看见前面收缴了好多纸啵。终于走到我这里了,不得已,我只得把位子里几个漂亮纸啵拿出来交给她。

    她看了惊讶的说道:“这么漂亮的纸,就折啵了?”

    回到家,看电视是我的最爱。那时候央视一般白天没有台,湖南电视台改成湖南卫视后,接着又有湖南经视。不过有个黄山头的地方电视台更被我们喜爱,这个地方电视台先是一大段音乐节目,然后就是正本头录像。表哥在他家里时常看到半夜,就是这个节目。电视剧《西游记》在这个电视台放了好几遍,晚上一集一集接着放,我看完了。

    自从打啵的游戏被学校禁止之后,学校又开始流行一种洋片的游戏。这种纸片在学校店儿里有买,好像是一毛钱一张,两块钱也没多少张。我在这段时光里有段发迹。

    起先,我没几张,但是发现我玩这种游戏很擅长。慢慢地,我积攒了好多张。这种游戏既可以两个学生玩,也可以同时多人一起玩。我的右臂有力,加上懂得巧劲儿,我发现自己所向披靡!

    过不了多久,本班已经没人和我玩了。于是我就去找其他班级的几个大佬,柏枝台几个学生并不厉害,但出手阔绰,好像输不怕。

    最后,除了几个有男子汉气概的学生和我争锋,其实也多半输给我。我成了当之无愧的“老大”了。

    每天上学,我的兜里只揣着十几张洋片。

    每天放学回家,我的兜里赢了好几十张,多则近百张,少则三四十张。

    我房里的抽屉兜里有很多了,于是我又开始卖,两块钱80张,甚至我再多给些,这比学校店里和柏枝街上卖的便宜哪儿去了。就连三四年级的小学生也知道了我的名声,他们知道在我这里买便宜的多,来找我购买,我欢喜极了!

    我欢喜什么?啊,当我用卖洋片挣来的两块钱买来小剪刀和胶水,我揣在怀里,多么的幸福啊!我心中一个小小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当我用一块七毛钱买来一个大苹果,吃起来可香了!

    我出现了咳嗽,一开始喉咙不舒服,有异物的感觉,而后开始加剧。

    咳嗽严重了,我仍然不找爷爷,我和他老人家一样相信自己会好的。直到最后在楼上睡觉,咳嗽的死去活来,咳的已经几乎通宵了,打扰了爷爷休息。最后老人家没办法,带我去看医生。

    医生开了药,吃了以后才好很多,慢慢就不咳了。

    奶奶和她“师父”法术越来越不灵。从前,她手在空中抓两下,再摸摸我肚子,就能止痛。可现在,她的伎俩还能做什么呢?甚至医治不了她自己的情绪。

    天上的雨不停的下,每天打伞,我没有靴子,脚上的鞋一样进水,所以我讨厌下雨。可偏偏老天爷就不停的下,下了好久,下得朱家浜前面的农田成了一片汪洋!给人的感觉就是太阳从此被没收了,再也不会出来了,以后就是天天下雨的日子。

    这是一场洪灾!学校引起重视,每天放学回家,不许乱跑,洪灾的地区由老师带领学生回家,要加倍小心,一个都不许丢。

    我们看电视里……亲自来到洪灾现场。他来到湖南,手里拿着广播发表演讲……为抗洪抢险的官兵们打气鼓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公公终于出来了。真的平时都没怎么在乎他,这回想死他了!

    大地慢慢晒干,人们的心情仿佛被压抑了好久,要慢慢烘干。之前都仿佛有种忧虑,生怕这太阳从此赌气不出来。太阳出,重负释。一场持续了半个月的下雨天(我的记忆是十三天),如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我的夏装终于得到了更新,爷爷托付伯伯给我买了两件汗衣,穿在身上去了学校,好大!本来是短袖,可短袖都已经到手腕那里去了。下边的衣摆已经完全遮屁股,到大腿了。好不容易买件衣,家里还不是希望我穿一辈子。

    可我还是喜欢,总算等来了两件新衣。

    这两件汗衣,一直穿到初二结束。

    当初买这两件衣的时候,奶奶就叮嘱伯伯:“大点儿买……他老家伙又不管他……”

    回头奶奶再叮嘱我:“如果幺叔问的话,你就说是伯伯给你买的……不搞他要眼胀。”

    幺叔看见了也的确会问:“这又是爷爷给你买的是呗?”

    我通共就长这么大而言,我穿了几回新衣?!因此,他能眼胀几回呢?

    由于学习方面不以分数为意,所以只把喜爱的课文在早读时间想读多少遍就读多少遍,尤其是《斯巴达克斯》。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

    “奴隶们!站起来吧!拿起你们的武器……”

    我读到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我正在同斯巴达克一起拿起武器为了奴隶们的解放而战斗!

    当时,我读这篇课文,总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奴隶们的人数多,压迫他们的人数量少,可为什么少数人能压迫多数人?

    我长大以后,谁会压迫我?谁敢压迫我!

    到了考试那天,我没有去检查了。反正早早做完了就去想别的了,然后坐等,直到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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