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
老莫找了一个周末，问俞乐有没有时间出来打羽毛球。
俞乐本来不怎么想去，可是老莫不停的邀请。他说，那里还有很多同学，上大学了，就不要把自己闷在宿舍。
俞乐穿了一身运动服，跟着老莫去了球馆。
老莫挥舞着拍子:“俞乐，你出来玩。张成知道吗。”
“你怎么还提他。”俞乐将球挡了回去。
“好好咱不提他。看我的，接球。”老莫一个扣杀，球落到到了地上。
打了一会，两个人满头大汗。
老莫递给俞乐一瓶饮料。“俞乐，想不到你的运动天赋可以啊。”
俞乐仰头喝着水:“这算什么，我可是音乐，体育样样精通。”
“什么，你还会唱歌呢。有空得听你唱唱。”
“好，没问题。”
老莫没有想到，俞乐居然痛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一直打到了傍晚，准备去学校外的饭店吃饭。
在一家昂贵的饭店门口，老莫开始犹豫不决。
俞乐看穿了他:“没事，今天我请客。尽管放心吃。”
他们点了许多菜，还要了几瓶啤酒。
老莫趁机问她和张成以前的事。
俞乐就把她和张成在海桥发生的那些故事，通通告诉了他。
老莫摔了筷子:“看不出来，张成人长得文质彬彬的，怎么这么渣。”
俞乐没有说话，举起酒杯:“来，咱俩干一杯。”
“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女生打交道。”
俞乐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张成发的消息。
她立刻把手机装进兜里。
“是张成发来的？”老莫明知故问。
“不知道是谁，可能是诈骗短信吧。”
两个人坐在餐馆里一直聊，老莫不停的向俞乐讲述高中发生的那些风流事。
俞乐听的津津有味。
“你高中玩的那么厉害，咋还能考上本科。”
老莫狂妄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天赋。平时不学习，考试照样拿高分。”
他们一直到了深夜，直到饭店打烊才准备回宿舍。
“俞乐，今天和你聊的很开心。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俞乐:“肯定有。”
俞乐歪七扭八的走回宿舍。
合美嘉闻见她一身酒气:“和张成喝酒去了？你俩又和好了？”
俞乐将鞋扔在地上，往床上爬:“没，今天和老莫去喝的。”
合美嘉吃了一惊:“啊？你和他去喝的。你们啥时候搞到一起了。”
俞乐:“唉，怎么能说搞呢。我们只是朋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合美嘉知道她醉了，于是提醒她:“俞乐，咱一码归一码。老莫这人不咋滴，你离他远点。”
俞乐醉醺醺的说:“什么不咋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真的笑了，这世界，好人不属于我，坏人也不属于我。我算什么。”
合美嘉突然觉得她说的醉话还挺有道理，索性就不管了。
往后，老莫跟俞乐聊天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
无论是见面，还是在网上。仿佛他们有聊不完的话题。
俞乐发现老莫这个人很有趣，总是几句话就能把她逗笑。
他们光明正大的去球馆打球，去操场散步。每天睡觉之前，还要聊上几句。
俞乐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充满老莫了。
张成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一个老莫，一个俞乐，张成都不好去说什么。
但张成知道，老莫就是个喜欢骗小女孩上床的渣男。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俩在一起。
“俞乐，你有空吗。我有事找你聊聊。”
一个月没联系，俞乐的态度变得冰冷了:“我最近挺忙，见面就算了。你有事说事。”
张成:“你最近和老莫是不是走的挺近。我告诉你。他不是啥好男生，你离他远点。”
此时，俞乐面对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张成十分反感。
“张成，你不要觉得这世界除了你以外，全都是坏男人。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张成叹了口气，又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俞乐随便搪塞了几句，便什么也不说了。
张成也敢继续多问。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来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庆贺方式。有的人约会，有的人去狂欢。
室友都出去打牌约会，宿舍里只剩张成一个孤零零的。
他们邀请张成一起去。
张成找借口说身体不舒服。
他一直守着手机，等待俞乐给她发祝贺消息。
直到深夜，俞乐的祝福消息都没有发来。
张成泄了气，准备上床睡觉。
周围却发来了消息:“张成，圣诞节快乐呀。”
并且发了一些佳木斯下雪的照片。
张成回复:“你也快乐。”
周围高兴的说:没想到东北的雪这么猛，人一走进去，半条腿都陷进去了。同学都在堆雪人呢。
张成:那挺不错的。有机会我去佳木斯看看。
周围:你没和俞乐在一块吗，今天可是过节啊。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成:没有，她有事，自己出去了。
周围一下就猜出来他们发生了矛盾，继续说:我懂了，你们一定是吵架了吧。
“算是吧。”
周围又给张成发了一张穿着羽绒服的自拍。照片上的她胖了一些，化了一点淡妆，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张成:你怎么也没和同学出去玩。
周围:我不想去，除了逛商场就是去吃火锅，我觉得没意思。不如和你聊天有意思。
张成答应周围，等明年开春，一定会去佳木斯看望她。
临近深夜，张成还没有睡着，点开朋友圈，发现张乐发了一张吃火锅的照片，配文:圣诞快乐！
大年三十的晚上，周围给张成发消息拜年。
“新年好啊，张成，认识你的第三个年头。”
张成立即回复:“嗯嗯，同乐同乐。”
周围问:“上了大学，在学校谈恋爱的没有。”
张成说没有。
周围居然也说没有。
张成不敢相信。她这么风流的一个女生，怎么上了大学就老实了。
周围说:“那还不是因为你。”
俞乐已经完全忘记了张成的存在。不管他怎么发消息，俞乐就是置之不理。
张成也从不主动去找俞乐见面，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觉得他们还有四年的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张成几个高中同学有个小群，章勇和杨仪初都在里面，经常在一起胡扯。
他们正聊买电脑的事情。
杨仪初突然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就是周围。
在海边，穿着白色短袖，露着大腿，短袖上有一个比卡丘。
杨仪初:兄弟们看看，咱们班周围还是那么骚。腿是真的不错，又白又长。
张成像被电了一样。这张照片不就是当初周围发给自己的。
这么说，她不仅发给了自己，发给了很多人。
张成震怒。
他突然明白过来，周围从始至终都在玩弄他的感受，一刻也没有停过。
谈也不让谈，睡也不让睡。
他回想着这些年和周围的经历的风风雨雨。一直想到清晨都没有睡着。
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拿出手机，拉黑了周围的所有联系方式。
他要和这个渣女彻底再见。
张成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不停的起身，躺下，再起身。走到阳台上，眼角挤出来点泪，又被他抹了干净。
过了几天，周围再一次发张成的联系方式没有。
她疯了。
想把张成重新加回来，可他不停的拒绝。
打电话也不接，甚至直接拉黑。
周围想起他们还有支付宝的聊天窗口。
“张成，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又删了我。”
张成: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张成把照片的事情，跟周围说了一遍。
周围整个人都愣住了:那是以前的事情啊。我是喜欢过杨仪初。但我现在真的改过自新了，真的。
对于周围说的话，张成现在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见张成没有反应，周围写起了小作文:既然你对我如此失望。那么我只好对你说真心话了。对于你，我也求什么结果，只要能一直有你的消息就好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答应过你，好好的做一个女生。我真的做到了。上大学到现在，我还没有谈恋爱，即使有很多男生追我，我全都拒绝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我准备上完这三年，然后就去南方找你。无论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愿意。只要是你就行。
张成看到这些，眼泪拼命的往外钻:不行，我一直看到你，我就觉得很痛苦。那我承认，我也喜欢你。从始至终就喜欢你。可喜欢跟适合真的是两码事。既然做不成情侣，咱们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就你这个样，谁敢让你做女朋友。
周围:张成，你为什么对我的恨意就这么大呢。我和她们一样，都是一个女生，不是什么女流氓。别人骂我，说我，我都可以不在意。唯独在意你的看法。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真的愿意为你改变。
周围拿着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哭。
眼泪滴到屏幕上，她拿纸擦干净。
泪水又滴上去，她不停的用手去擦，根本就没办法打字。
这个世界最爱她的那个男人正在离她而去。
青春正在离她而去。
张成:说完了吗。说完之后，我就把你的支付宝也拉黑了。
周围还在继续努力:张成，我求求你，真的求求你。做不成情侣也行。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去的。你对我付出的那些，我全都记得。能不能以朋友的名义继续相处下去。因为我真的相信，生活没有了你，等于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你不要删了我，我答应你，我不会找你聊天，也不会发消息骚扰你。只要你存在我的手机里就行了。我求你了。
手机那头，周围已经哭的蹲了下来。一阵阵断指般疼痛正在席卷全身。
聊天记录就停在了这里。张成没有回复。
他点击了拉黑。
这一刻，他不必再骗自己。
无论再怎么喜欢，再怎么恨。全都是过去式。
周围在房间里，嗓子哭哑了。
彻底离开周围后，张成得了抑郁症，跟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不管家里人怎么跟他说话，他总是像没有听见。
开学以后，张成像变了一个，变得沉默寡言。
周围有个初中同学，也在南京上学。
她写了一封信，让初中同学亲自送给张成。
初中同学坐了两个小时的地铁，找到张成。
张成读完信，当着周围初中同学的面，把信撕的粉碎。
“你去告诉周围，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初中同学:周围也不是一个彻底的坏女孩。以前学校里组织捐款，她家里不富裕，也总是捐的最多。她从来不歧视班里那些有困难的同学……
张成手指着她:那他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我看上她，真是瞎了眼。她就是个贱货，一个彻头彻尾的臭婊子。
初中同学是个实心眼，把张成的话一字不改的告诉周围。
周围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