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画的蜕变
“您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商人董先生却是一点点都不着急，反而是笑了：“其实您问得两个问题本质上是一个，那就是撒旦怎么完成的这幅画作，这个就要给大家讲一讲撒旦的遭遇了。“
“您请说。”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代替其他人做了回答。
对于这一点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全都被目光锁定在了商人身上而已。
“好。”商人微微一笑，随后开始讲起故事：“大家知道为什么当初撒旦会消失吗？”
“有一点耳闻，听说是因为家庭矛盾。”人群中一人说到。
“是的，没错。”商人对那人笑了笑，继续说到：“当初撒旦因为跟家里人闹矛盾，一气之下决定不再出门，每天把自己封锁在家里，而在随便画公司的遮掩之下，本就不出门的撒旦当然变得无迹可寻。”
“可是，什么矛盾会这么严重？”一名女性皱着眉头问到：“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儿子我怎么宠都不为过，有什么好闹矛盾的？”
“这就是每个人的不同了。”商人耸耸肩：“具体的矛盾我不展开来说，我只大概说一下。”商人简略地对撒旦的经过进行了概括：“撒旦的妹妹因为撒旦的一点小小的失误住进来医院，但是却因为医院里的暗箱操作被杀死了，其后撒旦的父母为了一点钱选择不报案，而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撒旦身上，那之后撒旦就与他们决裂了。”
商人说的时候刻意把撒旦的过错描绘的很轻，而把撒旦撒旦父母本来就很大的过错更加放大了些，就好像撒旦只是“不小心把妹妹的手划破了个小口”那么轻巧。他知道，这种说法更能引起对方的共鸣和对撒旦的偏袒，也更有助于自己的计划。
“因为一点钱而不要自己女儿的生命了？”果然，他说完这些之后人群中立刻有人给出了反应：“他父母缺这点儿钱？撒旦随随便便画一幅画就能转几万甚至几百万几千万，还是美金，难道说医院的那个医生给了他几千万？”
“不不不。”商人摇了摇头：“实际上，撒旦的画他自己根本赚不到钱。”
“赚不到钱？”一众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他们知道其中的大头肯定是被“随便画公司”吃下了，但是说撒旦赚不到钱未免也不现实，毕竟他们从撒旦手中买画也要给钱的。
“是这样的。”商人点了点头：“因为‘随便画公司’与撒旦的父母签订了二十年的合同，撒旦的所有培养由他们出资，但是撒旦前二十年的画作也都归他们所有，撒旦本人只能赚取一点点辛苦费而已。”
“这么黑吗……”虽然在座的人都是资本家，但是这种经营方式，就算是他们听了也是自愧不如。
“是的。”商人点了点头：“在撒旦跟家里人决裂之后他就住到了这里，并利用数年的时间完成了这整个房子的绘制，大家可以看到，这房间中的每一个部分都已经绘制好了各种景象，不仅如此，这些景象还彼此之间有所联系，最终又都能与客厅中那个最大的撒旦像联结在一起。”
“这种联结可不只是在画中故事上的联结，更是绘图结构上的联结，在座应该有在绘画上又所建树的大师，我想这一点是能看出来的。”
这话说完，那群人中的大部分都看向了其中的一名叼着烟卷、白发苍苍的老人。
“嗯。”老人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是这轻轻地一点头，却足以证明面前这人没有胡说。
“所以说，这整个房间就是一幅画，而这幅画的价值……”商人顿了顿，随后才继续说到：“我想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
“说实话，我没有。”那老人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各位，请容我说两句，这幅画是不是真品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是至少从艺术角度上来看，我能保证它绝对是一件艺术珍品，它的价值，难以用金钱衡量！”
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客厅正中间的那恶魔撒旦，那血红的眼睛就像是活着的一样，老人甚至能感觉到它在注视着自己，在汲取着自己的灵魂，想要带自己进入地狱。
“多谢大师。”商人躬身道了个谢，随后洋洋得意地说到：“各位，既然大家对于这画作都有了自己的评估，那么关于这次的展览馆投资……”
没错，这次商人并不是想把画卖出去，而是想吸纳一部分资金，把这里建成展览馆，让这里成为成为一只下金蛋的鸡。
“我觉得可以。”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说到：“我同意投资，但是董先生，您得给一个方案吧，我们投多少？持股比例如何？”
“这个好说。”商人脸上的笑意已经掩藏不住了，笑呵呵地说到：“其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
“大家看！”就在商人准备要收网的时候，众人中的女子突然大叫起来：“你满看撒旦的眼睛！”
“什么？”商人见大家都把目光盯向自己身后的撒旦像，也转身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下一刻他直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不！为什么！为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我已经做了全套的保护的！”
此时，之间那画像上，撒旦眼中的红色渐渐脱落，露出了黑色的眼瞳和白色的眼白，而这还不算，那脱落竟然还在向周边蔓延，随着那脱落范围渐渐向周围扩大，撒旦的整张脸渐渐地都片片剥落。
先是脸部，接着是身躯，羽翼，最后，甚至撒旦身后的暗红色光辉都片片散落。
当那脱落终于停止，众人再向那画像看去，原本的撒旦已经没了总用，只留下一个长着洁白双翼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