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重生回到提亲日
“公子,公子!”
黑暗中,一阵轻柔的呼唤声悠悠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幽冥地府深处传出。
花澜心被这声音骤然惊醒,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全是恐惧。
&34;公子,你怎么了?&34;
花澜心呆滞的目光追寻着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人时,心里有些惶恐:
【小桃?】
不过他看了一眼小桃后又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看似梦境但是一切又那么真实: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桃不是在花家遭逢剧变时便已惨遭毒手了吗?为何】
【我…我不是被砍头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随后花澜心满脸疑惑地朝他伸出了手,轻声道:
&34;过来!&34;
小桃年纪看似尚轻,但他已经是花府的老人了。当年年仅六岁的他差一点被野狗咬死,是父亲将其救下,直至花家被查抄为止,他在花府已度过整整一十七个春秋!
花澜心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小桃嫩嫩的脸颊,只听得小桃惊叫一声:&34;啊!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莫非是小桃犯下了什么过错了吗?&34;
花澜心被小桃的惊叫声吓出一身冷汗,那原本美艳动人的面容竟在刹那间变得有些狰狞扭曲。
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还活着?”
小桃有些纳闷:“公子,您做噩梦了吧?奴,奴自然还活着!”
闻言,花澜心一惊,颤抖着嗓音急切吩咐道:&34;小桃,快快快,拿镜子来!&34;
小桃对此颇为诧异,平日里对镜自照最为厌恶的公子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颤抖着手接过那镜子,镜中的自己脸蛋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精致细腻,但此刻却因刚才受到过度惊吓而显得异常苍白,额头上也挂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原本红润的双唇也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喃喃道:【我,我这是活了?还,还这么年轻!】
正当花澜心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出神时,突然传来了小桃那清脆的呼喊声:“二公子!”这一声将他猛地从恍惚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花澜心循声望去,只见他的二哥花澜爵还是穿着那一身熟悉的青衣,此刻正站在门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花澜爵调笑着说道:“四弟啊,怎么啦?大清早难道是被你自己的美貌给迷住了不成?”
然而,面对哥哥的玩笑话,花澜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羞涩或欣喜的表情,反而眼眶一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他迅速转身钻进被窝,紧紧地将自己包裹起来,然后开始不停地抽泣。那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释放出来。
花澜爵见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与疑惑。
他冷冷地看向小桃:“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快告诉我!”
小桃同样茫然失措,他摇了摇头,回答道:“二公子,小奴真的不知道啊!”
一边说着,小桃一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试图安慰花澜心。可当他看到花澜心那满是泪痕的脸庞时,自己也差点跟着掉眼泪。
昨日这两人还手牵着手有说有笑,怎么才过了一天而已,今天这两人怎么就抱头痛哭了起来呢?
花澜爵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抱头痛哭的两人,一时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走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花澜心盖着的被子,柔声说道:“四弟啊,怎么还哭着呢?今天可是你最仰慕的人亲自上门提亲的大日子呀!要是被那位英气飒爽的女将军看见你这副模样,万一人家后悔了这门亲事可怎么办呐?”
原本正埋头哭泣的花澜心,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声音颤抖着开口问道:“二哥,你刚刚说什么?”
花澜爵见自家弟弟如此反应,只当他是太激动以至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好消息,于是便又笑着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呀,今天是你日思夜想、最喜欢最仰慕的沧澜国第一女将军——武倾城,亲自登门向咱们家提亲!怎么样,开心坏了吧?瞧你都乐傻啦!”
然而,花澜心听完这句话后并没有像花澜爵预料中的那样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此刻的他脸上满是惊恐,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直到此刻,花澜心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回到了那个武倾城上门提亲的关键日子!
一想到前世里自己全家惨遭灭门、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一想到那个人头攒动的菜市场满地都是他花家的鲜血,那仿佛像是人间炼狱一般的恐怖场景,花澜心就觉得全身上下就是一阵发冷。
此时此刻,花澜心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对不行!绝不能让那个心如蛇蝎的毒妇进入他家的门槛!】
一想到此处,花澜心甚至来不及擦拭脸颊上的泪水,便迫不及待地对身旁的小桃下令道:“快快快,帮我更衣!”
看着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服的花澜心,花澜爵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急嘛,四弟,父亲这会儿正在大厅里会见那位将军呢。”
花澜心闻言心头猛地一紧,颤声道:“二哥,你赶紧去父亲那边盯着点儿,一定要想尽办法阻止他答应这桩婚事啊!”
花澜爵顿时面露讶异之色:“四弟,这不一直都是你梦寐以求的事么?为何……”
然而,此时的花澜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一边趿拉着鞋子,一边把花澜爵往门外推搡,满脸焦灼地道:“二哥,二哥,求你了你快点儿去吧,千千万万不要让父亲应允下这门亲事啊!花家的生死存亡就在你的手上了!”
花澜爵白了他一眼,他四弟的话他并没有当真,只当是他不愿意娶那将军而出言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