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繁华与破败
只见他大手一挥说道：“大牛，你这兄弟来了，今晚我做东，咱们去旁边的小馆子好好喝一顿，给他接接风！”
刘大牛连忙说道：“强子，这咋好意思呢！”
苦力强一瞪眼：“啥不好意思的，都是兄弟，就这么定了！”
深秋的夜晚，风有些凉，看来温度越来越低了。
刘大牛、王小二、苦力强等人缩着脖子，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工地附近的那个小饭馆。
这小饭馆看着有些简陋，门口挂着个昏黄的灯泡，在秋风中摇晃着，发出微弱的光。
几人走进店里，苦力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袖子抹了抹桌子，大声喊道：“老板，来几个好菜，多搁点肉！”
王小二和其他人也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有的翘起二郎腿，有的则随意地把胳膊搭在椅背上。
不一会儿，菜就端上来了。
土豆丝堆得像小山，回锅肉油汪汪的，香气扑鼻。
苦力强拿起酒壶，给每个人都倒上满满一杯，笑着说：“兄弟们，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大家纷纷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吧唧着，发出满足的声音。
这地方虽然属于郊区，比不上城市中心繁华，但从这儿也能看到远处五光十色的城市景色。
那高楼大厦的灯光闪烁，像是另一个世界。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钢筋夹了一大口菜，一边嚼一边说：“咱这日子虽说苦点累点，可好歹能挣几个钱，比在村里守着那几亩薄田强多了。”
石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说：“就是就是，在村里能有啥出息！”
这时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王小二，笑嘻嘻地说：“小二，你长得这么帅气，咋也来工地遭这罪？”
王小二正吃得欢，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他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眼睛瞪得溜圆大声说道：“哼！老子本来想当村长，带着村民致富，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不相信老子有这本事！”
大家都被他这突然的发火吓了一跳，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刘大牛赶紧打圆场：“别上火别上火，咱不提那些糟心事，来，喝酒喝酒！”
王小二气呼呼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里还嘟囔着：“等老子挣了大钱，回去让他们瞧瞧！”
小饭馆里弥漫着浓郁的油烟和饭菜的香气，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泛黄的墙面上贴着几张旧报纸，桌椅虽然有些破旧，但被擦拭得还算干净。
饭店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系着一条油腻的围裙，在柜台后面忙碌着算账。
看着愤怒不已的王小二，众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
钢筋放下筷子，咂咂嘴说道：“哟呵，还以为这小伙子是个温柔性子呢，没想到脾气还挺大。”
石墩跟着附和，他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啊，不过想当村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能当村长的可都是有本事有关系的。”
众人又在酒桌上聊开了，刘大牛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认真地说：“小二啊，在工地上干活可得小心点，那些钢筋啥的可不长眼，别磕着碰着。”
苦力强也凑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脚说道：“对，听大牛的话，别瞎逞强，上次我不小心，这脚被砸了一下，疼得我哟。”说完，咧了咧嘴。
这时饭店老板端着一盘花生米走过来，笑着说：“几位兄弟，慢慢吃，不够再添！”
吃饱喝足后，众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相互搀扶着朝着工地走去。
王小二望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城市，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感慨。
他微微仰头，自言自语道：“这大城市真好啊，啥时候我也能在这儿混出个样儿来，然后去那城里看看。”
另一边牛河村也迎来了安静的夜晚。
因为没有了王小二，刘天明跟李上茂开始放肆起来。
李上茂心里暗自琢磨着：“王小二说不定有强大后台，我可不能招惹他身边的人，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反倒是刘天明肆无忌惮起来，因为男人离不开女人，他最近开始频繁骚扰田寡妇了。
这天晚上，刘天明喝了点酒，脸红脖子粗的。
他歪歪斜斜地走到田寡妇家门前，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嘴里喊着：“田寡妇，开门，让哥哥我进去陪陪你。”
田寡妇在屋里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冲着门外骂道：“刘天明，你个混蛋，赶紧滚！”
远在海城的王小二对牛河村的事儿一无所知。
田寡妇这些天每晚都过得提心吊胆，刘天明那混蛋的骚扰让她心力交瘁。
她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望着窗外的月色，心里暗自念叨：“这该死的刘天明，要是小二在就好了。”
想起之前王小二对自己的种种好，她不禁红了眼眶。
可一想到王小二的爹王有德，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就像有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海城的天刚蒙蒙亮，还带着几分朦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远处灯光映照的缘故，整个天空透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此时的海城，街头已经有了些许动静。
卖早点的小摊升起了袅袅炊烟，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勤劳的清洁工挥舞着扫帚，清扫着街道上的落叶和垃圾。
王小二正做着美梦呢，就被刘大牛一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刘大牛扯着嗓子喊道：“小二，你个懒猪，赶紧起来！今天第一天上工，可不能迟到，张老大会查岗的！”
此时的工地宿舍里已经像炸开了锅，一片忙乱。
钢筋手忙脚乱地系着鞋带，嘴里骂骂咧咧：“这他娘的，觉都不让人睡好，老子还没睡够呢！”他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
石墩嘴里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都别啰嗦了，赶紧的！谁磨蹭谁倒霉。”
王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嘴里嘟囔着：“这破活儿，真要命。大牛，你就不能轻点，老子骨头都快被你拆散架了。”
他一边抱怨，一边慢腾腾地穿着衣服，很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个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