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兄弟
砰！
迪恩拎着维克托，一脚踹开因为故障无法正常开启的舱门走出飞船。
原本椭圆形的飞船现在坑坑洼洼，就好像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样。
“你不是说你的驾驶技术不错吗，为什么躲不过！？”
“撞上小行星带这种事属于小概率事件……躲不过去的。”
维克托灰头土脸的咳了两声，出声为自己辩解道。
“我现在很怀疑你的专业技术，要不你还是回你的地下室等死吧。”
“你连最基础的算法都搞不懂，还质疑我的专业技术？”
面对迪恩的质疑维克托也是毫不留情的呛了回去。
如果不了解迪恩的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游戏世间的神明，但一段时间接触下来，维克托发现他内心是悲伤，迷茫的。
他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也不知道将往何处去。
但他说很多人因他而死，因为他要反抗贵族的暴政。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也是个凡人，没有所谓神性。
或许他是迪恩在已知宇宙唯一一个“朋友”。
“那个……你们是什么人？”
迪恩抬起头，玩味的看着两个浪人打扮的人原本剑拔弩张，拔刀相向，现在因为他们的到来又站在了统一战线。
他确实没有天使的洞察之眼，但那玩意哪有俺寻思之力好使，不过一瞬间他连这俩人现在底裤什么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嗯……有酒有肉，何不跟我痛饮一杯？
这可是酒桶文明酿造的美酒，你们应该从未喝过。”
迪恩不知道从哪拎出来一大桶酒水，又掏出一堆还热气腾腾的烤肉，席地而坐。
显然在场众人一个刚刚背负了杀师骂名，一个因为自己弟弟背负了杀师骂名而迷茫，一个命不久矣，都没什么心思和他痛饮。
“坐下来，听我谈谈，你们的问题会得到解决。”
“如果不呢？”
“要么坐下来听我讲道理，要么我废了你们两个再给你们讲道理。”
永恩点了点头，坐到了迪恩的对面。
他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无比强大，不是他们可以阻挡的。
“你的兄长已经做出来决定，你呢？”
“你知道素马长老的死因？”
亚索将长刀塞回刀鞘，反问道。
“天使有项技术叫洞察之眼，就是翻白眼就能知道你们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事情……”
“你是天使？天使不是女性吗？”
“……我也没说我会，只是能窥探过去的一角，信不信由你们。”
亚索点了点头，拿起酒壶舀了一壶酒，咣咣咣灌进了嘴里。
拿起不知道什么生物做的烤肉大口吃了起来。
天知道他逃窜这么多天到底受了多少苦。
“我没有杀素马长老……但他确实死于疾风剑术。”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但那重要吗？这个世界真实的，而真实绝不会美，就像你所说，素马大师死于疾风剑术，所以浪人文明的人，你的同门师兄弟直接就认定你才是那个凶手……
这是他们为了素马大师而惋惜吗，是在因为你杀死了素马大师而愤怒吗？我在其中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名为——嫉妒。
他们甚至没有怀疑入侵你们的诺星人便给你判了死刑，哪怕素马的死因真与诺星人有关。”
“诺星尖刀，诺言文明超级战士计划的成果之一，二代超级战士。
德诺在已知宇宙确实是非常强大的文明之一，但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小股人马逃窜了出来。
逃窜到艾欧尼亚文明的诺星人里恰好有一位诺星尖刀，但她不是诺星人，她不支持这些诺星人的侵略行径，逃了出来，并想让素马大师帮她击碎她的符文长剑，然后素马大师就被他的剑术反弹杀死了。”
维克托撑住自己抽搐的脸颊侧过身，这都是什么鬼？
帮别人摧毁长剑被自己的剑术给崩死了？你确定你这超级战士不是纸糊的？
基因技术果然还是靠不住，要是换成机械不就是换个身躯的事吗。
“……荒诞。”
永恩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
但对迪恩所说他已经相信了十之八九，他所讲的确实比亚索杀死素马长老更加合理合情。
“那个诺星人呢？”
“死了，自杀。”
扑通！
亚索跪到了迪恩面前，眼神真挚，认真的说道：
“请和我回去证明我的清白。”
“……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但我不能不要我自己的清白！”
“别人眼里的清白重要吗？做人只在问心无愧。
难道别人污蔑你吃了两碗粉没给钱，你就要剖开自己的肚子证明你只吃了一碗粉？
幼稚。”
亚索还想说些什么，永恩站起身摁住了亚索的肩膀，对迪恩躬身说道：
“我不知道阁下的来历，但请阁下带上我的弟弟去其他星球生活。”
素马长老死无对证，迪恩空口无凭，就连那个诺星人都自杀了，亚索的杀师骂名是背实了，在浪人文明已经没有亚索的容身之地。
“就不怕我把他卖进黑窑子里当苦力？”
“以阁下的实力没必要和我们说这么多，我信任阁下。
亚索……疾风亦有归途，愿艾欧尼亚之灵指引你。”
“永恩……你怎么办？”
杀师之人的兄长……这个名声同样不好担。
“我要……”
“永恩，你一直都打不过我的。”
亚索撑住昏过去的永恩，对迪恩露出一个微笑，恭敬说道：
“以后就承蒙照顾了。”
“好说，你先帮维克托维修飞船吧，我去办些事情。”
…
…
迪恩飘在半空，看着下方诺星人的营地，缓缓伸出右手，手心向下。
不是修罗战斗术，只是单纯的意能倾轧，在这些逃窜的诺星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魂归西天。
他对侵略者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本就应该躺在历史尘埃里的德诺也不应该在去打扰其他文明。
“滚出来吧。”
“抱歉，陌生的神明，我是艾欧尼亚的守护神，帝柳，您的强大让我胆颤心惊，不得已如此。”
一颗种子落到地上，瞬间破土而出，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帝柳？神河体，三角体，兽体哪怕是幻体都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植物体倒是从未见过。”
“我是艾欧尼亚的守护者，本质上更类似于卡尔的幻体，树只是表态。”
“已知宇宙无奇不有，现在该谈谈你拿陨石炸我飞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