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对牛弹琴
“锵——”
琴弦颤鸣，宛若金戈碰撞。
一道无形气劲，直袭李青牛。
李青牛看到了这道气劲的波动，他很好奇，眼睁睁地盯着这道气劲轰袭向自己的胸膛。
崭新的淡绿色道袍，刹那出现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李青牛脸僵住，幽幽瞪向柯观棋。
柯观棋发呆，他看不见，可却能够感知到李青牛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李青牛没躲，也知道李青牛穿着的道袍多了一个口子，更加知道，自己发出的一招，并未打败李青牛。
准确来说，在人家没躲避的情况下，自己的攻击，完全没奏效。
想到师叔紫阳真人的交代，自认为早已超然物外的柯观棋，脸上罕见地浮现几分尴尬之色。
“你坏了我的新衣服。”李青牛怒道。
柯观棋心里泛起几分恼怒，认为李青牛这是在嘲讽他，当下不再客气，双手接连抚琴，一道道琴音气劲宛若狂涌的浪涛，转瞬便将李青牛整个身子都覆盖住了。
李青牛也怒了，双手握成拳，一拳拳轰出。
“好强的力道，难怪师叔说他天生神力，是我小瞧他了。”柯观棋暗自惊叹，已经发现，自己的琴音杀技，碰上李青牛的拳头，全是一触即碎。
“不止是力气，还有他的防御，反应…”柯观棋不断加强琴音杀技的威力，发现始终无法破开李青牛的防御。
“观棋。”紫阳真人略显不满的声音在柯观棋耳畔响起。
柯观棋回过神，脸上浮现几分尴尬，当下彻底不再留手，双手按住琴弦，猛一抬头，身后悬浮的古剑泛起一道嗡鸣，转瞬出现在李青牛身前。
剑尖直指李青牛的眉心。
李青牛身子僵住，一动不动。
“看来你还不够强。”柯观棋面无表情，淡淡开口，心里却有几分不自然。
这一剑，他直接使出了聚丹境巅峰的实力，仅是为了对付一个蜕凡境的少年…
李青牛脸颊一阵红一阵白，低着脑袋不说话，心里羞愧的要命。
他看到了剑，脑海里不自禁地浮现荒诀的第二十一幅画面：创造荒诀的青年万剑临身而面不改色。
出神一瞬，古剑已经停在了眼前。
“观棋，不妨给他弹一首琴，看看他的悟性。”紫阳真人的传音，在柯观棋耳畔响起。
柯观棋微微颔首，古剑回归身后，开口道：“坐下。”
李青牛一时没动。
“他姓柯，算是你的师兄。”紫阳真人的传音，在李青牛耳畔响起。
“柯师兄？”李青牛眨了下眼，而后就地盘坐，一脸乖巧地看着柯观棋。
“师叔让我弹琴，大概是想让我传技给这小子…”柯观棋略作沉吟，开始抚琴。
碧海八音。
琴音渐起，似缓慢流动的海浪声；琴音渐变急促，如海浪汹涌…
李青牛眼巴巴地看着柯观棋，琴音从左耳进，从右耳出。
通天塔二层。
紫阳真人瞧着眼前的卷轴，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这应该就是名副其实的对牛弹琴了。”
他让柯观棋给李青牛弹琴，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很想看看这幅画面。
一曲弹完。
柯观棋眉头微皱，在弹琴过程，他一直感知着李青牛的神态，发现这小子一直保持着一个神态，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何？”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青牛眨了下眼，有点茫然。
什么如何？
柯观棋眉头皱的更紧，自语道：“听不懂吗？”
“听懂了。”李青牛小声道。
柯观棋一怔。
站在二层的紫阳真人也露出了错愕的神色。
这小子听懂了？
“说说看吧。”柯观棋道。
李青牛迟疑道：“说什么？”
柯观棋皱眉，冷冷道：“你不是说你听懂了吗？”
“我只是听懂了，又没说我会说。”李青牛嘀咕。
“听懂了还能不会说？”柯观棋怒了，感觉这小子在耍他。
李青牛嘟囔道：“你也不是说的呀，这要怎么说？”
柯观棋冷厉道：“你在耍贫道？”
话音落下，他背后的古剑发出一道嗡鸣声。
李青牛心头一紧，连忙说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柯观棋冷哼一声，身后悬浮着的古剑安静下来。
通天塔二层。
紫阳真人摸了摸下巴，自语道：“这小子听懂什么了？”
他有点茫然，没听懂李青牛跟柯观棋的对话，总觉得这两人在说两件不同的事。
石室里。
李青牛深吸一口气，脑海回忆着刚刚听到的琴音，开口模仿起来。
“Л ЖЦじり……”古怪的声音，从李青牛口中发出。
柯观棋：“？？？”
紫阳真人：“？？？”
白色小蛇：“？？？”
三脸懵逼。
两人呆滞地看着李青牛。
“ㄜЮㄝりㄈЛㄗㄓ……”李青牛一边回忆着琴音，一边口述。
渐渐地。
懵逼的柯观棋敏锐地听出了些许门道。
“这小子在模仿我弹奏的碧海八音？”柯观棋错愕，仔细聆听，发现李青牛口中发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像琴音了。
站在二层的紫阳真人，也渐渐听出了门道。
“这小子…”紫阳真人眯眼，一时无语，不知该说这小子呆的可爱，还是天赋逆天。
他也听出来了，李青牛口中发出的古怪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
琴音。
李青牛在模仿琴音。
良久过后。
李青牛停了下来，脸颊微红，偷瞧了眼柯观棋。
柯观棋右手轻轻一推，身前的古琴瞬间出现在李青牛身前。
“弹一遍。”柯观棋吩咐道。
“弹？”李青牛眨了下眼。
“他刚刚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紫阳真人的声音，在李青牛耳畔响起。
知道自小在山里长大的李青牛，只懂得生存技能，对于诸如弹琴这种高雅的事，估计连‘弹’的意思都不明白。
“哦。”李青牛懂了，当下略作回忆，而后双手抚在琴弦上，右手食指稍一拨动琴弦，一道刺耳的琴音登时响起。
柯观棋皱眉，忽然有点后悔了，很担心自己的焦木琴会让这小子给弹坏了。
接连十多道的刺耳琴音响起后，李青牛渐渐掌握了弹琴的力度，开始真正的轻抚琴弦。
琴音渐渐正常起来。
柯观棋眉梢微缓，聆听一阵，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