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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我们能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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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具骸骨,右手拇指、食指第一关节硬化,舌根被断、口不能言,脊椎侧弯,膝盖肿大、无法自然弯曲,又是扁平度。

    牙齿一下一下嗑着笔头,小夏眯着眼陷入思考,其实这些特征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她暂时还没摸准方向。就像在东一块、西一块拼凑一张拼图,总要把最后一块按上,将完整的图画露出来,你才能清清楚楚知道这是什么。

    把纸上记的东西最后梳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漏了,她才满意的把它叠起来塞进袖口,想着晚上回府再拿给慕大哥、霖大哥看看。

    至于其余那几具尸体,经过验尸她也看出来了,其实就是真凶手底下的无辜牺牲品,有人看上了老太太的阴身,想迁适,于是便等待机会施法,待成功以后,便开始了一系列制作所谓药引的过程。

    凶手在阿婆家后院挖出地窖,把女孩们关进去,老头、儿子、儿媳、肚子里小婴儿的惨死,都是为了下降和布下劫咒的“材料”,怨气越大、力量越大,对镇压小姑娘们的灵魂也就越管用。

    但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呢?灵魂自己的尸身才四十多岁,阿婆身体已经七老八十,就算要迁适,是不是应该找个年轻点的?

    不对!不对!她俩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让那个灵魂非用阿婆的身体不可。而据她所知,阿婆身体一直不好,那是不是这个灵魂生前身体也不好呢?她们两个磁场太相近了,因此非选她不可。

    哎!只可惜尸体现在已经只剩下白骨,她又没有检验骨骼的现代仪器,就算有病也检查不出来啊。

    但如果能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或许能大致推算出她身体某个部位出现了问题。

    生辰八字……当这四个飘过小夏脑海时,只见她猛的一拍脑门,自己真是猪脑袋,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细节遗漏了?昨日在地窖,季子封要闯进来之前,她也问过那被剥皮的小女孩儿生辰八字啊。

    她说,都是属鼠,四月二十八所生,时间是早上寅时三刻。注意!她说的是“都是”……就意味着被抓起来的所有女孩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连时辰都一样,也就代表了凶手对药引的八字是有要求的。

    并且这个线索也非常重要,等于把搜查女孩身份的范围又缩小了一圈。

    重新从袖口抽出那张纸,她想把这条也加进去,尽管一抬胳膊便疼的发出抽气声,但还是坚持写完了。

    就在记录完所有的一瞬间,她突然有种预感,可能那背后的密宗和尚要露面了,因为在他给季鸿庭的信里曾提到过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教季鸿庭如何使用药引,那会不会就是被关在监狱的“阿婆”呢?

    如果是,他就一定会出现,想方设法把她弄出去,就算他不弄、季鸿庭也会想办法弄,因为费尽千辛万苦炼制好的药引,就差这临门一脚,两人都不会让计划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她又好担心,怕再出现阿济塔的事情,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季子封,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老太太放了、或移交给别人,不然不就等于放虎归山了吗?

    晚上,等小夏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实在是因为她想问题想的太投入,然后就忘了时辰。

    四号女尸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曾罗列过几个选项,可每一项都不能占全尸体的所有特征。

    比如农民,农民要在地里劳作,也许会造成脊柱弯曲,但农民不会单单只有两根手指和膝关节受损,还比如会不会是能算帐的女账房先生,需要打算盘、需要久坐,但膝盖怎么解释呢?难道天天跪着打算盘吗?

    全部不符合常理!她低着头,愁眉苦脸往寺门口行进,偌大的庭院里已经寂静无声,想来凌柯应该早回去了。

    可降降要走到正门的时候,却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冲着她负手而立、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又是那么眼熟,难道这人是……季子封?

    但他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小夏心脏猛然“怦怦”乱跳两下,实在是因为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正想着,他就缓缓转过了身来,那深邃闪亮的眸光立即定格到她脸上,唇角也挂着淡淡的微笑。

    小夏一惊,还真是他!

    “傻站在那干什么?过来。”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小夏只轻扫一眼,就面无表情走过去,但到他身前时也没停,而是直接跃过他上了马车。

    季子封带笑的嘴角抖了抖,最后还是好脾气的跟了上去。

    车厢里,小夏又开始装死,闭着眼睛在角落里睡觉,季子封犹豫再三,仍是厚脸皮的坐到她旁边。

    “小夏也不问问我来干嘛?”他想打破僵持的气氛,可奈何她根本不领情,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闭目不动。

    他只好自己揭晓答案,“我特意来接你下差的,因为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府。”

    言外之意……我特意来接你、特意讨好你,有没有一点感动?可不可以因为这个不生我气了?

    不可否认的说,今天凌柯的事给了他危机感,也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吃醋的滋味,真的很酸,已经让他到了见不着人就心慌无措的程度。

    小夏依然不语,似乎都懒得搭理他。

    季子封见她彻底忽视自己,又有些沉不住气了,竟一把握住她的手,用类似于哀求的语气道,“小夏,我们能谈谈吗?”

    “除了公事,我什么都不想谈。”她终于开口,但浑身都写着“排斥”二字,甚至在他坐下后把腿往旁边挪了挪,也毫不留情抽回了自己的手。

    舌尖顶顶腮帮,他无奈的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先谈公事。”只要她还肯跟他说话就行。

    待将沮丧的情绪调整好,他才继续道,“今日入宫后,听皇上说了仕女图的事,所有问题又皆导向季鸿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已经开始计划向皇上引荐那位密宗法师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我于公是大理寺少卿、于私是皇上的表弟,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接近皇上,且国本之事非同小可,而这背后肯定也少不了季鸿庭的主意,所以……”

    “所以什么?”重头戏来了,小夏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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