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施粥
“为什么要给流民施粥，真的不赶走他们吗？”
“萧小将军你消息不流通，我们跑商的可是知道，沿途的不少村庄都被流民洗劫一空了，那个惨样，简直鸡犬不留，惨不忍睹，甚至有一个小城池还被流民攻占了，城内的官员、百姓无一幸免，全部身首异处。”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了。”
“我还听说啊，上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管流民的事情，大周朝怕是就要乱了，我们给将军府交了那么多赋税，将军府可得保护我们啊，千万不能让流民攻占云渊城。”
听着众人越说越离谱，萧齐连忙出声制止，“你们说的这些真的亲眼所见吗，还是只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只是不想让流民进城罢了。”
见萧齐这样说，人们碍于萧齐是将军府的二少爷，也不好反驳，纷纷把目光投向刚刚说的最起劲的那位商人身上，希望他再说几句话。
看着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那位商人也硬着头皮只好继续开口：“我确实在跑商的过程之中，亲眼看见了流民劫掠村庄，易子而食，城池被攻破的事实确实是听别的商队负责人说的。”
“好，我知道了，将军府会认真审查城外的那群流民的，不会放过其中的罪犯，但是无辜的人也不能错杀是吧，城外还有军队驻扎，如果流民真的有异心，他们会被很快镇压的。”萧齐出声回应着众人。
“该这样的、该这样的。”得到了萧齐的保证，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三三两两的相约离开。
看见众人离开将军府之后，萧齐立刻出声询问：“大哥，你说有城池被流民攻占的事情，是真是假？”
萧黎看了萧齐一眼，接着说道：“虽然我很想告诉你是假的，但是大概率真的有城池被流民攻占，而且不止一座。人饿急了的话，什么事情就干的出来的，反正都是一死。”
“朝廷的人，就不管管吗？”
常年生活在京城，熟悉京城百官做法的楚瑾出声解答了萧齐的疑惑：
“现在皇帝病重，大臣忙着站队，帮自己看中的皇子夺嫡，大概没有时间管这些闲事，等夺嫡结束之后，再派兵镇压就是，在他们眼里，流民最多攻占几座城池而已，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火不烧到他们眉毛上，他们是不会行动的。”
“难道偌大个京城就没有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大臣吗？”
“有啊，或被排挤、或说不上话、或被外放、或同流合污。阿齐以你现在的能力，最多救救城外的流民而已，还靠的是你父兄对的纵容，如果是其他城池的掌权者，就算你有机会向掌权者提出梯田的设想，他也许会相信你，但东西到不到流民手里，或者他压根就不会相信你不同寻常的想法。”
“我知道的，但我想救下我能救下的人。”萧齐抬起头直视着楚瑾的眼睛。
“希望你能做得到。”楚瑾笑盈盈的看着萧齐。
“走吧，城外的流民还等着我们去安排呢。”萧黎揉了揉萧齐的脑袋，不等众人反应就率先向东城门走去。
一段时间之后，四人重新回到了东城门，虽然东城门依旧有手握武器的士兵守卫，不让流民踏进云渊城一步，但是流民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脸上已经有了希望之色，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拿着破碗等候着士兵施粥。
萧黎对着一个士兵耳语一番，一段时间之后，将军府的几个主簿很快去到了流民之中，登记流民的家庭情况和户籍，并且在流民之中暗访是否有犯了重罪的人存在。
不多时，受到指认的流民，很快就被士兵当着众人的面当场处决，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让原本有些小心思的流民不敢再动歪心思，本就安分的流民更加小心翼翼，就连施粥队伍的队形也不需要士兵出手维护了，排的笔直。
看着眼前井井有条的施粥队伍，萧黎对着萧齐说道：“有危险的流民都被剔除了，应该不会出现流民作乱的情况。我和阿瑾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办，接下来，流民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阿然了。”
“放心吧，大哥，我会安排好流民开垦梯田的事情的。”萧齐向着萧黎做着保证。
当萧黎和楚瑾走到，萧齐和李然看不见的拐角处时，楚瑾突然停下了脚步，冷不丁的出声询问：“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只是支开阿齐的借口罢了，你老实告诉我，京城的情况真的那么危急吗？”
“那当然了，皇帝驾崩，皇子即位，历朝历代不都是整个朝廷最危急的时刻吗？”
“那都这样危急了，你和父亲干嘛还让阿齐跟你回京城，就在云渊城内静待局势变化不就行了嘛。”
“我也不想，但是阿齐需要成长，总得让他见识到世间的残忍和人性的勾心斗角，他才会成长为我和你父亲需要他成长成的样子。你平时太惯着他了，相信这次的京城之旅，会给他提供一个终身难忘的人生体验。”
看着萧黎脸上快要抑制不住的怒火，楚瑾还是对萧黎做出了保证：“放心，我不会让阿齐死的，只是受一点苦，重塑一下人生观而已。”
“阿齐就是你和父亲实现目的的工具对吗？”萧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楚瑾对着萧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阿齐是我们的希望，他可是亲口对你父亲许下了承诺，许诺了就要实现，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还有事儿要找你父亲商量，就不在这儿陪你了。”
无奈的看着楚瑾离开的背影，萧黎愤恨的一拳揍在了墙壁之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引来不少士兵过来这里查看，看见了萧齐握着的拳头，连忙出声：“大少爷，您的手。”
萧黎顺势举起手掌查看，满手的血液，自己怎么感受不到疼呢。
“我没事儿，你们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