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身试药
“你说什么，由你来服用‘白雪瘾’？”游侠医惊讶地看着陈婉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显然没有想到陈婉会有这样的提议。
陈婉眼神坚定地回答：“游前辈，我知道服用‘白雪瘾’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可能致命！但萧大人身上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他不能有任何伤失，因此我愿意为他承担这一切。”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牺牲的精神。
游侠医回答道：“萧大人，是不会同意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陈婉立刻跪地，对着游侠医，诚恳地说道：“不需要他同意，只要前辈您愿意。百姓需要萧大人！所以，萧大人，绝不能有事！”她的声音坚定，眼中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游侠医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知道陈婉的决心，也明白萧策的重要。
他沉思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扶起陈婉：“陈姑娘，你的勇气和决心令人敬佩。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陈婉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游前辈，但是还得请游前辈暂时不要告诉阿策。”
游侠医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对陈婉的敬意与担忧：“陈姑娘，你这是要以身试药，此举非同小可。‘白雪瘾’的毒性猛烈，一旦服用，后果不堪设想。我虽答应了你，但此事终究瞒不了多久，萧大人迟早会知晓。”
陈婉站起身，她的眼神坚定如初：“我明白，游前辈。我只求能为萧大人争取更多的时间，让他能够完成他的使命。至于其他，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游侠医叹息一声，转身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株如同白雪一样的花，他慎重地将花交到陈婉手中：“这是‘白雪瘾’，你确定了吗？”
陈婉接过花，没有丝毫犹豫：“是的，游前辈，我确定了。为了萧大人，为了百姓，我愿意付出一切。”
游侠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知道陈婉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只能默默祈祷她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萍儿推门而入，她的脸色凝重，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快步走到陈婉面前，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药丸，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小姐，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陈婉抬头看着萍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萍儿，这是我自愿的。”
萍儿瞬间泪如雨下，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猛地夺过陈婉手中的花朵。她紧紧地盯着陈婉，眼中闪烁着不解和痛苦的光芒，声音颤抖地喊道：“小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您并不亏欠世子任何东西啊！您为何要如此拼命呢？”
陈婉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她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无法言说的悲伤：“不，萍儿，你并不懂。我亏欠他太多太多，多得连这条性命都远远不够偿还。阿策是多么善良、多么美好的一个人啊，他本不应在此倒下。”
说罢，她缓缓走向萍儿，轻轻拿起那朵花，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滴落在花瓣之上。
她小心翼翼地摘下其中一片花瓣，毫不犹豫地将它放入口中，艰难地咽了下去。然而，刚刚吞下不久，她便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萍儿见状，心如刀绞，她哭泣着紧紧抱住陈婉，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陈婉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在萍儿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萍儿听完后，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她泪流满面地对着陈婉说道：“小姐，我才不在乎这些呢！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愿意随您一同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游侠医总是以萧策先前受了伤为由，让他先休养身子。萧策虽然感觉疑惑，但是也没多想。
而陈婉则在游侠医的指导下，开始服用分剂量的‘白雪瘾’。每一次服药，都是对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那感觉像蚂蚁爬到身上，一口一口的咬食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受不了，想食用五石散，但是她一想到前世萧策为了五石散上瘾的模样，她怕萧策以后嫌弃她。她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陈婉的身体在剧痛中颤抖，她紧闭双眼，牙齿深深地嵌入自己的手臂，试图用这种方式转移对五石散的渴望。血丝从咬痕中渗出，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上。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抽搐。
萍儿在旁边哭成了泪人，她拼命抱住陈婉不断喊着：“小姐，这药咱不吃了好吗？”
游侠医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陈婉的状况，他知道这是对陈婉意志力的极大考验。他轻声安慰道：“陈姑娘，坚持住，你的牺牲将会拯救无数的生命。”
陈婉艰难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我会的，为了他，为了所有人。”
在这艰难的时刻，陈婉的脑海中浮现出萧策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坚定，以及他对她的信任和依赖。这些记忆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虎子见今日天气正好，便出门去逛集市上。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虎子的目光被一串串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吸引住了。
那一颗颗红彤彤的山楂果子，外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糖衣，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虎子心想：萍儿最爱吃糖葫芦了，如果能给她带一串回去，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来买下了一串最漂亮的冰糖葫芦，然后迫不及待地朝着陈婉的院子走去。
一走进院子里，虎子就看到萍儿正端着一个空碗坐在房门边哭泣。虎子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关切地问：“萍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陈姑娘骂你了？”
萍儿的心情非常低落，但她不想让虎子听到小姐的声音，所以赶紧把他拉出了院子外。
一路上，虎子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萍儿身后，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自己也感到十分心疼。
突然间，虎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冰糖葫芦，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萍儿，并轻声说道：“萍儿，别难过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这可是刚买的冰糖葫芦哦，可甜了呢！”
萍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虎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冰糖葫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但是她突然想到虎子是萧世子的人，本来感动的心瞬间如同被人泼了凉水，她对虎子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要忙，最近咱们还是少见面吧！”
说完，她毅然转身离去，留下虎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串冰糖葫芦……
虎子回过神来，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并朝着萍儿大声喊道：“是不是你家小姐不让我们见面？”
萍儿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被虎子如此奇特的脑回路逗得忍俊不禁。
接着，她又折返回到虎子身边，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我家小姐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说罢，萍儿略微垂首，轻声嘟囔着补充道：“只是这段时间小姐感染了风寒，我一直在旁悉心照料，担心自己身上会沾染病气传给你。”
虎子听闻此言，嘴角立刻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那笑容都变得有些廉价起来。
望着虎子憨厚纯真的模样，萍儿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明朗了许多。
她伸出纤纤玉手，从虎子手中接过那一串冰糖葫芦，轻咬一口，然后微笑着对虎子说道：“你说得倒也不错，心情不佳时的确该品尝一些甜品。多谢你啦！”
虎子看着萍儿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萍儿吃了几口糖葫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色变得焦急起来，她连忙对着虎子喊道：
“哎呀，不好！我得赶紧回去了，小姐现在肯定非常难受，我得过去陪着她才行！”话音未落，甚至来不及等待虎子的回应，便匆匆忙忙地朝着陈婉院子的方向奔去。
虎子望着萍儿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地板上的一个信封。
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后，小心翼翼地捡起信封并将其拆开。当他看清信纸上的几行字后，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接着，虎子悄悄潜入萍儿的房间，动作轻盈利落地将信封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
整个过程中，他显得格外谨慎，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做完这一切后，虎子深吸一口气，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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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这两日总感觉心神不宁，他感觉到了游侠医的异样！回想起他跟自己说话眼神总是飘忽不定的神情。
他拉住了从门口回来的虎子问“你最近这几日有没有见到陈小姐和她的丫鬟萍儿！”
虎子正心神不宁，听到到萧策的问话，他犹豫了一下，便回答：“这几日陈小姐似乎病了，萍儿在给她熬药，哦，世子你不必担心！我问过萍儿了，她说陈小姐只是普通的风寒，属下还去找了游侠医确认了一下，确实是风寒。”
萧策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什么受伤让自己养身体，全是借口！
他立刻撇下了虎子，独自一人前往陈婉的房间。
萧策的步伐急促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出了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他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绕过几个拐角，终于来到了陈婉的房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陈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萍儿在一旁焦急地照料着她，而游侠医则在忙碌地配制药材。
看到萧策进门，游侠医叹了口气，他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只见萧策冲到床边，双手颤抖地握住陈婉冰凉的手，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婉儿，我跟你说过，到这里，一切都要听我的！你为什么不听！你凭什么瞒着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萍儿在旁边听到萧策这句话，瞪大双眼，哭着稀里哗啦的脸上立刻被愤怒的表情替代了。她伸出手，推开了萧策，对着萧策喊道：“小姐这都是为了谁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