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聚
到了碧桐书院门口，还未等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便听见了几声欢声笑语。
李骄月疑惑地探头朝里看了一眼，但她现在还在外头，什么都没看到。她看了甄嬛一眼，问道：“今日姐姐殿里怎么这般热闹？”
甄嬛笑眯眯地回道：“妹妹进去一看便知。”
李骄月带着好奇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一块说笑、互相打趣的沈眉庄和安陵容。
甚至年世兰也在，她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二人玩闹，手中拿着一把小扇轻轻地为自己扇着风。
李骄月奇了，她回头看了看满脸笑意的甄嬛，又看了看殿内的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大家伙都聚在这儿？”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了几声脚步声，来人的步伐不疾不徐，很快便站在了门口，声音温柔道：“本宫来晚了。”
李骄月回过头一看，居然是端妃和敬嫔，她更惊讶了。
“端妃姐姐，敬嫔姐姐，你们怎么也来了？”
年世兰瞧了甄嬛一眼，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没告诉她吗？”
甄嬛笑着道：“没呢，这不想着给骄月一个惊喜嘛。”
沈眉庄率先开口解释道：“好啦，你们就别打哑谜了。骄月，你嬛姐姐是想，方才在宴席上那么多人，拘束得紧，大家伙肯定都没玩尽兴。这不，叫上了我们那么多人一块聚一聚呢。”
年世兰也懒洋洋得开口道：“反正闲来无事，我便把月宾也叫来了，要聚干脆就多来点人吧。”
眉庄笑着走到敬嫔身旁道：“敬嫔娘娘是我叫过来的，我在咸福宫时就颇受娘娘照顾，来了园子里之后也是如此，便想着叫娘娘过来一同乐一乐。”
敬嫔原本看到年世兰也在这儿有些不自在，甚至萌生了些想要回去的念头，此刻听了这话，也不由得跟着沈眉庄一块露出了些许笑意。
罢了，她想，左右她成日一人待在宫里也是寂寞清冷得很，偶尔这样热闹一下也不错，大不了她一会儿离年世兰远些也就是了。
从前在王府里那些被年世兰打压折磨的日子，到底是没那么容易忘记的。
甄嬛带着几人一同走到了后殿，李骄月这才发现这里不知何时已然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像是戏台子一样的东西，每个人各自的座位也都排好了。
甄嬛有些骄傲地邀功道：“这都是我让小允子他们提前备好的，大家快坐吧。”
都是自家姐妹，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李骄月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年世兰见状，便十分自然地坐到了她左手边的空位上，安陵容也不甘落后，占据了她右手边的空位，而端妃则是坐在了年世兰的对面，身旁坐着敬嫔，甄嬛则是坐到了敬嫔身边，沈眉庄和她挨着坐在了一块。
很快，浣碧便端上了茶水。她十分贴心地记住了李骄月等人的口味，而对于端妃敬嫔这类不常来的，便是都端上了一杯雨前龙井，茶香清雅幽淡，不容易出错。
上了茶水之后，便是几名翊坤宫的宫人送上来了好几道香气扑鼻的佳肴，李骄月在华妃那儿蹭饭次数多到数不清，一下子就闻出这是华妃宫里小厨房的手艺，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方才在宴席上顾及着人多，她都不敢放开肚皮品尝美食，只能保持着优雅端庄的仪态小口小口吃，还不能吃太多，险些没把她馋死，这下终于能饱餐一顿，她看着那些菜肴的眼神像是马上就要饿虎扑食了一般。
年世兰睨了她一眼，不由得轻笑出声：“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倒像是我平日里饿着你了一样，真真是个小饭桶投胎，看到饭就走不动道了。”
李骄月可不管年世兰怎么打趣她，她现在满眼只有年世兰带来的这些好吃的，年世兰现在哪怕说她是小猪她都不会反驳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倒是其余几人听了年世兰的打趣，纷纷笑了出来，敬嫔也不自主地轻笑出声，反应过来之后她又有些懊恼和惊讶。
懊恼于自己怎么就对以前老欺负她的年世兰有了几分好感，惊讶于年世兰如今竟真的性子转变了不少。
品尝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李骄月便听到甄嬛开口道：“既是小宴，又怎能没有歌舞助兴？姐姐们请在此稍候片刻。”
甄嬛语气含笑，一脸神秘，她给眉庄递了个眼神，二人便像是约好了般一同离席去了侧殿。
片刻后，二人总算回来了。甄嬛换了身桃粉色舞裙，眉庄则是抱着一把古琴，众人皆是好奇地看着她俩，李骄月却是有些惊讶，心中已经隐隐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了些猜测，激动不已。
果不其然，二人登上了那方搭好了的小戏台，眉庄坐在一旁抚琴，熟悉的音律传入李骄月耳中，甄嬛则是随着那悠扬婉转的旋律翩翩起舞。
跳的正是惊鸿舞。
李骄月心下惊喜又觉得兴奋，原本会在宴会上被迫而跳的舞蹈，却出现在了此刻她们姐妹间的小聚会上。
这一舞，甄嬛舞得远比剧中更随性恣意，脸上的笑意也更真切生动。没有勾心斗角与其他嫔妃的嫉恨之色，有的只有台上纵情舞蹈、随心弹奏的少女，以及台下欣赏赞叹的目光。
年世兰大抵也是想起了曾经宴会上甄嬛的那一舞，因此她的神色要比其余人更复杂一些，她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鲜妍的少女，却终是扬起了一抹笑。
端妃看着台上甄嬛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舞姿，目光从一开始的惊喜到略带担忧，她抿了抿唇，忽然轻声对李骄月道：“莞贵人的舞姿甚美，颇有……当年纯元皇后之姿。”
李骄月知道端妃这是在提醒她们，她这样聪慧，定然猜出了皇上宠爱甄嬛是把她当纯元皇后的替身。
李骄月笑着道：“端妃姐姐放心吧，嬛姐姐心思通透，她都明白的。”
齐月宾闻言，这才安下了心，继续欣赏着这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