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龙城寨—林枝5

    鱼蛋妹的妈妈是个妓｜女，还是个瘾君子，鱼蛋妹白日里就去搓鱼丸做工，晚间就去‘鸡窝’等她妈妈下班。她妈妈跟了个男人，也是个瘾君子，不是好东西，没钱了就去鱼蛋妹妈妈那里要，要不到就动手打她，也不管鱼蛋妹在不在场。

    林枝碰到过几次，鱼蛋妹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该玩还是玩自己的，眼珠都不转一下。但林枝看着这孩子觉得可怜，就带她回去自己的小屋玩。

    林枝的小屋面积很小，但被林枝收拾的很干净很好，很有生活的味道，干净的看上去与污糟的城寨格格不入。

    鱼蛋妹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林枝拿着一本故事书轻轻的念着，手下拍着鱼蛋妹的动作也很温柔，鱼蛋妹有些想哭。

    鱼蛋妹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随后又强拉起笑，问道：“姐姐，你是真的钟意龙卷风大佬嘛？我看你房间里有画的龙卷风哦～”

    林枝将视线投到墙角那幅没完成的画上，画上的龙卷风只有冰冷的危险，灰色的、杂乱的线条和色块，没有矛盾的温柔和时间沉淀的通透，那是一张失败的画。

    “那是龙卷风，却不是龙卷风…”

    鱼蛋妹有些不懂。

    林枝将手里的童话书放到床头柜上，垂下头看着鱼蛋妹，笑着转移了话题：“我钟不钟意他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他不钟意我喔～”

    鱼蛋妹把被子拉过鼻尖，小脸笑成一团：“你怎知他不钟意你嘞？燕芬姐还要和三姑婆打赌，三姑婆不赌，说：‘去，冇人跟你赌啦，眼光亮亮的都看得出，他要是冇那个心思，这些话也传不到宜家（现在）啦～’”

    鱼蛋妹学着三姑的语调，逗的林枝止不住的笑，她伸手拍拍鱼蛋妹：“快睡啦～明天还要做工喽。”

    鱼蛋妹窝在林枝身边睡了，柔软干净的床和被子，没有叫喊声和打骂声，好温暖好安静…

    林枝躺在医馆的躺椅上，脸上盖着印有衣着‘清凉’的美女杂志，四仔坐在一边看书，看的是林枝脸上同款的书。

    “听说…你钟意龙卷风啊？”

    “哦吼～看来我在城寨没得混了。三姑老想着要给我牵红线嘛，我就随口一说，我说：‘我更钟意龙哥这一款啦～’这就传出去了。”

    杂志盖在林枝的脸上，随着她的呼吸和话音书页上下起伏，隔着杂志，林枝的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所以，你就是随口说说，不作数的？”

    四仔用眼睛瞟了一下负手站在窗外的龙卷风，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正定定的看着躺椅上躺着的这位呢。

    四仔觉得这是老树开花，龙卷风钟意林枝，捶死了！

    “作数。”闷闷的声音响起。

    “哈？”

    “…费事彩你”（懒得理你）

    四仔身体前倾，杂志也放到了膝盖上。龙卷风确实招女人喜欢，他也有这个资本，不过像林枝这样的小女仔也喜欢龙卷风确实让他有点吃惊。本还想着她和十二有一腿，冇想到啊冇想到，龙卷风艳福不浅啊。

    震惊过后突然想到话题的主人公好像站在窗口，四仔猛一回头，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嘎！’一声，窗口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无。

    林枝将脸上盖着的杂志拿下来，直起身子抓了抓头发，“做咩啊四仔，午觉也不好睡。”

    “冇事，你继续睡。”

    “扑街医生…”